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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第100章
第100章

  天氣偏暖,雪積不住。金紅色的煙霞下,小區裡柳樹的枝椏滴答往下落著水。兩人走過時,幾個小少年在花壇背陰裡找到一大堆白生生的雪,驚喜的尖叫此起彼伏。司寂憐惜地看著他們,說真是沒見識,我小時候的雪可比現在大多了。

  他臉上發紅,比小學第一次考雙百分拿著考卷進家門那刻還雀躍。提著一大堆東西上到六樓,防盜門虛掩著,飯菜香撲了滿臉。沒手,司寂直接用腳把門頂開,然後用下巴示意左言先上。

  左言從上樓時就開始調整表情,司寂想笑他,可又怕他真的緊張起來。端莊又英俊的左園長在門外迎賓毯上再次把乾淨的皮鞋蹭了蹭,隨即進到門內,而後轉頭問司寂:「要換鞋嗎?」

  眼前的地板磚比上次來還要乾淨得多,亮得能照見臉上的痘痘。司寂看得發怵:「天,你這是貴賓級待遇啊……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換了……」左言笑,正要敲門,司寂卻先他一步喊起來:「爸,媽,我們來啦!」

  廚房裡老司夫婦聞聲而出,連聲說著快進來。司媽媽一身包括圍裙都是新買的,老司頭髮也特別打理過,精准地遮住了頭皮上毛髮稀少的部位。司寂拉著左言,說我爸就不用介紹了,這個漂亮阿姨就是我媽!

  左言同兩位長輩握手,將手中的禮物放在茶几邊。司媽媽炙熱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左言大方地任她打量,司寂則挽著她的胳膊,特別自豪:「怎麼樣,是不是比照片上還帥?」

 老司看不過眼,招呼左言喝茶吃瓜子;茶几上擺滿了小零食,比過年還豐盛。餐桌上菜也已經碼了大半,都用蓋碗遮著保溫。

 司媽媽拉著司寂進廚房,用比說相聲還快的語速跟他報了遍菜名,然後問:「沒問題吧,都是小左愛吃的吧?」

  司寂看她臉上的汗,說媽,你妝花了。她臉色立刻變了,交代一句看著火就往臥室裡奔去。司寂從廚房露個頭,說老左,你來下。左言會意,進來後看著灶臺上還有一個牛肚沒炒,卷起袖子便幹起活來。

  司媽媽回來時果然補了妝,看左言正幫忙拿碗筷,司寂卻抄手站著,簡直怒不可遏。她讓小左出去歇歇,出去陪老司說說話,暗地裡把手伸到司寂背後狠狠揪了一把頭毛。

 司寂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嚷嚷說您心裡其實高興著美著呢吧,太口是心非了!司媽媽輕輕帶上門,教育他,說你不懂事就會顯得我們待客不周,懂不懂?

 司寂安撫她:「您別緊張啊,還記得您跟我講過的擇婿標準吧,他哪條都特別符合,真的。」

   「看出來了,」司媽媽突然笑了,「炒的菜挺像模像樣的。還有,誰說我緊張了,你爸早上刷牙把我洗面乳當牙膏擠了你知道嗎?」

 司寂兩手拿著菜和碗,笑得手抖,出去後他特地湊到老司邊上聞聞,說爸,你今天嘴巴好香啊。老司正拿著左言買給他的戰國竹簡影印本傳道授業,聽到這話愣了一瞬,趕緊灌了一大口鐵觀音。

  吃飯時,老司先跟左言乾了小半杯紅酒,大家才正式開動。老司看起來很高興,笑得皺紋都多了幾根;司媽媽則忙著用公筷勸吃勸喝。

 實心實意的熱情很能感染人,左言喝了不少,原本還有些局促的表情也徹底放開,笑得開心。

 吃到一半,司寂按捺不住,邊吃邊在桌子底下用狗爪撓他大腿,左言不為所動,只是話鋒一轉;他原本還在和老司談幼稚教育,現下卻說:「伯父,司寂小時侯什麼樣,是不是特別皮?」

  「調皮!」老司喝得也多,有些上臉,「在他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愛打滾,他媽天天晚上睡不好覺,人家懷孕變胖,她倒是瘦了好幾圈。」

  司寂湊到左言耳邊說:「來了來了,革命家史。」

  「小司在家裡幾個孩子裡是老小,長得又像小丫頭,去他爺爺家玩的時候就老是被欺負。後來,他讀幼稚園大班那年,有天被他哥偷偷帶到江邊去,我們打了一圈麻將發現他們跑丟了,都快急死了。」

  「小丫頭。」左言捏捏司寂的手,悄聲說。司寂兀自磨牙。

  「結果他人沒事,他哥倒是哭著跟他後頭回來了,」老司放聲大笑,「江邊上倆孩子打架,小司抓了把沙子往他哥眼睛裡塞,還把他鞋子扔到了江裡。」

  「解氣是解氣,」司寂沖司媽媽擠擠眼,「就是後來我媽花了小半個月工資給我哥買了雙新鞋和一個旺旺大禮包。我哭著喊著要吃,被我爸揍了。」

  左言起身替老司倒酒,說:「揍得好。」

  老司頗有同感地拍拍左言的肩:「我揍他還因為他老是偷著去江邊,一看不住就跑沒影了,太危險了。做父母的真不圖他多有出息,最主要還是要健康,快樂。這兩樣看起來簡單,其實是最難辦到的。」

  司媽媽斜瞥他一眼,說了句又要開始上課,但語氣裡卻沒有絲毫反駁。司寂知道重點來了,拉住左言的手,正襟危坐想要繼續聽課,可老司卻只是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等吃好喝好,兩個小輩幫忙整理殘局,老司又提著酒,說要找左言去陽臺上坐坐。司寂則去洗了個澡,看樣子今天是要在家住了。

  洗好出來時,他好奇地往陽臺上瞟,依稀能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和碰杯聲。司媽媽看見他時不自然地轉過了眼,匆匆把睡衣塞給他就去看電視了。

 穿著秋衣秋褲的司寂一時找不到哪裡不對,蹬蹬蹬跑到廁所把玻璃上水汽抹掉,一看:鎖骨上好深一個吻痕。

  有點擰巴,他沒好意思去和媽媽搶沙發,就順著牆角進到老司臥室,往陽臺上蹭。晚上天晴,有星星,隔著紗窗還能聞到幾縷淡薄的煙味。

 站在老司床角,他有意想要出聲提醒下,卻正聽到左言帶笑的說話聲:「……那您當時為什麼要給他取名叫司寂?」

  提到這個老司嘆了口氣:「淵思寂慮,這個成語很合適,意思是深入而冷靜地思考。‘寂’在一般人看來也許並不算個好字,容易聯想到孤單。但和司這個姓卻很相合。」

  「確實。」

  「哈哈哈,你也信了?」老司聲音陡然變得像個老頑童,司寂詫異地豎起耳朵,「其實那段時間樓上正裝修,吵得要命,小司還愛哭,你伯母也天天嘮叨。我總是犯頭疼,就想著這個世界清靜下來多好啊……」

  左言噗嗤笑了起來。司寂心裡酸酸的:憑什麼你天天給我燉雞湯,跟老左就能開玩笑?於是他捏著嗓子,模仿司媽媽的語氣冷不丁喊出三個字:「司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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