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白天平一直在暗中思索對方的刀法破綻,希望能找出個制勝的辦法,但四位煞星只攻出兩刀,一招獨攻,一招合擊,那是天衣無縫的刀法。暗暗吸了一口氣,道:“諸位可以再合手攻出幾刀,豈不就逼在下亮出兵刃了嗎?”
四煞星,都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單刀,平放在胸前,但卻未再立時攻出。
突然間,白天平腦際間靈光一閃,冷冷說道:“諸位這般客氣,不肯再行出手,在下要還擊了。”欺身而上,右手一探,抓向了那為首大漢的右肩。
突然間,身後刀風颯然,站在正面方位的九號煞星,忽然欺身而上,刀光一抹,斬向白天平的後腰。
白天平突然一仰身,向前衝奔的身子,忽的向後一閃,左手一揮,封擋住刀勢,右手一掌拍中對方小腹。仰身、封刀、出掌,同時在一瞬間完成。
但聞一聲慘叫,那正西方位的九號煞星,突然倒摔出去。
白天平已下了殺死幾人的決心,出掌很重,那人倒摔在地上之後,立時七竅流血而死。
只聽幾聲厲叱,東、南、北,各飛出一道寒芒,閃電奔至。
白天平雙手齊揮,金光耀目中,響起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緊接著又是一陣慘叫,三煞星同時跌摔出去。每人的口鼻中,都湧出了鮮血,氣絕而逝。
白天平站著,望著四具屍體出神。左右雙肩上,緩緩泛出了鮮血,滴落在地上。
黃鳳姑飛一般的奔了出來,道:“白兄弟,你受了傷。”
白天平如夢初醒,哦了一聲,望望兩面肩頭,笑一笑,道:“不要緊,一點輕傷……”語聲頓了一頓,接道:“九煞星名不虛傳,好快的刀法,無怪能縱橫大江南北,江湖道上,聞名喪膽了。”
黃鳳姑伸出白玉般的右手,撥開了白天平肩頭上的衣衫,只見兩處傷口,都在一寸多長,鮮血不停的滲了出來。
似乎是,黃鳳姑極關心那白天平的傷勢,立刻從身上取出藥物,替白天平包紮起來。
這時,白玉山、黃夫人都從茅舍中行了出來,趕到白天平的身側。他們都目睹這一戰,那確實是凶殘凌厲至極。
白玉山在記憶之中,從沒有見過這等凶厲的搏殺,那真是驚天動地的一擊。
黃夫人雖然未窟全豹,也看得驚心動魄,餘悸猶存地說道:“孩子!難為你了。”
白天平道:“多謝伯母。”
白玉山道:“你怎麼不用兵刃和他們對抗?”
白天平道;“孩兒大意一些,我未想到他們的刀法,快到這樣的程度。”
黃夫人道:“唉!天平,輕敵大意,最是危險,以後千萬不可……”語聲一頓,接道:“你封擋他們的刀勢,閃起了耀目金芒,那不是兵刃嗎?”
白天平一拉袖管,露出來兩個金光燦燦的圈子,道:“這是兩隻護腕金圈,黃金合以堅鋼,精工製成,不畏利刀快劍,如若小侄未帶這兩隻護腕金圈,今天只怕要死在這些煞星的刀下了。”
望望白天平兩腕上的金圈,白玉山緩緩說道:“這兩個金圈,是何人賜你之物?”
白天平道:“義父所贈。”
白玉山緩緩說道:“這對金環,除了戴在腕上,封擋近身刀劍之外,還有別的用途嗎?”
白天平道:“有!”
白玉山道:“我聽你義父提過的,龍鳳雙環,是不是這一對金環?”
白天平一欠身道:“正是這一對金環。”
白玉山道:“據你義父說,此物極為珍貴,你要好好的保存。”儘管他對那白天平十分嚴厲,但他對這唯一的愛子,也有著無比的慈愛。
細看過白天平肩上的傷勢,雖然不輕,但卻還沒有傷到筋骨。儘管白玉山心中有些心疼,但口中卻不便講。
黃夫人卻說道:“孩子,江湖上險惡重重,不可託大,你剛才如若手中有兵刃,也不會受傷了。”
白天平道:“多謝伯母,小侄的傷勢,已不礙事,此地不宜多留,咱們得早些離開。”
黃鳳姑從頭到尾,看到了那場搏殺的經過,那是凶厲無比的一場惡鬥,當下說道:“兄弟,咱們要到哪裡去?“
白天平道:“先離開這地方,找一個藏身之所,姐姐和兩位老人家,先向西走……”
黃鳳姑道:“你還要留下來?”
白天平道:“小弟還要搜查一下這片竹林,不能被他們盯上咱們的去處。”
黃鳳姑道:“你受了傷,這件事讓我做吧!”
白天平道:‘姐姐小心了,小弟給你掠陣。”
黃鳳姑嫣然一笑,拔出長劍,縱身而起,直撲入對面竹林之中。大約一盞熱茶工夫,黃鳳姑笑吟吟行了出來,道:“果不出兄弟所料,林子裡還有兩個暗樁,都被我處置了。”
白天平道:“你沒有問問嗎!”
黃風姑道:“問過了,九煞星是武家堡中的刀手,專司殺人之責,四五年來,他們從沒有失過手,也很少是數人行動,大多是兩人一起,或單人匹馬,這次,一下子出動了四個刀手,足見武家堡對你的重視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咱們走吧!”
四人一口氣,行出了二十里,到了一處山坡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黃鳳姑很關心白天平,沿途上半強迫的,又替他敷了一次藥。
那是清風庵俠尼妙善配製的上好金瘡藥,第二次敷藥時,白天平的傷口,已然生肌收口。
白天平登上一處高岡,打量了四外形勢一眼,發覺西北三里左右處,有一座廟宇。奔下高岡,欠欠身,對黃夫人說道:“伯母,看來咱們要在前面一座荒廟中歇息一宵了。”
白玉山道:“這附近沒有人家嗎?”
白天平道:“沒有瞧到人家。”
白玉山道:“那是一座什麼樣的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