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第 七 回 侍寢之危 巧言離間
室外響起了古奇的聲音,道:“我!”
黃鳳姑打開木門,暗中卻凝神戒備。
門外面果然是古奇。古奇一側身,進入房中,回手掩上了房門。
黃鳳姑心中暗作準備,儘量忍耐,如若這古奇的舉動,超越了她能忍耐的最大限度,只有捨命一拚。
她心中有了這層計畫,人反而變得鎮靜下來,笑一笑,道:“古大爺,你剛才到哪裡去了?”
古奇雙目在黃鳳姑的臉上瞧了一陣,答非所問地,道:“你來此之前,那位金萍姑娘,和你談過嗎?”
黃鳳姑道:“談什麼”
古奇道:“進入這院落之後,姑娘應該做些什麼?”
黃鳳姑道:“侍候諸位。”
古奇道:“嗯!那很好,二爺已然看上了你,但他現在沒有空,今晚上,你可侍寢……”
黃鳳姑心中一跳,幾乎要失聲而叫。暗暗的籲一口氣,忍耐下胸中的怒氣,笑一笑,道:“古大爺,二爺是誰啊?”
古奇臉上閃諒過一抹冷笑,道:“怎麼?你沒有見到二爺。”
黃鳳姑道:“沒有見到。”
古奇道:“剛才你進入廳中……”
黃鳳姑道:“廳中只有一張太師椅,不見人蹤,也不見別的擺設,我只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古奇道:“那就是二爺。”
黃鳳姑望望天色,距天黑還有一段距離,心中暗道:“至少我該忍到晚上再說,多留大半天,也許能多瞭解一些這裡的詭秘內情。”心中念轉,口中道:“可惜我沒有瞧到他。”
古奇道:“你沒有陪侍過人嗎?”
黃鳳姑只覺臉上一熱,道:“自然是啊!”
古奇道:“二爺性子急,你如是初度侍人,只怕要受到很大的痛苦。”
黃鳳姑心頭怦怦亂跳,道:“古大爺,這些事,金萍大姐沒有時我說過,小妹是當丫頭來的,如是諸位要找姬妾,堡中多的是歌姬,小妹可以去和金萍大姐說一聲,請她再選兩個美貌的歌姬到此。”
古奇道:“你不用打如意算盤,凡是進了這木門的人,都別想出去,連我也是一樣,這後花園是我最大的活動範圍,不能離開後園。”
黃鳳姑道:“金萍大姐怎麼不告訴我呢?”
古奇道:“別抱怨金萍,因為,她也不知道這裡的事情。”
黃鳳姑黯然說道:“古大爺,你得救救我啊!”
古奇沉吟了一陣,道:“你被二爺看上,等於羊入虎口,誰也沒有法子幫你,我只能助你減少一些破瓜的痛苦。”
這等事,直言直語的說了出來,黃鳳姑雖然極力忍耐,但也不禁聽得臉色大變。但妯心中早有了準備,非到絕無可忍的地步,不和人鬧翻,所以,強忍下心中一口氣,別過臉去,道:“你要用什麼方法幫助我?”
古奇道:“二爺不知憐香惜玉,狂風暴雨一般,在下曾經親耳聽聞那等悲嚎,靜夜裡,當真是驚心動魄……”
黃鳳姑心神皆震,接道:“那我要怎麼辦啊!”
古奇笑一笑,道:“你當真沒有侍應過男人嗎?”
黃鳳姑搖搖頭,默然不語。一位黃花大閨女,在清靜無塵的佛門中長大,這些話叫她如何說得出口。
古奇嚴肅地說道:“你不該到這裡來的,但你來了,就無法逃避這些厄運,我古奇雖然長相粗魯,但卻是很懂憐香惜玉,姑娘如肯讓在下破去處子之身,二爺狂雨打花時,姑娘也可以減少不少的痛苦。”
黃鳳姑心中忿怒至極,極力克制著不讓它發作出來,搖搖頭,道:“謝謝你,古大爺,女孩兒的貞操,珍逾性命,我寧可死,也不甘忍受這些屈辱……”
古奇哦了一聲,道:“武家堡的丫頭……”
黃鳳姑道:“你說的都是那些歌姬,她們和我們不同。”
古奇道:“哪裡不同了?”
黃鳳姑道:“我們只管灑掃庭院,奉酒獻茶,別的事,恕難從命,要是我不適於留此,我去告訴金萍姐姐換一個人來。”
古奇神情冷肅地說道:“晚了,你不該讓二爺看到,別說金萍了,就算堡主親來,也未必能把你接出去。”
黃鳳姑啊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們比堡主還要大嗎?”
古奇笑一笑,道:“這裡的事,外人無法知曉,你如能活下去,自然會知道內情。”突然伸出手去,抓向黃鳳姑的右腕。
黃鳳姑一閃避開,道:“你要幹什麼?”
古奇呆了一呆,道:“你武功不弱。”轉身行了出去。
黃鳳姑重又掩上房門,長長吁一口氣,忖道:“這地方險惡無比,那古奇之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此非善地,非得多加謹慎不可。”她摸了摸藏在腰問的匕首,心念暗決,寧可埋骨濺血於此,也不能受到屈辱。
為了應付這詭異莫測的險惡之境,黃鳳姑運氣調息,準備隨時應變。
突然間,響起了一陣零亂的步履之聲,傳入耳際。
黃鳳姑霍然驚覺,站起身子,隱到門後。她心中早有準備,反而鎮靜了很多,輕輕打開一扇木門,向外望去。
只見有兩個人,相對而立,微閉雙目,不停的仰面呼吸。
看清了兩人的形貌,黃鳳姑不禁大大的吃了一驚。
敢情,這兩人竟然是鐵成剛和伍元超。兩個人的神情都很嚴肅,不停的作深長的呼吸,似乎是他們的心胸中,塞滿了氣悶,要借這深長的呼吸發洩出來。
黃鳳姑看了一陣,好奇之心大動,推開木門,走出門外。她明白,此時此情,決不能向兩人招呼一句,那將立刻露出馬腳。
但她又希望兩人能發覺她、所以,故意把木門弄出一些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