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
陸文飛道:“鄔兄與避秦莊交情非淺,他們沒告訴你內中之秘?”
鄔文化搖了搖頭:“兄弟一直認為此陵與避秦莊大有關連,倒真役有想到他們竟各不相涉。”
鄔文化目光佯作注視古陵之動靜,竟不再言語回答陸文飛的話。
雙方沉默片刻,鄔文化面上驟現緊張之包,指了指陵內。實際陸文飛亦已聽出了動靜,遂點了點頭。
只聽一陣軋軋聲響,供台之下,突然出現一個洞門來,鄔文化機警異常一長身向一株古柏射擊。
陸文飛覺出情很有異,翻身也上了一株古柏。
二人堪堪把身形藏好,供台之下已湧出了蛇群,一條條俱都昂頭吐舌,朝前遊走,瞬刻之間草原鋪上了一條二尺米寬,五采斑瀾的長帶。
暗暗驚駭忖道:“這究竟是什麼人,竟能役使這麼多的蛇蟲?”
那列蛇群全長足有二三十丈,行走的方向似是一條深谷,蛇群過後,接著人影一閃,出來了一位駝背躬腰的手扶龍頭杖的白髮老婆子。
陸文飛看那老婆子,只見她身體臃腫肌膚黝黑。奇醜無比。尤其一雙漆黑之手掌,猶如烏爪一般,心中甚覺駭然。
老婆子走出了約有一箭之地,鄔文化暗對陳文飛一招手,雙雙落了樹來。
陸文飛過:“這婆子是准?”
鄔文化道:“看樣子似是苗疆來的,且不要管她,咱們快趨隙入陵去吧。”
行至供台,那洞口竟未關閉,鄔文化傾耳聽了聽,身形一穿,疾射而入,陸文飛也隨之進入,下面是一條長長隧道。
鄔文化似是輕車熟路,搶步在前行走,行了約有四五丈遠,來至一座月洞門前,腳步一怪道:“這裡面就是施政群蛇之所,陸兄小心。”
陸文飛仔細一察,正是前番與黑龍翔等同來遇險之處,裡面三具棺本仍在。
鄔文化跨步上前,將棺本前端所漆紅色福字一按,冷冷一笑道:“對這三具棺材稍一不慎便將受害,兄弟已然將它關閉了。”
二人小心翼翼穿過了石室,又轉至另一石室。
鄔文化指著隔室道:“再進便是藏寶之所了,陸兄小心看我手勢行事。”
他細細在壁上尋找了一會,突然一伸手,在壁畫上的一雙猛虎眼球上一按,但聽軋軋一聲響,壁上露出一扇窄門來。
陸文飛跨步便將走入,鄔文化用手一攔道:“小心。”
話猶未了,嗖,嗖,裡面似銀雨般射出了一蓬飛針,陸文飛不禁吃了一驚,暗叫好險。鄔文化持飛針射完,這才一閃身進入,陸文飛跟著步入。只見室內琳很滿目,俱是朱漆紅箱,每一箱上,均有標籤,書明內藏何物。
陸文飛看了幾箱,但是珠寶之類的財物。心中暗暗驚訝不已。
鄔文化隨手掀開箱蓋,指著那些光華奪目的珠寶朗聲笑道:“只此一箱,一生便可享受不盡。陸見如若有意,盡可隨意揀取。”
陸文飛搖頭道:“這些對兄弟毫無用處。”
鄔文化斂去笑道:“如此說來,陸兄是志在秘笈了?”
陸文飛道:“此處並未確定是晉王藏室,何來秘笈?”
鄔文化臉上掠過一個異樣的表情,突然捲起壁上的一軸山水畫道:“此後咱們逐步接近危機,陸兄小心了。”
抓起門上把手轉了幾轉,一個倒頭跟斗,直翻了回來。
陸文飛有了飛針之鑑,也急往一旁閃身。
事情卻是怪得很,裡面竟然毫無異樣。
鄔文化道:“陸兄進去務必小心。”
這話無異暗示陸文飛先入,陸文飛略一凝神舉步行入,但覺腿了一軟,急騰身上躍時,腳下空空的,身如隕星急墜,飛向下落。
一個身具上乘輕功之人,臨危必然自生反應,當下猛一提氣,將下墜之勢減緩,只覺眼下一亮,竟落在一間極其寂靜的佛堂。
陸文飛路路定了定神,舉目四看,這間佛堂並不甚大。四壁光潔,掛的儘是佛像,而且有許多經文梵語,刊在壁上,較大的字是由明珠砌成,光輝燦爛,照得滿室通明。
陸文飛逐一細察,心中大是驚訝,忖道:“此陵究竟是什麼人所有?竟然如此富有!”他對機關這門學問乃是門外雙,是以尋了許久,找不到一絲痕跡。暗忖道:“這佛堂如此潔淨,定是有人常來之處。跟著又想到陵內之人,既安排好使人跌入這佛堂之內,必定是有所作用的,是福是禍此到實難預料。
出去既已無望,索興靜了下來,暗自行功坐息,竟不再搜尋。
突然,頂上傳來一串陰森森的嗓音道:“你倆妄圖進入本陵,探求秘笈,那不啻是自尋死路。”
陸文飛猛地一抬頭,覺出那嗓音是由佛像內傳出,遂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哼了一聲道:“你不用問老夫是誰,我且向你,你進入古陵意欲問為?”
陸文飛道:“在下進入古陵一不為財,二不為仇,只是一唸好奇。”
那人森森一笑道:“凡來太行之人,哪個是安好心的?鄔文化的一派,竟妄圖勾結避秦莊,對付本陵,尤其可惡。”
陸文飛聞喜心裡一動問道:“鄔文化是何許人物?”
那人道:“這一派早就有意將勢力伸展入中原,你得防著他點。”
陸文飛道:“在下行事自有主張,絕不受人蠱惑,再說我與他不過偶然相遇。”
那人道:“這點老夫明白,不然也不會將你弄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