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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點將錄》第7章


  謝—飛道:“不錯,物無主,自然人人有此權利,不過密圖既在公孫兄的手裡,那又是另當別論了。”

  易曉天冷冷地道:“除非他是晉王的繼承後人。”

  謝一飛道:“晉王自宮幃禍起,已然沒有遺子了。”

  易曉天哼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公孫龍無權取得古陵內的寶物。”

  張南朗聲笑道:“照易當家的說法,大概只有黑龍幫才有權取得?”

  易曉天色變過:“兄弟一再聲明,古陵內寶物人人可取,黑龍幫並無獨佔之意。”

  張南笑道:“眼下並沒有人阻止易兄入內,易見盡可率領貴屬下人陵取寶。”

  易曉天的心意,旨在緩延張南等人入陵,等待自己的後援來到,是以對張南的譏諷之語,故作不聞。

  雪山盲叟見群雄爾虞我詐,並無動手相拚之意,心中大為失望,當下開言道:“張五爺,時間不早了,你可以過去了。”

  張南猛省,忖道:“不管怎樣,我得先把秘圖騙到手再說。”於是趨近雪山盲叟道:“兄弟已然答應進去看看,自要進去。”

  雪山盲叟伸手入懷,又緩緩把秘圖模出。

  驀地,一條人影從陵後突出,呼地直撞到雪山盲叟身前,一舉手把秘圖奪到手中,另一隻手掌,順勢向雪山盲叟按去。

  雪山盲叟怒吼一聲,竹杖一舉,兜頭向來人砸去,可是,來人身法快逾飄風,秘圖入手,人已凌空躍起,空中雙腿一格一舒,矯然如龍,又向墓陵後疾行射去。

  變這倉猝,謝一飛、張南同聲暴喝,騰身疾撲。但聽易曉天一聲冷笑道:“站住。”雙掌齊出,一抓謝一飛的肩頭,一攻張南的右臂。

  他蓄勢已久,出手又快又狠,張南與謝一飛身形才起,掌力指勁,業已到了面前,迫得二人猛打千斤墜,把身形剎住,雙雙兩下一分。

  就這一起一落的剎那時間,來人已去得無影無蹤了。

  張南怒喝道:“易見這是什麼意思?”

  易曉天微微一笑道:“二位阻止兄弟在前,兄弟自然也可以阻止二位。”

  謝一飛哼了一聲道:“看來易兄早有預謀了。”

  易曉天朗笑道:“豈敢,豈敢,兄弟已然說過了任何人都有權得晉王的寶藏。”

  謝一飛大怒,掌上凝功,大有出手之意,張玉鳳暗扣一把“沒羽金芒”,緩緩向前趨近。

  易曉天冷冷一笑,一翻腕由抽中撤出一把鐵骨扇,黑龍幫隨行之人,均是幫中的高手,一見雙方劍拔弩張之勢,早已是扇形繞了上來。

  張南心中暗暗忖度:“秘圖已然被人奪去,此刻和黑龍幫打一架,實屬毫無意義。”他處事一向極慎重,乃是一個城府極為深沉之人,當下對謝一飛丟了個眼色道:“秘圖已為人奪去,咱們何苦與他們斗那閒氣,眼下還是搜尋秘圖下落要緊,走吧。”

  謝一飛見風轉舵冷冷對易曉天道:“今晚兄弟無暇奉陪,改天約個地方好好打上一場。”

  易曉天也不願無故樹此強敵,朗聲笑道:“好說,二位若有興,兄弟隨時候教。

  謝一飛與張南不再理睬正在療傷的雪山盲叟,攜著張玉鳳,騰身而起,飛向古陵後的一片松林中奔去。

  易曉天陰森森地冷英二聲,領著屬下緩緩退去,宜伺四下的群雄,一大半追蹤奪圖之人去了。餘下的自知武功不濟,懼都緩緩散去。

  瞬刻之間,古陵之前僅餘下了雪山盲叟父女二人。

  陸文飛先前受了雪山盲叟一番槍白,對他已無好感,冷眼看了一陣,只覺地反反覆覆,毫無一點君子之風,更為瞧不順眼,只為其中疑團未釋,是以仍然站立原地,靜觀變化。

  當來人突襲雪山盲叟,奪取秘圖之時,突又泛起一種同仇敵汽之心,大喝一聲,挺身撤劍,衝了過去,他離雪山盲叟足有半箭之地,及至衝到面前,來人早已得手,雪山盲叟不僅失去了秘圖,似也受了內傷,坐地調息。

  雲娘見他執劍衝來,急挺身擋在雪山盲叟身前嬌喝道:你要幹什麼?”

  陸文飛知她誤會,納劍歸鞘道:“在下遲來一步,競讓他得手了。”

  雲娘呶嘴一撇,微哂道:“謝你的好心,就算你趕到了又能濟得什麼事?”

  陸文飛原是激於一腔義憤,此刻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此舉果是多餘,雪山盲叟尚且不敵,自己起來又有什麼用,聽出雲娘語帶譏諷,不禁臉上一熱,靜退到一旁,不再作聲。

  眼看陵前的群雄紛紛散去,這才如夢初醒,轉過身來,正待離去。

  就在此時……突地,雪山盲叟從地下挺身而起,高聲道:“小哥兒,請暫留步,老朽有話問你。”陸文飛停步道:“前輩有何吩咐?”

  雪山盲叟面帶獰笑道:“老朽欲向小哥兒你打聽一件事。”

  陸文飛乃是毫無心機之人,心中雖對他無好感,可也不虞他別有用心,隨口答道:“前輩想打聽什麼事?”

  雪山盲叟驀地一伸手,疾逾奔電地將他手腕脈門扣住,冷笑道:“你究竟存著什麼心,老是盯著我父女?”

  陸文飛不防他突然翻臉,不由一怔,木然地將手往回一縮。

  雪山盲叟手上一緊,沉哼道:“老夫乃是何等之人,你也不打聽打聽,簡直是班門弄斧。

  陸文飛只覺手腕如同上了一道鐵箍,頓時半身酸麻,他乃極其倔強之人,強忍疼痛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雪山盲叟翻白果眼道:“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盯著老夫意欲何為?”

  陸文飛怒道:“前來太行山的武林人不下千百,你不去問他們,卻單單對付我,莫非認定在下是好欺負的了?”

  雪山盲叟冷笑道:“你的來意與他們不同,還是對老夫說實話的好。”

  陸文飛生就寧折不彎的性格,一面暗中運功相抗,一面揚眉問道:“在下並不認識你,談不上有何用心。”

  雪山盲叟道:“你是‘鐵掌震三湘’陸子俊的什麼人?”

  陸文飛心裡一動道:“是先父。”

  雪山盲叟一怔道:“令尊死於何人之手?”

  陸文飛道:“在下至今尚未查出主使之人。”

  雪山盲叟想了想道:“令等死時可有留什麼遺言?”

  陸文飛搖頭道:“此乃寒門家務,沒有說的必要。”

  雪山育史手上一緊,又加添了兩分力道:“由不得你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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