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黃鳳姑道:“兩具屍體?”
白天平道:“是的,這地方的一切事事物物,確有些詭異難測。”
黃鳳姑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心中對這些詭異事物,有些害怕,就未再多問。
白天平折轉南廂,道:“打開一個大壇瞧瞧,他們把東西存入瓷壇,決非無用之物,不管如何,咱們先行設法把他破壞。”
黃鳳姑舉起手中一對消魂鐵板,道:“咱們也不用進去,就用這一對消魂板,擊破一口大壇瞧瞧。”揚起了手中的消魂鐵板。
白天平突然一伸右手,拉過黃鳳姑道:“什麼人?”
只聽一聲輕笑,道:“白公子,好靈的耳目。”隨著那應話之聲,金萍閃身而入。
金萍先阻止黃鳳姑,道:“姑娘不可擊破那房中瓷壇。”
黃鳳姑道:“為什麼?”
金萍道:“聽說那瓷壇中,是一種很惡毒的藥物,一經散佈,恐難收拾。”
黃鳳姑道:“你怎麼知道?”
金萍道,“我剛聽堡主說的,其實,你們的搏殺情形,早已驚動了堡主,但他不便進來,特地派我進來瞧瞧。”
白天平道:“目前這座後園附近,想都已佈滿了武家堡中的高手了?”
金萍點點頭,道:“是!兩位很難全身而退了。”
白天平笑一笑,突然抹去臉上的油污,脫去小廝的衣衫,道:“金姑娘,這後院牆外面,是什麼所在?”
金萍道:“外堡,有一道護城河阻隔著,衝出護河城,就是堡外了。”
白天平道:“那是說,最多他們只有一部分高手攔劫了?”
金萍道:“不錯,以公子的武功而言,闖出去並非難事。”
白天平道:“不過,先得打敗了你,才使堡主少去一些懷疑。”
金萍微微一笑,道:“你們殺了二鬼和古奇,如不想束手就縛,讓我們帶你離去,只有動手一途了。”
白天平道:“好,姑娘請小心了。”右手一揮,一掌拍了出去。
金萍左手—揚,五指若鉤若點,反扣白天平的脈門。
白天平右手一沉避開五指,正待變化,黃鳳姑突然側身而上,道:“白兄弟,讓我領教金姑娘的高招。”一招“五雲捧日”,接下了金萍的掌勢,兩個人立刻間,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惡鬥。
金萍採取守勢,黃鳳姑卻是著著進攻,一招快過一招,攻勢十分凌厲。
黃鳳姑藝得俠尼妙善真傳,整整下了近二十年的苦功,不但掌勢變化上極盡奧妙,而且功力亦極深厚,掌風呼嘯,猛銳無比。
金萍本來面上帶著微笑,完全以守為主,但幾十招過後,金萍臉色漸見凝重,拳掌也開始了變化。雙方攻拒之間,逼近搏命之拚。
原本金萍有相讓之心,但黃鳳姑求勝心切,攻勢猛惡,使得金萍突起了爭勝之意,不再相讓,全力搶攻。白天平冷眼旁觀,兩人功力悉敵,這一捨命力戰,當真是驚險百出。
金萍的武功,以詭譎變化為長,黃鳳姑卻以深厚紮實為主。
又鬥了二十餘招,兩人已進入生命相搏之境,掌指的攻勢,全都指向了對方的要害大穴。
白天平心頭大大的震驚,暗道:以這等拚鬥下去,只怕兩人之間,必要有一個身負重傷倒下不可。心中念轉,口中急急說道:“兩位不可認真。”
但聞啊喲一聲,金萍向後退了一步。原來,黃鳳姑一掌擊中了金萍左臂。
白天平飛身一躍,立於二人之間,道:“姑娘傷得如何?”
金萍道:“黃姑娘落掌很有分寸,婢子傷得不重。”
白天平道:“那就委屈姑娘了。”一指點了出去。
不知金萍是不肯讓避,還是讓避不及,應手倒了下去。她穴道被點,口還能言,低聲說道:“蒙起半邊臉。”
白天平伸手取出一方絹帕,包起雙目以下大半個臉色,道:“姐姐,咱們衝出去。”
忽聞金萍一聲尖叫道:“堡主救命。”
白天平微微一笑,飛身躍上了屋面。黃鳳姑緊隨著飛身而追。
大約是金萍那一聲尖叫,招來了援手,一個人影,疾如鷹隼般飛上了屋面。
大白天看得十分清晰,那躍上屋面的大漢身著勁裝,手中執著一柄寒光閃爍的鋼刀。那人動作很快,足點屋面,手中的鋼刀已迎面劈了過來。
白天平左手一伸,向刀上迎了過去。
黃鳳姑只瞧的失聲而叫。本來嘛,血肉之軀,如何能和百煉精鋼對抗。哪知白天平左手一轉,變魔術似的,忽然間抓住了那人的刀背。左手向前一帶,右手一揮,拍在那勁裝大漢的前胸。
動作太快了,那大漢糊糊塗塗地被一掌擊下屋面,跌摔在地。
白天平幾乎是腳未停步,飄落下屋面。黃鳳姑急急追趕,飛身一躍,落著地面。
這時,已有四個大漢,飛撲而至。三把刀一對判官筆。
黃鳳姑一側身迎著那手施判官筆的大漢動手。她手中本有一塊消魂鐵板,卻早已收了起來,取出匕首迎敵。
白天平赤手空拳,迎向三把刀。只見他一個欺步轉身,左手一掌切下,右手已奪過一把單刀。刷的一刀震起,噹噹兩響,震開了另外兩把單刀。緊接著是一串悶哼慘叫。
左面一個人中掌倒下,右首一個被一腳踢翻了幾個觔斗,中間一個最慘,被刀背砍中了右肩,慘叫著跌出去六七尺遠。
一回合兩照面,白天平已收拾了三個執刀大漢,一伸手又接起一把刀,衝向那施一對判官筆的大漢。
但那使筆大漢的武功不錯,雙筆伸縮,變化多端,左封右擋的架開了黃鳳姑三招快攻。
他還未及還手,白天平人已攻到,雙刀齊出,也不見他用什麼奇招怪式,兩把刀平平實實的伸了過去。妙在那兩把刀鋒正好在使筆大漢的雙腕上面,那大漢一抬手,正好向刀鋒上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