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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猙獰畢露
陸文飛道:“此去貴行壇甚近,在下委實沒空陪你去。”張玉鳳大為失望地道:“我不信你這麼忙。”
陸文飛無可奈何地道:“你既一定要在下送你,我送你至門首便了。”
張玉鳳已知老母來了,她要求陸文飛陪送,乃是另有目的,聞言暗暗忖道:我非要你進去不可。
陸文飛並沒去想那些雜事,默默舉步,當先而行。
張玉鳳急步趕上,輕籲一口氣道:“這次被擄,若不是虧了你去救援,後果不堪設想。”
陸文飛搖頭道:“救二位出來的並不是在下。”
張玉鳳道:“動手的雖是令師,但那是看在你的份上。”
陸文飛又搖頭道:“家師的原意,只是為了武林同道能夠共同合作,共禦強敵。”
張玉鳳笑道:“你不用掩飾了,不管怎樣,我仍是感激你的。”
陸文飛默然不再作聲,因為他不能阻止人家心內的感激,更不能把真正的內情說出來。張玉鳳見他默然不作聲,隨後又說道:“聽說家母已經來了太行,希望你能同我去看看她老人家,我娘性情雖然急躁,她可是極愛護小輩的。”
陸文飛道:“令堂在下我已見過了,不想再去見她。”
張玉鳳心中極是不悅,橫了他一眼,突然想起王孫其人,不禁滿含幽怨地道:“你近來常與你義兄在一塊嗎?”
陸文飛搖頭道:“常見面,可不在一塊。”
張玉鳳冷笑道:“為什麼不與他在一塊,他不是很喜歡你嗎?”
陸文飛哪知她話中有話,隨口答道:“王大哥對在下確然不錯。”
張玉鳳又道:“我想起來了,你大概是與雪山盲叟父女在一塊。”
陸文飛道:“也沒有。”一見川西張門的行館已不遠,接道:“前面便是貴門行館,恕在下不送了。”
他供了拱手,突然放開腳步往前疾奔而去。
張玉鳳急喊道:“陸兄!請等一等。”
回是陸文飛故作不聞,放步直去,氣得她一跺腳,自言自語道:“呆頭呆腦,不知他一天到晚忙些什麼。”
陸文飛擺脫了張玉鳳的糾纏後,深深吁了一口氣,放步疾奔。心中卻不斷地轉著念頭,他覺得此刻必須去尋找燕山宮主,瞭解一下事情真相,他亟望能知道燕山宮主的用心。
陸文飛覺著燕山宮主雍容高貴,不像是江湖上的凶煞,她不可能故意用那種並不能抵擋鑾刀的劍式,暗中來陷害武林中人。不過他知道,如果真的如此,來山的武林人,將無一倖免。
正當他循著山道疾行之際,突然路旁閃出一位青衣女子,嬌喚道:“陸大哥,你忙著上哪兒去呢?”
陸文飛腳步一停,一看竟是雲娘,遂道:“原來是公孫姑娘,令尊近日可好?”
雲娘綻開笑靨道:“我爹很好,他老人家天天唸著你呢。”
陸文飛歉疚地道:“在下近日甚忙,實在是抽不出工夫來拜望他老人家,請姑娘代我致意。”
雲娘抿嘴微微一笑,道:“這倒不需要,不過近日我爹已然查出太行的真相,他希望你去一趟。”
陸文飛大感意外道:“此話當真?”
雲娘正容道:“你該相信我爹有此能耐。”
陸文飛道:“令尊當年乃是晉王座上客,在下是信得過。不過,以眼下太行的情勢來說,已不光是晉王藏室的紛爭了。”
雲娘臉上顏色微變,她覺著陸文飛比初見時要練達得多了。當了話題一轉道:“我爹正等著你呢,你去一趟好嗎?”
陸文飛想一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去一趟了。”
雲娘欣然道:“此去山村不遠,決誤不了你的事。”
二人相偕上路,從斜裡一條採樵小徑直射而入,直往山村,到達茅屋前,雲娘搶先入內喊道:“爹,陸大哥來啦。”
屋內傳來了雪山盲叟的嗓音道:“文飛,快請進來,咱們好久沒見啦。”
陸文飛快步上前對雪山盲叟道:“晚輩因欲查究藏寶之事,以致疏來問候,還希前輩海涵。”
雪山盲叟哈哈笑道:“快不要這樣說了,老朽可受不起。”
陸文飛道:“前輩與先父同受晉王付託,乃是晚輩的父執,晚輩理當時來問候。”
雪山盲叟道:“不用說了,坐下吧,老朽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陸文飛正答道:“什麼事這麼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