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開啟防護

“你醒了？”最先開口說話的不是莫迎，而是羅強。

　且不說自己的身體，蕭瀾看他們這種士氣低落的樣子，也差不多猜到了給那只黑影溜了，但該問的還是要問的︰“逃了？”

　莫迎回答︰“我跟三七沒追多久，它就像出現時那樣，毫無跡象的消失了。”

　不是一打算溜就消失，也不是過了很久才支撐不住才消失，蕭瀾微微皺眉。

　莫迎頓了頓繼續說道︰“說起來你的身體……”

　對于自己的突然暈倒，蕭瀾心里都覺得十分奇怪。她是那種受點小傷就動不動暈的人麼？肯定不是啊！

　“我還好。”蕭瀾無所謂的擺擺手，“明天大不了去趟醫院就成了。”

　莫迎听到蕭瀾還知道自己要去醫院，也就稍稍放了心。早就听說這個時代的醫術十分高超，說不定事實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嚴重。

　蕭瀾覺得自己眼下這麼一副躺在床上跟重病垂危了一般的情形十分別扭，便掀開被子下了床。睡了這麼一會兒，其實傷勢並沒有多大的好轉，手臂還有一點發麻，喉嚨深處也老有一股甜腥味冒上來。

　“我說三七呀，你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蕭瀾活動了一下手腳，對三七問道。以前她覺得自己就夠厲害了，結果來了個莫迎看起來比她還厲害，然後現在三七居然表現的比莫迎還厲害，她的世界觀再一次被刷新。

　三七正趴在角落里舔自己的爪子，听到蕭瀾的問話，它才抬起頭，用無比自豪的小眼神望了望她。望完後就又垂下頭，繼續舔自個兒的爪子。整個的行事作風帶著股深藏功與名的低調。

　這會兒也不是三七假裝低調，而實在是它的爪子受了點傷不便打字，不然它倒是很樂意對著蕭瀾吹噓一下當年的英勇事跡。

　莫迎替三七解釋了一下爪子受傷的始末後才說道︰“三七是黑狗，估計那東西怕的就是它。”

　黑狗最厲害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闢邪罷了，可是有蕭瀾這個凶名在外的除妖師在，為什麼那個東西怕的恰恰是只死宅的程序狗？

　蕭瀾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帶三七去見白屏如時，白屏如說得話。那個時候，白屏如貌似說了一句有桑棋在她就放心了？

　蕭瀾托著下巴，打量了著怎麼看怎麼慫的三七。

　感覺到蕭瀾探究的目光，三七一點兒都不在意，只是抬起頭，又做出了一副好漢不提當年勇的英雄遲暮般的寂寥。

　蕭瀾翻了個白眼，轉而對莫迎說道︰“那個怪物好像不是一般的妖怪。”

　“何以見得？”莫迎說道。

　“首先是我這兒的結界。我從業這麼多年以來，不管被多麼強大的鬼怪追殺，它們都絕不可能突破結界進到里面來。”蕭瀾環視了一圈自己的臥室，“其次，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只妖怪的獠牙看起來有點兒面熟？”

　蕭瀾一提醒，莫迎立馬想起來那對獠牙確實跟白日里攻擊蕭瀾的那一坨怪物的獠牙一般無二。

　“不過這兩個東西的氣息不太一樣。”莫迎說道。

　蕭瀾搖了搖頭，其實她心里有個大膽的假設，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又該怎麼說出來。

　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蕭瀾說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剛才的那個東西是白天那個東西的升級版？”

　莫迎擰了一下眉頭︰“這麼說也並非不可能。只是……如果這麼說的話，那他們倆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可是白天的時候，它並不是針對羅強才采取行動。”

　“說不定，是它之前並沒有完全確定羅強這個目標，抑或是先前它背後的人並沒有得到羅強在我這兒的消息。”蕭瀾說道。

　羅強听著蕭瀾和莫迎地對話，弱弱地插了一句︰“今天的這個東西從外形上來看，有點兒像昨天那個要殺我的‘人’。”

　“那昨天它到底是想要抓走你，還是想殺了你？”蕭瀾道。

　“殺我。”羅強很肯定的回答。昨天若不是除妖中心的應急機制十分健全，恐怕他早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昨天和今天這兩撥人不是同一伙的，只不過長得有點像；第二，是一伙的，只不過由于某種原因讓它們放棄了殺你，轉而想把你帶走。“蕭瀾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但是蕭瀾的假設並沒有引來附和，因為這實在是太顯而易見了。三七更是直接的拋給了蕭瀾一個大白眼。

　莫迎沉吟了一會而後說道︰“這件事要如何解決，如果這樣的攻擊再來一次，我們恐怕很難招架下來。”

　羅強自身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就算他寸步不離莫迎和蕭瀾，遇襲的危險也十分之大。

　蕭瀾在這件事上卻並沒有多擔心，而是說道︰“今天晚上先咬咬牙撐過去，明天去找除妖中心。再怎麼說羅強都已經注冊了，除妖中心有義務為他的人身安全提供絕對保護。”

　這也確實是合同上明文規定的內容，可是想到昨晚自己身處除妖中心的監控還差點被殺，羅強就覺得這事有點兒不太靠譜。

　“你暫且寬心，昨晚你畢竟只是作為一個案子的證人被暫時收押，各方面的防護不算最強大的。而以被注冊方去尋求幫助，得到的保護將會完全不一樣。據我所知，自從除妖中心開展這項業務以來，還從未失手過。”蕭瀾看出了羅強臉上的憂愁，開口說道。

　羅強這才收了憂郁的表情，稍稍開朗了一點。

　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今晚他們所有人都聚集在蕭瀾的臥室里面，不再待在其他的房間。由于窗戶上和書房門上的那個洞，客廳和書房都怪冷的，還是臥室稍微暖和一點。

　除了蕭瀾，這房間的其他幾位都是不用睡覺的。蕭瀾撐著坐到了大半夜，還是忍不住睡了，三七閑著無聊，也眯著眼楮打了個小盹。

　最後只剩下莫迎和羅強相顧無言，坐在一起到天明。

　好在一夜安全，沒有危險發生。第二天一早的時候，一行人就整裝待發，首先直奔除妖中心。

　這次出門蕭瀾可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可收縮的桃木劍帶了，各種符紙帶了，甚至連護身符都揣上了。

　不過羅強還是沒有跟她走在一起，鑒于昨晚上發揮了最主要作用的是三七，所以今天他出門的時候還是離三七更近一些，便于三七實施即時保護。三七昨晚爪子上受得只是一點兒小傷，這兒已經恢復地八／九不離十。

　好在一路平安，沒有遇到任何突發狀況。工作人員在問明他們的來意後，也是很熱情謹慎的接見了他們。

　除妖中心的工作一向分工明確，不同的案子間絕對不存在交集。所以哪怕羅強在除妖中心關了一兩個月，跟此案無關的工作人員依舊不認識他。

　負責注冊後期事務的是個名叫李一的戴眼鏡的男工作人員，蕭瀾跟他合作過一個案子，所以互相認識。

　李一看到蕭瀾的時候還是很吃驚的，下意識地就問道︰“你也需要來走這個流程？”

　“沒辦法，敵人太強大。”說著，蕭瀾就把昨晚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讓李一對對手的實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听到莫迎和三七的時候，李一又驚訝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蕭瀾敘述完畢，李一就讓助手帶著羅強先離開了一會。

　不到十分鐘，羅強就再次回到了辦公室。李一對蕭瀾介紹道︰“根據他自身的實力和特性，我們在他身上布置得也是防護等級最高的結界。一旦發生危險，它會在第一時間保護他不受傷害，同時我們為他指派的保護人員也會得到消息迅速趕到現場。”

　羅強听著李一的話，不禁有些好奇地說道︰“既然注冊是為了保證絕對安全，那為什麼剛注冊的時候不就實行這些保護措施呢？如果一開始真的發生了重大危險，沒有機會來除妖中心怎麼辦。”他早就听說過注冊很安全，卻一直不知道注冊後除妖中心到底是怎麼保護他們的。

　李一笑道︰“當初你沒有好好看合同吧。”

　羅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那時候趕著簽字確實，沒有好好看。

　“每個鬼怪在一開始注冊的時候，就會得到最低一層的保護。不過這種保護是在你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觸發，觸發之後，你的安全將得到絕對保障。”李一還是解釋了一下。

　“那這種情況下，如果被保護的鬼怪是被抓走了怎麼辦？”這個時候，卻是莫迎問了一句。

　李一抬頭看了莫迎一眼︰“如到萬不得已，你可以選擇自殘。”

　除妖中心提供的注冊業務畢竟是盈利性質，所以不可避免地要考慮成本。後期成本太高，所以注冊人想要獲得更高一級的保護，必須要有一個證人來幫自己申請。而現在，羅強的證人自然就是蕭瀾了。

　莫迎是仔細看過合同的，現在李一說，他就大致明白了除妖中心的工作方式，沒有再表示出什麼異議。

　倒是離開之前，李一卻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蕭瀾說道︰“昨天沈家的公子來這兒了，好像是又委托了一件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