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申三峰想不到白天平的武功,竟然高明到如此境界,以浮雲大師武功之高,仍然是傷在他的手中。
浮雲大師臉色蒼白,垂首而立,顯然巳無再戰之能。
田無畏臉色一變,道:“白少俠,果然是高明得很。”
白天平道:“堡主誇獎了。”
田無畏冷哼一聲,道:“白少俠,今日不是比武會友,大家點到為止……”
白天平接道:“堡主的意思是……”
田無畏接道:“大家要打一個生死存亡出來,幾位如若能衝出武家堡,那就是諸位的武功高強。”
白天平道:“換一句話說,那就是我們衝出武家堡,也要全靠這身武功了,如是我們衝不出武家堡,那就要埋骨於此了?”
田無畏道:“好像如此,諸位既然進了武家堡,如若不留下性命,那就請留下武功。”
白天平道:“好!哪一位再和區區動手?”
田無畏笑一笑,目光轉到青風子的身上,道:“道長是否願意出手試試呢?”
青風子道:“貧道悉憑堡主之命。”
白天平哈哈一笑,道:“鳥盡弓藏,田堡主這樣急於謀殺功臣,未免太過急一些了。”
田無畏冷冷說道:“白少俠,你應該瞧出來了,不論你如何挑撥,只怕也無法使他們反對我了。”
白天平道:“在下看得很清楚了。”
田無畏道:“那很好,少林寺本以拳掌見長,白少俠,能夠以拳掌勝了少林高僧,武當派以劍術見長……”
白天平冷冷說道:“田堡主之意,可是要在下,以劍術對抗嗎?”
田無畏道:“兵刃拳掌,各有所長,如是白少俠不會劍術,隨便用什麼兵刃都好。”
申三峰突然接口說道:“白少俠,這一陣讓給區區如何?”
白天平笑道:“申幫主,用不著搶了,田堡主似乎是很希望在下出手,對嗎?”
田無畏道:“本座倒無此意,如是白少俠自知氣力不繼,不妨換個人出手。”
白天平冷笑一聲,道:“田堡主不用激我,在下既然試過了少林的拳掌,希望能再試試武當的劍招了。”
田無畏冷笑一聲,未再接口。
白天平目光轉到青風子的身上,一頓,道:“道長,你應該明白了……”
青風子道:“貧道不明白。”
白天平冷冷道:“你如是還不明白,在下就不能怪你了,也不忍怪你。”
青風子道:“白少俠,你可以亮出兵刃了。”說完話,抽出背上長劍。
白天平笑一笑,道:“道長只管出手,在下該拔劍的時候,自會拔劍。”
青風子忽然揚手一劍,刺了過來。
白天平劍未出鞘,也未封擋,一吸氣,閃避三尺。
青風子一劍未中,立時連環進招,劍招相連,有如長江大河一般,一招緊過一招,攻勢綿密異常。
白天平閃避開四五劍後,人已被那綿密的劍勢圈住,不得不拔劍還擊。但聞一連串金鐵交鳴之聲,青風子的攻勢,盡被白天平封擋開去。
田無畏一直很留心看著那白天平出手的攻勢、劍路。
申三峰迴顧了黑、白雙衛一眼,低聲說道:“你們兩個準備一下,看看咱們如何能破圍而出?”
黑、白雙衛,滿臉都是激忿之色,沉聲道:“想不到平日裡受盡咱們敬重的浮雲大師和青風子道長,竟然是兩個內奸。”
申三峰苦笑一下,道:“如非白少俠洞燭先機,只怕咱們整個的丐幫精銳,都將盡入敵人的陰謀佈置之中。”
就是這談上幾句話的工夫,白天平已和青風子分出了勝敗。
青風子道長,本是極為擅長用劍之人,但他傷在了白天平的劍下。
掌傷浮雲大師,白天平也許還有些取巧的行為,但劍傷青風子,那確是真本領,硬功夫,必得以高絕的劍招才成。
青風子左臂上一道四五寸長的口子,鮮血淋漓而下。
白天平收住劍勢,冷冷道:“道長,夠了吧……”
青風子滿臉愧色,垂首而退。
田無畏笑一笑,道:“白少俠掌力深厚,劍法高明,當真是能者無所不能了。”
白天平冷冷說道:“不是在下高明,而是他們兩位心中有所顧忌。”
申三峰道:“什麼顧忌?”
白天平笑一笑,道:“他們沒有用出全力對付我。”
申三峰暗暗忖道:這孩子究竟是年輕得很,這些話,怎麼也能夠隨便說出口來,也許這兩位武林名宿別有用心,這豈不是一指點穿。
只聽田無畏緩緩說道:“原來白少俠也瞧出來了。”
白天平道:“他們的掌力、劍勁,都是差那麼一點,那不是他們的火候不到,而是他們受到了禁制而已。”
申三峰道:“白少俠,你是說他們……”
白天平道:“他們太怕死,身上受了禁制,所以,只有聽擺佈了。”
申三峰轉臉望去,只見浮雲大師和青風子,背靠大廳的牆壁上,臉色蒼白,似乎是害了很久的大病。他心中立刻生出極大的驚懼,道:“白少俠,他們傷得很重,是嗎?”
白天平搖搖頭,道:“在下這點功力,如何能使這武林兩大名宿,受此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