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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寶》第78章
78.78

  新德澤的案子審了幾天, 絲毫沒什麼進展。大理寺左少卿謝茄不信邪, 捋袖子親身上場……結果, 得到的供詞和之前的幾乎一模一樣。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案子可能是冤枉的。

  謝茄不敢對新德澤動用私刑……朝廷有規定, 無任何可靠證據的情況下,對正三品大員用刑,形同陷害同僚。

  既然沒罪,他也不敢放人。因為新德澤是夏首輔送來的。夏首輔是誰?當今聖上還是太子的時侯就由他教導, 現在又是內閣首輔, 權勢通天。他謝茄只是個四品小官,自然不敢得罪。

  但是,新德澤背後的勢力也不弱,禮部尚書秦忠以看望同僚的藉口往他們太常寺來兩趟了, 目的顯而易見。還有,大理寺左寺丞葉辰宇以職務之便常去監牢探監……他想做什麼先不管。可人家身後代表的是鎮國將軍府。這就不能不顧忌了。

  那麼多權勢錯綜複雜,豈是他能干預的, 想明白了,便吩咐下去, 好吃好喝地供著新德澤。要什麼就給什麼。只一條, 不放人。

  這日,大理寺迎來了一位貴客——當今皇上面前的紅人,顧閣老。

  大理寺卿關榮親自率人迎接。

  顧閣老當仁不讓, 直接進了關榮的廳堂。兩人關門密謀了許久。

  第二天早朝, 關榮遞了摺子, 叩請重審新德澤的案子。

  朱瞻宣看了眼夏勤,有些疑惑。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他又不好直接拒絕。就讓嚴湧把摺子拿過來,打開了。

  關榮不愧是斷了半輩子的案,一手案詞寫得漂亮、淩厲,條理清晰。關於新德澤前後口供的對比也很清楚。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把人關押候審,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朱瞻宣拿著摺子來回看了兩遍,說道:「新德澤的案子遺漏很大,駁回重審,由顧望舒親自監審。」

  夏勤很驚鄂,轉身去看才二十歲出頭的顧閣老,突然感覺自己跳進了一個早已設好的圈套。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顧望舒已經跪下接旨。

  「皇上聖明。」 大理寺卿關榮也跪下磕了頭。

  午時的太陽熱辣辣地照著大地,刺的人眼睛生疼。果然,秋老虎不容小覷。

  從太和門出來後,夏勤攔住了顧望舒,「沒想到顧閣老還有這樣的本事,竟然能把定性的案子翻過來……」

  顧望舒抬眼看他,秀致如玉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一圈淡淡的光。他冷漠著開口:「夏首輔此言差異,顧某再怎樣,也不及您顛倒黑白來的厲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望舒冷笑,「夏首輔當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您親侄子是人,難道人家姑娘就是小貓小狗?說弄死就弄死,你們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勤瞳孔緊縮了下,記憶倒回十年前。他侄子夏霖在二十歲那年,和一群紈絝子弟去金魚胡同看戲,路上遇到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妙齡女子。調.戲不成,竟把人拐到陰暗處,蹂.躪.至死。最後才知曉,這女子是關榮的庶長女。當時,關榮還不是大理寺卿,只是個小小的右寺丞。

  那時候,正是他進內閣的關鍵時刻,父親怕影響他的仕途,就強制性的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父親究竟用了什麼辦法,他沒過問……反正,關榮是不再緊咬住夏家不放。

  這十多年過去,父親也死了,沒想到這件事又被扒了出來。

  「怎麼,夏首輔想起來了?」

  夏勤渾濁的雙眼瞪著顧望舒,推算下他的年紀,開口道:「顧閣老居心叵測,老夫的家底你都查清楚了吧?」

  顧望舒笑道:「夏首輔客氣,咱們彼此彼此。只不過,有一點您盤算錯了,新家的倒臺與否對我損耗並不大……」

  「您千不該萬不該,算計著聖上去動新德澤。這麼小伎倆的陷害,您真覺得別人都是傻子?」

  「聖上雖曾經是您的學生,但是君王便是君王,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夏首輔應該比在下更明白。」

  「無論如何勞苦功高,一旦失了聖心……您覺得下場會怎樣呢?」

  夏勤望著顧望舒優雅離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他陪伴朱瞻宣幾十年,對於其脾氣秉性最瞭解不過了。聰明、敏感、善疑。

  他並未想過用一個新德澤來扳倒顧望舒,只是打殺下他的氣勢,沒想到被人狠狠地回扇了一個耳光。

  他不得不承認,顧望舒是一個難得的好對手。假以時日,再磨練個幾年,會成為朝廷所必需的能臣。不過,憑新德澤的案子就想動搖他在聖上心裡的位置,他還真是幼稚了些。

  「主子,嚴公公讓人來報,說夏大人在乾清宮和皇上哭訴,什麼他年老體弱,聽信了手下的讒言,以至於誤傷了大老爺。求著皇上徹查大老爺的案子,還大老爺的清白。」

  「他哭的稀裡嘩啦,皇上倒說不出什麼了。末了,還誇他敦厚。」

  東閣廳堂裡,虎子和顧望舒說話。

  顧望舒喝了口茶,淡漠道:「老狐狸……他和皇上多年恩情,又盡心輔佐,皇上暫時不會對他怎麼樣。」

  「只是,這聖心失著失著,皇上就不會願意再見他了。」顧望舒自言自語道。

  虎子聞言想了一會,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笑著說道:「對了,上午己時左右,屬下偶遇了嚴公公,他說主子呈給皇上的仙丹,皇上吃了很有用、龍.精.虎猛的。讓您什麼時候再送過去些。」

  顧望舒點點頭,過了一會,問道:「我記得有探子說過,這嚴湧別的愛好沒有,隻喜歡銀錢?」

  虎子回道:「是。」

  「那好,你把前幾日新德育送來的銀票,給他拿去一萬兩,就說是我請他喝茶的。」他又交待道:「告訴他,讓他閒暇時,在皇上面前多提一下夏首輔年老體弱的毛病。」

  虎子答應著去了。

  沒有外界的阻撓,新德澤的案子審起來就快了。三、五天的功夫,嚴湧就把他的卷綜遞到了皇上面前。還是關榮執的筆。

  摺子要嘛是上早朝時,皇上親自看閱。要嘛,就是經過內閣然後才到皇上手裡。也就是說,新德澤的卷綜顧望舒、夏勤都看過了。

  朱瞻宣看了幾眼,在摺子上批了「無罪開釋。」

  當天,顧望舒與新明宣一起,親自去大理寺接新德澤回新府。幾人在廳堂裡坐了。

  關榮讓人端茶水過來,笑道:「委屈新侍郎了,以茶代酒,聊表歉意。」

  新德澤雖然在監牢裡沒受什麼委屈,但心裡鬱結著,也蒼老了許多,再沒以前的意氣風發之態。他舉杯,一飲而盡,客氣道:「不敢。」

  顧望舒倒是笑著和關榮說話:「當日,還多謝你仗義直言。」

  「顧閣老客氣了,如此冤屈,自當人人申訴。下官只是做了該做之事。」

  顧望舒但笑不語,如今的關榮,和他是一派了,大家的目標都是夏勤,護著些也無妨。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新府。男女老少一大幫人都站在府門外等候。

  顧望舒的馬車停在了新府門前,幾人從馬車裡下來。

  新老太太一看見大兒子,眼淚唰就流了下來,在秀梅、繡芝兩個大丫頭的攙護下,顫顫巍巍地走上前抱住了他,「兒啊……」

  秦氏更是哽噎地說不出話來。新荷緊緊拽著她的手,勸道:「母親,父親都回來了,快別哭了。」

  「傻孩子,母親這是高興。」

  新德育和新明宣一起,迎了顧望舒、葉辰宇往府裡走。

  花廳裡備下宴席,為新德澤洗滌晦氣。

  新府憋悶了這麼久,終於又有了生機,連下人們臉上都露出笑容。

  新德澤陪母親先回了「念慈苑」,開了祠堂磕頭後,才和小廝一起又回到前院。

  席上,新德澤給顧望舒敬酒:「顧閣老,這些天真是麻煩您了,以後定報大恩。」

  顧望舒起身,說道:「大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多虧了四叔的鼎力相助,父親的冤屈才能這麼快水落石出。」新明宣舉杯敬顧望舒。

  「是當今聖上聖明。」顧望舒一飲而盡,開口道。

  葉辰宇笑道:「都說了不用這麼客氣……來,陪我喝酒。」他起身去拉新明宣。

  「夏勤一黨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大哥以後要多注意些……」

  花廳裡很熱鬧,皆是劫後餘生的欣喜。新荷坐在女眷這一桌,瞧了顧望舒好久。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都不怕胃裡難受嗎?她想了一會,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漸濃,萬物都沉浸在這柔和的寧靜裡,遠處傳來幾聲狗叫,更多了幾分悠閒清淨。

  新荷在抄手遊廊上坐了,她是悄悄出來的,並沒有驚動雲玲、雲朵。

  過了許久,她靠著廊柱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你不開心嗎?」顧望舒不知何時從她身後轉了出來。

  新荷嚇了一跳,回頭看他:「開心,只是屋裡太吵了,這裡安靜。」

  「四叔,你喝了這麼多酒,頭暈嗎?」

  這是孩子氣的問話,他身在官場,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就算頭暈也要忍著。但是,在她面前,顧望舒不想忍了,「暈。」

  新荷一愣,起身拉他的手,讓他坐在廊沿上。她站在他面前,用雙手去揉捏他的太陽穴,「這是我和雲玲新學的指法,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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