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王宜中一揮手,道:“姑娘!”
中年婦人冷冷道:“住口,我要先問問你,你把新娘藏到了哪裡。”
王宜中笑道:“新娘子是不是虛偽仙子?”
中年婦人道:“先回答我的話。”
劉坤怒道:“對敝門主說話,怎能如此無禮。”
王宜中揮手按下了劉坤的火氣,笑一笑,道:“我把她囚起來了。”中年婦人道:“哼!你這卑下的人,古往今來,哪有新郎官把新娘子囚起來的道理,這等大悖常理的事,你怎能做得出來。虧你還是一門之主。”
王宜中淡漠一笑,道:“世間也沒有像木偶主人那等強人所難的媒人。姑娘,至少,你們的做法太勉強了,破綻太多,任何人,都可以覺得事情不對。”
中年婦人道:“你囚起了新娘子,你會付出最大的痛苦補償。”
王宜中哦了一聲,道:“不錯。她如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子,我會為此事抱憾萬分,如若她是虛偽仙子,那最善做作的女人。那隻怪她,運氣太壞,你們的設計太差。”
中年婦人冷哼一聲,道:“咱們走著瞧,看看哪個吃虧。”舉步向車上行去。
王宜中橫跨兩步,拍出一掌。一般強大的無形潛力,直湧過去。掌力帶起暗勁,逼住了那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心中驚凜,口中卻喝道:“你要幹什麼?”
王宜中冷冷說道:“姑娘是大智若愚,咱們幾乎都受騙了。”
中年婦人道:“我不明白,你說些什麼?”
王宜中道:“姑娘,是束手就縛,還是和在下動手?”
中年婦人格格一笑,道:“我傻大姐寧可玉碎,不求瓦全。”
她一探身,從懷中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星光閃爍下,只見那匕首閃動森藍的光芒。顯然,那是一把劇毒淬煉過的匕首。
王宜中身上未帶兵刃,但他經歷過數番凶狠的拚鬥之後,對自己的武功,已經有很大的信心。當下踏上一步,道:“姑娘請出手吧!”
傻大姐冷笑一聲,右手突然一探,匕首寒芒閃動,刺向王宜中的前胸。王宜中身軀微閃,左手外翻,五指箕張,竟然硬拿傻大姐握著匕首的右碗。
傻大姐怒道:“你好狂。”匕首斜斬,劃起一道冷芒。
王宜中掌勁忽吐,一股潛力,直逼過去。這一股力道,發的無聲無息,莫可捉摸,正擊在傻大姐的右臂之上。
傻大姐劃出的匕首,忽然間一側,就在一剎那工夫,王宜中右手已閃電擊出,砰地一掌,擊在傻大姐右肘之上。
傻大姐右手一麻,毒匕首落地,肘間疼如骨折,整條右臂,再也抬不起來。
王宜中道:“姑娘,你不是我的敵手,束手就縛吧!”
傻大姐緩緩轉過臉來,淡漠地說道:“你要生擒我回去?”
王宜中道:“只是要問你幾件事情。”
傻大姐道:“江湖上人手法殘酷得很,我不願受那個罪。”突然一仰身子,倒摔在地。
劉坤飛身一躍,伸手抓起了傻大姐,只見她臉色鐵青,早已氣絕而逝。
王宜中道:“她怎麼樣了?”
劉坤道:“死了。”
王宜中怔了一怔,道:“死啦!怎麼會死的這麼快呢?”
劉坤道:“她大概是服一種烈性的毒藥而死。”
王宜中道:“她沒有機會服下毒藥。”
劉坤道:“她可能早已把毒藥藏入了口中,只要咬破,就毒發而死了。”
王宜中抬頭望望滿天繁星,豪情大振地說道:“看來,這些人的安排,用心深刻,可能和加害先門主一事有關,咱們正愁著無法找到他們,想不到,他們竟然會自動地找上門來,咱們如能小心一些應付,說不定能揭開先門主遇害之秘。”
劉坤道:“門主說的是,但來人一個個武功高強,手段毒辣,這一點,門主還得小心一些。”
王宜中點點頭道:“數月來在高先生和諸位的指引下,使我懂得了不少江湖凶險,他們加害我的機會不大了。”
劉坤忽然間覺著王宜中有了很大的轉變,似乎是陡然間瞭解了很多的事情,當下一欠身,道:“門主,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王宜中道:“那把淬毒匕首,是一件利器,雖然不是我輩中人所應該用,但敵人太惡毒。以毒攻毒而論,不妨帶在身上備用。”
劉坤應了一聲,撿起了匕首,藏入懷中。
王宜中回顧了一眼,道:“劉護法,想法子把這輛馬車和傻大姐屍體一起藏起來,不讓他們找到一點痕跡。”
劉坤道:“屬下到四面看看。”
夜色中展開身法,如飛而去。
片刻之後,行了回來,道:“右面樹林中有一座枯井,足可容下馬車和傻大姐的屍體,只是那匹拉車的馬……”
王宜中笑一笑接道:“這匹馬可是原本拉車來的?”
劉坤道:“是的,留下它,就可能是一條線索。”
王宜中道:“那就毀了它,一併埋入枯井之中。”
劉坤托起傻大姐的屍體,放入車中,牽著馬車而去。
片刻之後,劉坤大步行了回來,道:“門主,車馬人屍,都已經葬人了枯井之中。”
王宜中道:“唉!咱們回去吧。”
劉坤整理了一下現場,緩緩說道:“門主,這把匕首,果然是奇毒無比,屬下刺了那健馬一下,那健馬就立時倒斃,連一聲嘶叫,也未發出。”
王宜中道:“好好的收藏著,如此劇毒的匕首,江湖上並不多見,也許是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