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
雪山盲叟白果眼一翻,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王孫道:“公孫大俠所以隱跡太行,便是因為有了這面金牌。”
雪山盲叟知他已識破機關,冷笑道:“尊駕住在本店,想來亦是為了這面金牌。”
王孫朗笑一聲道:“在下若然果有此心,金牌業已到手多時了。”
陸文飛心頭一動,覺得這位義兄實非簡單人物,今後倒得提防一二呢。
雪山盲叟對著雲娘一聲沉喝道:“走吧,為父雖然暫時失機,我可不能就此認輸。”說著舉步前行,他手上員失竹杖,行走仍然極速。
王孫呼了一聲道:“賢弟,你此刻明白了,雪山盲叟絕非易與之輩,今後太行便不得安靜了。”
陸文飛默然不語,只覺目前情勢,千頭萬緒,令人眼花繚亂,稍一不慎,便有落入陷阱之虞。
王孫他知他的心意,輕聲道:“賢弟,咱們也該走了,雪山盲叟失去秘圖,定將引起一場大風波,且靜觀此事的變化吧。”
陸文飛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善策,隨著王孫緩緩離開了秘谷,來到一所小小尼庵之前,心中暗暗皺眉忖道:“大哥怎的借住尼姑庵內?”
王孫見他猶豫不決,笑了笑道:“山中寄居大是不易,尼姑庵雖然不便也只好將就了。”
舉手在門上敲了兩下,庵門呼然開啟,出來開門的竟是梅香。
二人行入庵內,只覺庵裡雖小,裡面卻收拾得一塵不染,潔淨異常,王孫一進門便吩咐梅香準備吃食,然後坐下笑道:“賢弟對陳子昂的那首五言短歌也有偏好?”
陸文飛大吃一驚,道:“大哥問這個幹什麼?”
王孫微微一笑,道:“愚兄偶爾想起,隨口問問罷了,別無他意。”
陸文飛道:“小弟自幼習武,讀書不多,對詩詞一道純是門外漢。”
王孫也不說被,復又道:“賢弟今後將作如何的打算?”
陸文飛憤然道:“自然是報仇第一。”
突然想起師父到來之事,復又道:“大哥見過家師嗎?”
王孫笑笑點點頭道:“他曾告知愚兄援救賢弟到秘谷去,目下行止如何就不知了。”陸文飛四下看了看,不見白髮老者,隨問道:“白鬍子大叔哪裡去了,許久沒見著他了。”
王孫知他心中起疑竇隨口答道:“愚兄要他辦事去了,此人雖自甘為下人,愚兄仍把他視作長輩看待。”
陸文飛突然立起身來道:“大哥奔波了一夜也該歇息了小弟暫且告別。”
王孫沉思有頃,笑道:“莫非賢弟記掛著玉鳳姑娘被擒之事?”
陸文飛一忖道:“此女雖與小弟有過數面之雅,坦川西張門與我格格不入,小弟犯不上管這等閒事。”
王孫道:“話不是如此說,張南縱有不是,但玉鳳姑娘對你卻是一片深情,她之被掠,多少與你有關係呀!”
陸文飛詫異道:“這就奇了,她被人家擄去與我何幹!”
王孫道:“眼下太行情勢,錯綜複雜,避秦莊佔天時地利,對晉王藏寶必得,除此之外,恐怕另有所圖。”
陸文飛笑道:不管怎樣,與小弟扯不上關係。”
王孫道:“令尊隱跡太行,決非無因,他之遇害亦非偶然,賢弟欲報父仇,以你一人之力,只怕不太容易。”
陸文飛道:“大哥之言,極是有理,若說避秦莊掠去玉鳳姑娘與我有關,那就太離譜了。”
王孫笑了笑,不再深說,此時四婢已然上飯食,親切地道:“二爺夜來辛苦,先吃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