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
高半仙道:“這是為你著想,你們七日之約,還餘下六天時間,如是踰越此限,對你們大是不利。”
張嵐拍拍腦袋,道:“好!在下就去設法,我先去瞧瞧他們。”
高半仙道:“那位婦人,是一位貞德兼具的人物,當今之世,能夠比得上她的人,老夫還沒有見過,她不願輕易受人之恩,你見她時候,說話要小心一些。”
張嵐道:“好!在下就說受老前輩之命行事。”
高半仙搖搖頭,接道:“不成,不能提我的名字。”
張嵐道:“這個,要在下對他如何啟齒呢?”
高半仙道:“最好的辦法是,你能在刑部弄到一張釋放他們母子的公文。”
張嵐道:“這個實在很難。”
高半仙道:“如是很容易的事,老夫也不用找你們辦了。”語聲一頓,接道:“不過,老夫說的是最好的辦法,除此之外,別的辦法也成。老夫只能告訴你們這些原則,如何能夠成事,要你們自己想法子,隨機應變了。”
張嵐道:“如是在下救出人來,如何能夠和老前輩會面?”
高半仙道:“三天之後,老夫在玉泉山下天虛宮中候駕。”
張嵐道:“好,不論在下能否辦到,都會有消息送給你老人家。”
高半仙道:“記著,老夫只能在那裡等你們三天,過了時限,別怪老夫失約。”
張嵐心中暗道:你求我們辦事,還是這般聲色俱厲,當真是情理欠通了。心中念轉,口中卻連聲應是,站起身子,道:“在下等告辭了。”抱拳一禮,轉身向外行去。
張嵐、李聞天、趙一絕緩步出門,並肩而去,高半仙砰的一聲,關上木門,隨手熄去了屋內的燈火。
趙一絕一面加快腳步,一面低聲說道:“事情已經很明顯,咱們如是救不出三號死牢囚犯,卻將掀起一天驚風駭浪。”
張嵐輕輕嘆息,道:“我正在想法子。”
趙一絕道:“不是想法子,而是一定要辦到,老趙的看法,那穿黑衣服的白臉奸臣,陰險的很,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如是小素喜那丫頭一走,高半仙放手不管,這一場風波,只怕要鬧一個山崩海嘯。”
張嵐道:“事情的確很麻煩,不過,在下有點想不明白,高半仙似乎是別有苦衷,也不肯把事情說清楚,這好像作文章,他只肯出一個題目,作好作壞,全要看咱們的了。”
趙一絕道:“這比喻雖然很恰當,但老趙卻覺著還不夠嚴重。我覺這是在看病,一眼藥下不好,咱們都是在劫難逃的病人,所以,人非得救出來不可。”
張崗點點頭,道:“兄弟一定盡力,今夜裡我就去晉謁提督,稟告內情。”
趙一絕接道:“什麼,你要見提督稟明內情,這可是千萬做不得的事情。要知道,這是西洋鏡,拆穿了,非砸不可。”
張嵐皺皺眉頭,道:“如是不稟明提督,兄弟這總捕頭的身份,只怕無法進得大牢。”
趙一絕道:“有一句俗話說,銀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不信打不贏官司。”
張嵐道:“用錢。”
趙一絕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
張嵐回顧了趙一絕一眼,沉吟不語。
趙一絕道:“你不用發愁,主意既是我老趙出的,銀子歸我出。趙某人混了幾十年,別的沒有混到,就是混到了幾個錢。”
張崗道:“好吧!兄弟先到刑部去打聽一下,看看如何能進入天牢。”
趙一絕道:“好!先用你的辦法,不成了再用我老趙的主意。咱們今晚回家,好好的睡它一覺。明天中午時分,咱們在第六順飯莊碰頭,兄弟請兩位吃個便飯。”
張嵐道:“好!就依趙兄之見。”
趙一絕道:“不過,你明天要起個早去辦事,中午咱們碰面的時候,希望你能夠有點眉目。”
張嵐道:“兄弟也急的很,知會全力以赴,但趙兄也要用點心機才成。”
三人分手,各自歸家,當夜中各自都有一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