第2章 被渣後失憶了(2)
薄欽見到了治療謝木的醫生。
她並不知道在這個青年身上經歷了什麼,只是負責的告訴他,除了因為長期臥床身體有些虛弱,再加上丟失了三年記憶外,謝木的身體沒有其他問題。
也就是說,他可以出院了。
薄欽對這一點沒什麼意見,他是個冷心冷情的人,當初對著謝木溫柔體貼,也只不過是他引誘人的手段,既然這個人已經好了,那麼他們之間,也就互不相欠了。
【他想走了。】
青年吃力的靠在欄杆上,明明腿一個勁的顫抖,卻還是不停的往前走著,垂下的眼睫長長的,遮蓋住了黑亮的眼。
121:【任務對象目前好感:5,您在他心裏只不過是個路人甲。】
【我知道,要不然你們也不會找我來了。】謝木終於緩慢挪到了終點,他翹起嘴角,看似無辜的小鹿眼裏滿是開心。
【薄欽這個人,還真是人如其名,不過,既然他的好感度能還有5,也不是無懈可擊。】
121提醒道,【可他現在要走,等到他走了,宿主再想和任務物件再想見面就難了。】
【別慌,他雖然沒什麼心肝,但是男人的通病還在。】
薄欽正沉眼聽著謝木的主治醫生說著出院後要如何照顧,眉有些不悅的皺起,聽了幾句,就不耐的打斷了她的話,“醫生,您只要告訴我,出院手續……”
“啊——”
複健室裏傳來青年短促的驚呼聲,薄欽話被打斷,冷眼看了過去,卻是謝木摔倒在了地上。
青年微微垂著頭,雙手撐地,穿著寬大病號服的腿顫抖著,一點點,緩慢的抬起了頭,等他抬頭的時候,薄欽這才發現他的眼睛紅了,也不知道是疼還是羞愧,謝木微微抿著唇,抖著手想要支撐自己站起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最後,他有些孩子氣的歎了口氣,索性坐在了地上,鬆鬆垮垮的病號服因為剛才的變故往下拉了拉,露出了漂亮鎖骨。
他在病床上躺了這麼些天,身體消瘦的不成樣子,那張臉卻更加好看了,因為瘦尖的下巴,憑空多了幾分弱氣。
謝木像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看自己,紅著眼眶轉頭看了過來,在看到薄欽後,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的笑,伸出手招了招手,“薄總,可以拉我一把嗎?”
他的態度是這樣的自然,薄欽有些恍惚,曾經的謝木,可是一點要求都不敢提,他對待他的態度是溫順的,卻也太過溫順。
薄欽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大大咧咧的笑著索取幫助,男人眼沉的更加厲害,面上沒有露出情緒,抬起修長雙腿,走到了坐在地上的青年旁。
“謝謝薄總。”
謝木毫不猶豫的將手搭在了男人手臂上,靠著他的攙扶站了起來,等到站穩了,又自然的收回了手。
只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蒼白指尖掠過了薄欽修長的手,薄欽能感覺到他的指腹很涼,劃過去帶過了一絲癢意,很快隨著青年離開而消失不見。
“薄總?”
注意到了男人的愣神,謝木迷茫的叫了他一聲,薄欽看過去,正好撞進青年無辜的眼中。
他的睫毛很翹,這是薄欽早就知道的事,在他們的關係還沒有更進一步的時候,每次謝木在他桌前整理散亂檔時,總是恭敬的微微彎腰,薄欽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他認真又仔細的神情。
那個時候,他表面上裝的溫和,其實無時無刻不想將這人拉在桌上,撕爛他身上穿著整齊的正裝,看他哭求呻吟,薄欽承認,自己喜歡謝木這一款,無辜,天真,又故作堅強,每次只會被動承受,和謝木的初次,足以讓他食髓知味。
謝木算是一個完美的情人,可惜,又太過脆弱,薄欽就是知道他這種脆弱,才瞞著他一切,可惜,被譚濤碰了。
“沒事,你現在就可以出院。”
想到那一夜,男人垂在兩側的手微微動了動,背脊無意中挺直。
“好,謝謝薄總。”
十九歲的謝木應該是一個很禮貌的人,三句不離謝謝。
這讓薄欽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謝木,集團要捐教學樓,他去了那所大學,正好看到謝木在長椅上坐著著看書,可能是聽到人來的動靜,他抬起頭望了一眼。
就是那麼一眼,卻彷彿凝固住了一般。
薄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但謝木卻像是認識了他很久。
男人看著那個穿著普通白襯衫,頭髮乖乖巧巧貼在頭上,怔怔望向自己的少年時,心裏難得起了興致。
他讓人送去了一份保養協議,意料之中的,謝木拒絕了。
越是這樣,薄欽就對他越是感興趣,好在,他並不知道協議的主人是誰。
他開後門,將青年調在了自己身邊,教他公司事務,帶他出入各種場合,看著他從崇拜,轉化為了戀慕。
最後,順理成章的,將人吞吃入腹。
對於薄欽來說,這只是一場遊戲,遊戲結束,也就結束了。
“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您去吧,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了。”謝木禮貌而又感激的說著,見那個高大男人果然轉身就走,想到什麼,突然喊住了他。
“等一下!”
“您能不能留個卡號給我,我方便把這段時間欠您的錢還了。”
薄欽站在原地,背對著青年,聲音冷淡,彷彿只是對著下屬,“不用,就當做是員工福利了。”
“您還是把卡號給我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懂,課程也只是學到大二的,出院之後只能辭職了,也就不算是您的員工。”
男人微微轉身,對上了青年有些苦澀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因為謝木執意要還錢還是什麼緣故,薄欽難得起了點好心,答應幫謝木出院。
所謂的出院,其實也就是攙扶著他進電梯。
謝木的行李箱那時候也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等到被發現的時候,只有倒在血泊中的他。
現在他也失憶了,沒錢沒住處,按理說作為一切的源頭,薄欽多少也會幫他,可男人心裏壓根就沒有這個想法。
他只有百分之五的好感度,根本就不足以使用廉價的愛心。
“薄總,您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我是說,22歲的我。”謝木一邊緩慢的走著路,一邊好奇的問著身邊人,“張護士說您的公司很大,我能成為您的助理,是不是學習成績特別好啊?”
這種無聊的問題,薄欽並不想回答,可他只有一側眼,就能看到謝木好奇又充滿無辜的眼,不得不說,他就是吃這一套。
男人回憶起了記憶中的謝木。
總是穿著黑色正裝,裏面是白色襯衣,抱著各種文件,穿梭於他的辦公室,他永遠都能冷靜的處理好每一件事,孜孜不倦的吸收著薄欽教導的知識。
“你是個,很稱職的助理。”
薄欽突然發現,這段時間裏,他居然沒有完全忘卻謝木的模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記憶猶新。
“你很會喝酒,所以我總是帶你回去參加酒宴。”
“我嗎?”
青年迷茫的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的捂住胃部,“可是我一喝酒,胃就會疼啊,我從來不喝酒的。”
男人的眉皺起。
謝木不會喝酒?
怎麼可能呢?
曾經,他可是替他在飯桌上擋過無數次酒,好幾次,他都喝醉了,謝木卻還只是微醺。
“我喝了酒不容易醉,但是胃會很疼的,從小的毛病,難道是22歲的我給治好了?”
身邊的青年還在疑惑地說著,薄欽腳步一頓,心中彷彿有哪個地方有些不對。
“你……”
他話剛出口,剛剛還帶著蒼白笑容的青年猛然停住腳步,近乎是驚懼的看著前面。
“——”謝木張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薄欽能感覺到他下意識的躲在了自己身後,雙手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抱著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男人擰眉抬眼,看到前方站著一個人。
長身玉立,戴著金絲眼鏡,外表溫文爾雅,一副人模狗樣的做派。
他手中抱著百合花,神情有些怔然的看向躲在薄欽身後的青年。
“謝木……”
他眼中滿是希冀,又在接觸到青年充滿了恐懼的眼後,雙眼黯淡下來。
薄欽推開少年抓住自己的手,“譚濤?”
這小子怎麼來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