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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第86章
第86章

  這幾天司寂直接在左言家住下了。本來他沒想那麼快,只是某天回家時,發現自己的換洗衣物都被媽媽給打了包,還囑咐他每天下午回家一趟,帶點好吃的走。

  老司也發揮大廚本領,給他做了好多肉食。他撅著屁股把這些東西往左言冰箱裡塞的時候一直在感嘆老司夫婦的接受程度;可這也無疑讓他感到安心:老司才和左言見過寥寥數面,就給了他最實在的評價。

  放以前,方旭睿和謝榮可沒有這種待遇。

  左言白天去幼稚園,兩人的中飯都在外面吃。晚上司寂想要表現一下廚藝,但偶爾會被時間更自由的左言搶先。司寂做飯的手藝很一般,硬要比較,估計和左葉在一個水平線上。

 但左言顯然要好得多。問起來,左言答說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總吃外面的東西會膩,久而久之就會了。甚至包括做家務,雖然不算勤快,也比司寂要有條理得多。

  就這麼在慚愧和驚喜裡痛並快樂著,一周時間飛馳而過。

  周一大早上,左言在市區給車加滿油,帶著司寂上了路。走之前,他和司寂各拿了一件棉衣,之後從陽臺儲物櫃裡翻出一個吉他盒放到車上,還帶上了那張老照片。司寂這幾天也好奇到底要去哪兒,但一直忍住沒問,直到看見左言準備的這些東西,才陡然開了竅。

  據說,在回到秋城之前,他和母親一直生活在北方。

  車果然一路向北。

  十多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一個名為高城的小城。這裡和秋城截然不同,沒有細膩古樸的風光,沒有無垠奔騰的長江。黃河從這裡穿過,以重工業為主,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灰黃色的空氣裡。

  天已快黑了,車上,左言囑咐他穿好棉襖,自己卻還是套著大衣下了車。司寂好奇地打量著街景:粗獷的建築,淩亂的車流,小販們用聽不懂的語言叫賣;因為剛下過雪,清潔工仍兢兢業業推著裝滿積雪的綠皮垃圾車來回奔忙。

  抓住他的手,左言呼出一口白霧:「冷嗎?」

  是有些冷,但司寂還是搖頭:「還行……先去賓館,然後再吃飯?」

  左言說好,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把車停好,兩人重新回到街上,司寂看中路邊的雞柳,那個車上貼著傻笑的王寶寶;他走過去,用普通話說要一大份。臉上有樹皮般深刻皺紋的小販應該是聽懂了,打開油鍋,將裹著細面的雞柳扔下了鍋。

  濃重的油煙味讓司寂多了一點踏實感,似乎左言也是。他將司寂拉到上風口,像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一般,凝視著路過的每一個人。這邊比秋城至少低十度,有些怕冷的行人已經裹上羽絨服,看了一會兒,左言把下巴擱在司寂肩頭,說:「我媽當時很慌。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隨便買了一張車票,然後轉了好幾趟汽車,就到了這裡。」

  頭幾天還好。但逐漸的,讓人窒息的陌生感籠罩了他。他知道媽媽比他更無助。他可以發脾氣,靠睡眠來麻痹自己;她卻連表現出一點彷徨都是罪。「這裡的人口音很重,我一開始聽不懂,聽懂了也學不會。我跟她說,我們再換個地方吧,我討厭這裡。」

  然而母親已經喪失了再奔徙一次的勇氣。她在一家私立幼稚園裡當老師,每天哄一群孩子吃飯入睡;很快她找了一所普通高中讓左言寄讀,左言不情不願去上課的第一天,她頭一次露出笑臉,彷彿已經成功讓自己相信日子會從此好起來。

  小販說了一句什麼。左言掏出錢包付錢,將滲油的紙袋遞到司寂手中。司寂說你吃嗎?不等左言回答就戳了一根蘸滿番茄醬的塞到他嘴裡。左言嚼著嚼著笑起來,說第一次回秋城,我去原來住的小區那邊走,看見路邊一家賣牛肉煎餅的。

  「嗯,咱家的牛肉餅特別好吃。」

  「他一直在那邊擺攤,算下來也十多年了,我小時候經常去吃。我走過去,跟他說,要兩個。」左言又拉住司寂的手,踏著腳底污水結成的薄冰往前走,「可我一開口,竟然是普通話。」

  「他很熱情,問我是不是外地來玩的。我在腦子裡轉了好久,但最後還是繼續用普通話和他聊起來。

  「他給我介紹秋城的景點,說的地方有些我知道,有些是我第一次聽說。」

  直到左言離開,他也沒認出當年那個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自己變了太多,還是他根本對我沒印象。可明明在小時候,他總是和我還有我媽打招呼。」

  左言頓住,偏頭看司寂,眼裡蘊滿回不去的記憶

  「我在街上邊走邊吃。吃著吃著就哭了。我媽死後,那還是我第一次哭。」

  司寂眨眨眼,才不管周圍的人,狠狠抱住了他。

  草草吃完,回賓館的路上司寂一直牽著左言的袖子,欲言又止。語言很蒼白,只有最笨的人才會用東拼西湊的話語去安慰一個人。

  而司寂覺得自己連最笨的人都不如。

  放以前,他或許可以撒嬌賣蠢。可瞭解得越多,越覺得那些事情用這種方式化解顯得太輕佻;可他又不能表現得無動於衷,他從小到大,唯一辦不到的事就是掩飾情緒。

  站在房間門口,左言瞟了一眼他的手:「司寂。」

  「……啊?」

  「鬆開吧,我要拿房卡。」他抬起小臂晃了晃,「等進了屋,再給你拉個夠。」

  司寂的臉騰地就燒起來,他越來越受不了左言這樣和他說話。他知道保留這份溫柔有多難。屋子裡空調很暖,兩人一齊脫掉衣服去浴室沖澡。

 淋浴間不算寬敞,兩人緊貼在一起,皮膚壓著皮膚。左言比他高,比他壯,可一想到這樣一個男人曾獨自哭泣,心中就陡然升出一股柔情。愣愣看著左言,他說:「不然我幫你洗澡吧?」

  說完他就捂住臉。簡直太蠢了。

  左言大笑起來,拿起花灑放水。當熱氣擠滿狹小的空間時,他揉著司寂的卷毛,說不用了,我比較熟能生巧。

 熱水淋在頭髮上,司寂下意識低頭,左言拿過洗髮水,擠了一些在掌心搓開,開始替他洗頭。其實他的動作很有些笨拙,好多泡泡都跑到眼睛裡。但司寂什麼意見都沒有。

 洗到一半,他抬頭,努力睜眼看左言的臉,喃喃說:「老左,你真好。」

  「洗澡水好喝嗎?」左言摁下他的腦袋,「有什麼要表揚我的等洗完再說,要著涼了。」

  穿好衣服,左言下了趟樓,上來時手裡拿了個嶄新的電吹風。司寂正裹著被窩趴在床上看書,聽到耳邊傳來的噪音一時沒回過神。

 「別動,就這樣,我給你弄乾。」左言抓著他的頭髮說。司寂嗯了一聲,乖乖趴好,但書上的字卻也一個都讀不進去了。

  折騰完已經不早,司寂裸著下床,看了下門鎖好沒,又蹦回來,撲到左言身上,使勁嗅著他胸口的香。左言好像摸頭髮上了癮,手掌仍舊在他卷毛裡來回穿梭。

 「能別像摸狗頭一樣摸我的腦袋嗎?」司寂吐槽,但還是賴著一動不動。

 「狗頭有什麼不好,」左言低聲笑著,「你的毛還沒大黑的滑呢。」

  司寂鑽到被窩裡想咬他的嘴,然而很快被嵌住了下巴。「小狗牙露出來了,」左言順勢吻了上來,司寂一個字都沒罵出來,就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拇指摩挲著他白淨的臉,左言說:「你剛才是不是一直想安慰我?」

  司寂忙不迭點頭。

  親親他霧濛濛的眼,左言從裝電吹風的袋子裡掏出一管潤滑劑,在司寂訝異又憤怒的眼光裡拆開,說:「要安慰我,用身體呀。」

  ——

  不不不,我們不開車。下章就一點肉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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