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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第41章
第41章

  驗收時間定在下午。

  剛踏進毒蘑菇大門,劉姐的電話就來了,說她和左言在小禮堂那邊,馬上就過來。

 沈洛深帶著司寂在幼稚園裡繞了一圈,嘖嘖稱奇:「這學校落在老左手裡就是不錯,才幾年就弄這麼漂亮了。」

  他長得好看,正兒八經穿著正裝也有一股顧盼生輝的情致。司寂本來不想提,此時還是按捺不住:「昨天晚上小胖子跟我聊天,他說看見你去找秦橋送來著。」

  沈洛深「喲」了一聲:「想問什麼直說唄。」

  司寂看著被小花掩映的小道,那是左言的來處:「你講了你不吃回頭草的,這是幹嘛呢,上心了?」

  「就是突然覺得操他很刺激,」沈洛深撈起袖口指著上臂一道深紫色淤青:「看到沒,身上還有。邊幹人邊挨打,挺新鮮。」

  渣!司寂拉著他一齊坐在檸檬黃的長椅上:「那哥們兒來頭大,也不像是喜歡玩的,你還是悠著點。」

  「不過我也沒白挨,」壓根聽不進他在說什麼,沈洛深掏出手機,左腳搭在右腿上,「我拍他裸照了,等我給你找找。」依舊是滿屏肉色縮略圖,他翻了半天點開一張,「這個。」

  司寂隨意一瞟就給驚住了。秦橋送赤裸著上半身趴在地板上,雙手反絞被一根雪白無毛的大腿壓著;側臉直對著鏡頭,牙咬得死緊,唇角殷紅,眼神烈得像火。再掃過他腰上的指印,司寂偏過頭:「挪開。再看我都要硬了。」

  沈洛深將圖放大:「好玩,跟強姦似的。」

  「那也得人家讓你強,別以為強姦個人男人那麼容易。」司寂又暗罵一聲渣,不解氣,手臂從後頭勒住沈洛深脖子開始使勁:「……好想替天行道收了你。」

  在沈洛深撈著他胳膊開始咬的時候,左言和劉姐就出現在小徑那頭。

  左言穿著鐵灰色印花T恤和牛仔褲,戴著卡其色漁夫帽,踩著被陽光打成細屑的泥土來到他們身邊。臉藏在帽檐的陰影下,像個守衛著心愛領土的騎士,優雅而強大。

 有時候司寂覺得他並不適合笑,那些笑時而隨意,時而輕佻;他也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像一首嚴肅冷漠的詩,忍著心悸念下去,又會發現深藏在其中的殘忍與溫和。

 甩開沈洛深,在他衣襟上擦幹口水,司寂微笑著站起,說,「你們來啦。」

  空中飄來野花溫熱的香。劉姐的目光在他和左言身上來回打轉,最後對著沈洛深發話:「沈總怎麼也來了,歡迎歡迎。天氣太躁,我們趕緊過去吧。」

  於是沈洛深攬著左言聊起來。這兩人腿長,很快走到了前邊。

 太陽快要西沉,左言的影子倒映在司寂腳邊。

 司寂愣愣看了一會兒,然後抿著嘴,踩在他的胸口,跟玩兒似的一跳一跳往前跟。驗收也就是個形式。

 活兒幹得很好,整道圍牆被分成好幾個部分,故事套著故事,色調從紅橙黃到綠藍紫,夾雜著其他點綴,漂亮極了。

 劉姐撫摸著幹硬的牆面,很少女地叫了一句「棒棒噠。」

  左言也滿意。天天看著,不滿意才怪。

  他說要請兩人吃飯。沈洛深在司寂警告的目光下說還有約,走了。嗜吃如命的劉姐竟然也說有事,踩著平底涼鞋離開時司寂分明看見她默默對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沒什麼左言發現不了的。他什麼都知道。靠在牆邊,他扯下帽子整整頭髮:「好像全世界就剩我一個壞蛋了。」

  司寂認真地搖頭:「比起老沈你差遠了。」

  那天走向吧台時,舞臺上的小清新換了曲子,正唱著《富士山下》。司寂本來就腿軟,被他唱得都有點想哭。踩著「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他走到左言身邊,很慫地說了句「嗨。」

  然後看了看吧台。很好,沒有小橘子。

  有點技窮啊。

  那男孩化了點妝,臉在射燈下粉白透亮。他彎著一邊嘴角,表情徘徊在輕蔑與挑釁之間。

 左言沖司寂點點頭,又繼續與老安說話。司寂站在他和老安中間,望著放在男孩腰上那只手,眼被刺得睜不太開。

 老安說司寂,上次你帶的那個朋友怎麼沒來,有伴兒了嗎?司寂半天才回過神,看老安:「他不玩。」

  老安和左言一齊笑。指著左言,老安說挺久之前我見過他帶那孩子走;又看左言,問,最後幹成了沒?

 左言抿了口酒:「當時他是被他男朋友打賭送過來的,說是不找個人開房回去就得挨揍,你也說了他漂亮,送上門的為什麼不幹?」

  好像兜頭淋了場瓢潑大雨。握著拳,司寂抖著嗓子說我不信,然後耳邊就又傳來一聲笑。

 是那個男孩。這次他的表情又轉換成了嘲弄和憐憫。司寂麻著腦子看左言和老安,一個漫不經心,一個像在看戲。

 頭上燈很亮,司寂閉上眼,沒說一句話,帶著一身冰涼,走了。

  連沈洛深都沒顧得上。

  出酒吧時他想跟吳晨打電話,可說什麼呢。

  真的沒誰可以責怪的。

  不過沈洛深還是追了出來。他總可以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在司寂身邊。聽司寂說完他我操了好幾句,然後說我有個辦法……你也去找別人約。

  司寂當然知道他在開玩笑。

  他早就不中二了,這種舉動在他看來連報復都算不上。報復得對方在乎才有用啊。

  除了再把自己往深淵裡扯,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一直在街邊坐到打烊,左言那輛白色X6什麼時候開走的他也不知道。

 望著鋪滿星光的街,他想起曾在這條街上遇到母女三人。兩個丫頭爭著搶坐後座,想讓媽媽推不想走路。爭著爭著她們吵起來,那位頭髮淩亂衣衫潦草的母親突然哭著吼了幾句,眼淚流了滿臉。當時他就想,她一定不單單是只為女兒的爭吵而哭。

  而他自己也不單單是因為吳晨的事而不想動不想說。

 捂著額頭靠在玩手機的沈洛深身上,他想,如果能早點和左言相遇多好。左言在面對高中那個男孩時一定不會這樣畏首畏尾不知害怕什麼;他一定能笑得天真爛漫,在對方身上散發全部熱情或憤怒,愛或不愛憑著一句話一個拳頭就能確定、交代、定下死或生。

 司寂自己,則能夠在面對這樣明顯的拒絕時破口大駡,幹乾脆脆地離開。

  可偏偏沒有。

  ——

  副CP只略過。番外等完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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