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諾諾於飛》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從陳逸生家中倉皇逃回家裡的第二天晚上,一位朋友打電話過來邀請許承週末去爬山、泡溫泉。那幾人與陸予斐、陳逸生並不是一個圈子,加上最近一堆事弄得許承喘不過氣來,能有個旅行放鬆的機會對他而言正合適,他便毫無顧慮地應了下來。

  「你就不用開車或者帶司機了,週六早上七點會有人來接你,中午我們直接在茗山腳下會合。」末了,負責聯絡他的白旭對他說道。

  白旭做事穩妥,許承更沒做他想:「那到時候見。」

  掛了電話之後,許承坐在書房裡,看著自己倒映在玻璃牆上的影子,腦中又浮現出頭一夜他著魔般的躺在陳逸生身下,與對方唇舌勾纏,渾身如燒的畫面。

  他並不願再想起來,但根本不受控制,一切就發生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前。他們的第一次是因為被人算計,但昨晚他連酒都未沾一滴,卻竟然——他是瘋了嗎?!

  甚至此刻,他的身體還禁不住地在微微顫慄。陳逸生的體溫就像已經滲透進了他的身體,那人的樣子就像被烙進了他的腦子,他想將有關對方的一切都甩出去,可越掙扎卻越清晰。

  許承痛苦地緊皺著眉頭。回憶再往前倒流,是陳逸生對他說「你累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一切就失去了控制。

  是的,那個人是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或許比他更瞭解他自己。陳逸生知道他需要什麼,卻也掌握了他的致命弱點。

  他害怕,他害怕的不僅僅是陳逸生,他甚至不敢去探究自己害怕的究竟是什麼。

  無論如何,許承還是接受了陳逸生的一個意見:他沒有找許諾麻煩,沒有試圖去控制許諾遠離陸予斐。

  他並不是惡毒的、想要拆散情侶的壞人,他只是難以接受許諾在他人身下承歡,也害怕許諾太傻往後受傷。

  他太矛盾,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總以為自己可以很好地解決所有問題,可他面對的一切卻變得亂七八糟。

  沒有更好的主意,現在他只能靜觀其變,他不支持許諾和陸予斐交往,也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反對。

  又一個週末到來,週五的晚上許承簡單地收拾了一點行李,對誰來接他並沒有多少的好奇。

  第二天一大早,在一片朦朦天色中,司機準時到達許家。

  許承剛吃完早飯,在窗下站著看新聞,管家忽然走過來對他說:「陳逸生先生來了。」

  許承警覺地:「他來幹什麼?」

  「我來接你,該出發了。」

  管家還沒說話,許諾的背後傳來了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許承跟著陳逸生上了車,沒有其他人之後他終於發了火:「剛才你什麼意思?!」

  在家中看到陳逸生時,許承第一時間猜到了真相,非常後悔自己沒問清楚人員名單。可他怎麼想得到陳逸生竟然打進了他其他的朋友圈子,他對此惱恨不已,當即說了一聲:「我不去了。」

  陳逸生便走近他,身體幾乎籠罩了他,貼在他耳朵上低低呼氣:「如果你不去,我現在就當著管家的面親你。」

  他被他逼迫著跟他走了,心裡卻是說不出的生氣,陳逸生探身過來,拉著副駕位的安全帶為許承扣上,抬眼看著面前的青年:「我不那樣說你肯跟我走?」

  許承氣得罵了一聲:「你怎麼這麼無恥!」

  「抱歉。」陳逸生的道歉根本是沒有誠意的,他清楚他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這樣的道歉對許承而言毫無意義。

  此後許承沉默著不肯說話,陳逸生找話題跟他講了幾句都沒得到回應後終於還是有些無奈。

  「到茗山要差不多四個小時,你就真的一句話也不肯跟我說?」

  許承的回答是將陳逸生狠狠地瞪一眼。

  陳逸生沒辦法,嘆口氣無奈道:「想上洗手間的時候告訴我。」

  下過的雪已化數日,清晨的城市乾乾淨淨,車和人都很少,男人掌著車,沿著寬闊的大道一路往城外開。

  從路燈閃亮開到盡數熄滅,從朦朧至天亮,車上了高速路,兩旁的風景漸漸的變得開闊起來。

  許承已經很久都沒有給自己放過什麼假,週末常常在工作,休息的時候也難得出遠門玩一次。

  陽光放晴,冬日的山巒延綿無盡,天空高闊,漸漸的,許承的心也跟著窗外的景致變得明朗開闊起來,彷彿所有的煩惱都隨著多變的景致流走在了身後。

  許承臉色的變化沒有被開車的男人放過,陳逸生在車裡放起了歌。這一條不知終點在何處的路,和那些未知名的山巒,房屋,小鎮,都融在了歌聲裡,在許承的耳朵與漸漸遠去的神思裡起伏飄蕩。

  許承靠著椅背睡著了。

  他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安安穩穩地睡過一次好覺。在這個讓他不知所措的男人身邊,在車的顛簸裡,他深深地進入了彼端的夢裡。

  許承再醒來的時候,車裡的歌聲還在,卻陷入了另一種安靜。

  他迷糊了幾秒,發現是車已經停了下來。

  他偏頭一看,旁邊沒有人。

  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多久,腦袋還有些暈,許承揉了揉眼睛,抬眼看到了車前方一座算不得很高的山巒。

  坐直身體,不遠處,幾道他熟悉的身影圍聚在一起,站在幾輛車旁,正說笑著。

  這裡是一個停車場。

  看了一下時間,許承發現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他竟然在車裡睡了三個小時有餘。

  這裡應該就是茗山腳下。不知道已經到達多久,陳逸生竟然沒叫醒他。

  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很快有人看到了許承。順著他的目光,其他人統統望向了許承這邊。

  陳逸生就站在人群之中,高大挺拔,氣勢非常,帶笑的目光更襯得他又英俊又善意,想要不注意到他都不可能。

  許承忽視了那個男人,聽到有人開玩笑說:「可算醒了。陳逸生不讓叫醒你,否則我們現在都該到山腰了吧。」

  許承走過去說了聲「抱歉」,和他的新老朋友一一打招呼,卻不肯去看陳逸生。

  白旭說道:「那就趕緊出發去爬山吧,午餐一會兒在路上找個農家樂解決,下午五點之前坐纜車回這裡,然後開車去南峰峽泡溫泉,晚上就住上邊的酒店,明天在南峰峽休憩一天,週一早晨出發回去。」

  今天許承脫掉了正裝,一身休閒打扮,人顯得年輕和氣了些。陳逸生綴在後方,兩人之間隔了幾個人,許承一邊沿著石板路往上走一邊和同行的人聊著天,完全當他不存在。

  一行十來人,吃午飯時兩人也沒坐在一起,整個爬山的過程一句話也沒交流。

  直到坐纜車下了山,其他人都陸續回到了來時的車上,許承再是想躲著陳逸生也沒辦法,磨磨蹭蹭地往陳逸生的車前走。

  陳逸生先到幾步,此時已在等著他,站在車外靠著門點了一支煙。

  許承皺著眉頭過去,陳逸生低頭看著他:「你回車裡等我一會兒,我抽支煙就走。」

  許承「嗯」了一聲便開門坐了進去。

  許承耐著性子等到陳逸生抽完煙,等他們的車出發時已完全脫離了車隊。

  就如同來時,依舊只有這一輛車,依舊只有兩個人,他如何想躲他逃他,但不管怎麼繞,用多久的時間,最後仍沒有多餘的人留在他們當中。

  而後來,他們也沒有再跟車隊的匯合上。

  茗山到南峰峽近兩小時的車程,白日晴朗的天氣越走越陰,進入南峰峽境內時天空竟嘩嘩啦啦地下著雨,尤其是出高速進入景區片區後,雨勢越發的大不說,路也從寬闊變得狹窄起來。

  忽然,陳逸生疑惑地「嘖」了一聲,「封路?」

  此時天已漸晚,靠椅背假寐的許承聞聲抬頭,玻璃窗上,前方道路上紅色警戒燈在水流中變得模糊變幻。看著前邊有車在調頭,他的眉頭隨之而隆起,不好的預感泛了上來。

  男人駕著車緩緩朝前方開去,停在一位員警身旁。

  「你好,請問這是怎麼回事?」陳逸生搖下部分車窗,不斷飄入的雨水沾濕了他的臉,也往車裡帶進了冰冷的氣息。

  穿著雨衣的員警在大雨中解釋:「前方山體滑坡,道路不能通行。」

  許承的心臟一緊,往左方傾身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沒有,前方的車輛都已經安全通過。你們不能繼續前進,但也最好不要貿然下山,這一帶山路隨時都有塌方的危險。你們回走三公里會看到一條岔路,從那裡下去,一直走有個村子,村裡有一些農家樂、小旅館,今晚你們最好暫住村裡,哪裡都不要去。」

  陳逸生說了「謝謝」,迅速關了窗。

  陳逸生一邊調頭一邊徵求許承的意見:「去村裡?」

  許承能怎麼辦?只能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陣子總是什麼都不順利,連出門玩一趟最後竟然都變成了避難。

  許承只好給白旭打了電話,告訴了他情況。

  「不會吧,這麼倒楣?我們什麼事都沒遇到啊。」白旭有點不太敢相信,也就差了這麼十來分鐘的車程,他們一路暢通,許承和陳逸生竟這麼倒楣?!

  「我們恐怕沒法繼續走了,你們下山時也注意路況,最好換一條路。」

  「那我們就——開心地泡溫泉了哦。」

  「……祝你們玩得愉快。」說完許承收了線。

  車裡安靜了幾秒,陳逸生開口道:「都是我的錯,抱歉。」

  許承已經不想責怪陳逸生了。再遇到這個人之後,他身上彷彿就沒發生過好事。現在他怪陳逸生有什麼用,只能增添自己的怨氣而已。

  果然見到了村子,然而卻竟然一家旅館也沒有找到。

  原本這個以溫泉聞名的景區此時就處於旅遊旺季,沒有預訂很難找到落腳處,加上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先行,更是讓兩人的處境變得雪上加霜。

  「要不然你們再往村裡走吧,雖然沒有旅館,不過可以看看有沒有當地人的住家可以借宿。」最後一家農家樂的老闆站在門口給陳逸生指了一個方向,「不過路很難走,很多地方得步行。」

  天已經完全晚下來,陳逸生回到車裡,給等著他的許承說了一下情況,而後便開著車往村子深處而去。

  車終於沒法繼續開時,陳逸生找出車裡的傘,兩人撐著傘下了車。

  一把大傘,陳逸生用足夠,加一個許承只能擋住大部分的風雨。深冬的山裡,大雨瓢潑,道路泥濘,寒冷彷彿能夠鑽進人的每一個毛孔。

  離開景區後的村裡一盞路燈也沒有,黑暗中,只有零零星星的燈火為兩人指引著道路。

  陳逸生舉著傘,把許承整個地護在大傘之下。山風伴著冰雨無處不在地肆虐,許承舉著手機照明,被風一吹,他突然冷得打了好幾個噴嚏。在鋪天蓋地的雨聲裡,他忽然聽到一聲清晰的:「再過來一點。」

  而後,他被攏進了一道熱源,陳逸生用外套罩住了他,他被他緊緊地攬著胳膊,拖進他的懷裡,

  他的肩膀,他的後背,他整個人,在刹那之間彷彿都暖了起來。

  找到第一戶人家時,對方家裡已經「收留」了和他們境遇相同的旅行者。

  又前行了好幾分鐘敲響另一家村民的門,終於,這一次兩個男人終於被幸運之神眷顧。

  被迎進家門,領進非常簡陋的房間,床小,兩床被子也都有些單薄。但這已經是主人家能提供給兩人最好的條件。

  許承拿了些錢給讓他們留宿的主人,收了錢之後對方更是笑瞇瞇地:「我去給你們燒點熱水洗一洗,等一會兒啊。」

  主人家關門後,許承回過身,陳逸生站在後方,正在脫自己的外套。

  而這刹那,許承突然瞪大了眼睛。

  在他面前的男人,半個身子竟都是濕的!

  他馬上明白了這是為什麼,他這才想起,在這麼猛烈的風雨裡他渾身上下絕大多數的地方都是乾燥的,那不是因為陳逸生的傘足夠大,而是因為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顧著遮擋自己,而是將那把傘下的乾燥處,都留給了他。

  這個人在冷成這樣的天氣裡,竟面不改色、從容淡定地忍了那麼久。甚至是現在,一件件地脫去早已濕透的冷冰冰的衣服,也一言不發,連個哆嗦也不打。

  他以為自己是鋼鐵做的嗎?!

  許承奔過去,抓起還沒套上被套的褥子便蓋到剛剛脫完所有衣服的陳逸生的身上。

  「陳逸生!」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