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黃鳳姑揮臂一掙,竟然未能掙脫,這才警覺伍元超用了很大的氣力。
只覺雙臂一掙,伍元超的雙手,力道忽然一收,像兩道鐵箍一般,緊緊的扣在黃鳳姑的玉臂之上。
黃鳳姑大為驚駭地說道:“伍兄,你怎麼了?”
伍元超雙目暴射出情慾的火焰,全身微微在顫抖,但他的理性,還未全滅,緩緩說道:“黃姑娘,他們可能給我服用了什麼藥物,我難過得很,全身都像被火燒一般。”
黃鳳姑腦際中早已經深深印下了白天平的英俊形像,但伍元超眼下的處境,卻又使這位滿懷仁俠的姑娘心中生出了憐憫之心。
她出身俠尼妙善門下,對這些事本來是深惡痛絕,但她又看得出伍元超確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那不是他的本性。
何況,黃鳳姑在伍元超的突起發難,全無防備之下,雙肘間的關節,都已被他拿住,伍元超加力一收,之後,黃鳳姑已失去反擊之能。
原來,伍元超出手擒拿的部位,又正是黃鳳姑的關節要害。
黃鳳姑縱有出手反抗之心,但也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伍元超雙手忽然用力一帶,黃鳳姑整個的嬌軀,全都被伍元超抱入懷中。肌膚相接,香澤微聞,這又使伍元超本已經無法控制的情慾,更為氾濫。
突然間,伍元超鬆開了抓在黃鳳姑左肘上的右手,一把扯住黃鳳姑身上的衣服,刷的一聲,扯開了黃鳳姑整個的衣衫。這一下事出意外,黃鳳姑哎喲一聲,被鬆開的左手,急急抓住衣衫,掩住酥胸和露出的肌膚。
伍元超被催起的情焰慾火,早已無法控制。如何還受得住這黃鳳姑雪膚隱約的誘惑,忽然撲了上去,抱住了黃鳳姑,滾在木榻之上了。
他雙手齊放,黃鳳姑也同時恢復了功力。一種本能的反應,使得黃鳳姑右掌一揮,拍了出去。
這一掌擊在伍元超的右肩之上,打得伍元超個身子飛了起來,跌落實地。
黃鳳姑一鋌而起,躍下木榻。但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裂,腳落實地,立時露出了一部分玉肩,和紅色的肚兜兒。這就使黃鳳姑不得不一隻手抓住衣服。
伍元超緩緩由地上站起來,雙目盡赤,但他的神志,卻似是清楚了很多,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姑娘,你快些出去。”用力咬破了嘴唇,鮮血淋漓而出。
他似乎在忍受著一種很悲慘的折磨,忍受著無比的煎熬、痛苦。
黃鳳姑望著伍元超狼狽神情,心中感慨萬端,也不禁黯然淚下,道:“你撕破了我的衣服,要我如何出去?”
伍元超雙頰泛起了血一般的紅霞,喘著氣,道:“我似是被一種慾火在燃燒著,不知道他們給我服用了什麼藥物,我無法再忍受下去,你要害多保重。”突然一個轉身,猛向石壁之上撞去。黃鳳姑嬌喝一聲,道:“慢著。”一躍而下,斜裡一撞,把伍元超撞得歪向一側。
伍元超突然一張雙臂,又緊緊地抱住了黃鳳姑,像一頭餓狼似的,咬向黃鳳姑的臉上,伍元超唇上的鮮血,染紅了黃鳳姑的雙頰,梁紅了她的鼻子。
黃鳳姑未再掙動,但傷心的淚水,卻像泉水一般流了出來。
這真是一處魔窟,一處吃人的魔窟。她暗中估量過處身的境遇,就算讓伍元超死去,自己也無法逃得出去,後面的際遇,自然是更為悲慘。
伍元超極快的撕碎了黃鳳姑身上的衣服,也撕碎了黃鳳姑的心。
黃鳳姑閉上雙目,她的心碎了,整個人也變得麻木不仁,一陣狂風暴雨,石室中重歸沉寂。
伍元超臉上的紅霞退去了,雙目中赤焰消失了。人也逐漸的恢復了理性。
黃鳳姑臉色是一片蒼白,緊閉雙目。臉上除了一些淚痕之外,她不再流淚。極度的傷害,使她的心枯淚乾。
伍元超呆呆地望著黃鳳姑那美麗的胴體,想適才狂態,頓有著無地自容的感受。突然間雙掌齊揮,自己括了幾個耳括子。
黃鳳姑緩緩睜開眼睛,冷漠地說道:“替我穿上衣服。”
衣服都已被伍元超撕破,只好囁嚅著說道:“我去給你拿套衣服。”
黃鳳姑冷冷說道:“不用了,抱我到床上去。”
伍元超抱起了黃鳳姑,行近木榻,把黃姑娘放在木榻上面。
黃鳳姑伸手拉過棉被,掩住了身軀,緩緩說道:“你現在好些了嗎?”
伍元超道:“好多了……”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在下慚愧得很。”
黃鳳姑道:“我們一起來了五個人,是不是都要和我一樣。”
伍元超道:“是!把幾位送入此地,那就是把羔羊送入了虎口。”
黃鳳姑黯然說道:“以後呢?我們的處境如何?”
伍元超道:“我將盡力設法保護姑娘,但我不知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黃鳳姑嚴肅地說道:“不用你保護了,你記著,我本有取你性命的機會和能力,但我所以不肯下手,那就是為了整個武林著想,你混入此地,更難得的是保有了清醒神志,希望你好自為之。”
伍元超道:“我明白。”
黃鳳姑突然閉起了雙目,再也不望伍元超一眼。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突聞石室門開之聲。黃鳳姑微啟雙目望去,只見當門而立的,正是那皮總管。
看滿地裂碎的衣服,皮總管似是很嘉許伍元超的做法,笑一笑,道:“伍兄,洞主召見。”目光轉到黃鳳姑的臉上,接道:“起來,躺在那裡裝死嗎?”突然一探手,從腰中扯出一條長皮鞭來,一揮手,啪的一鞭,擊在黃鳳姑掩身棉被之上。棉被被甩向一邊。
黃鳳姑本能的一收身軀,縮在一起。原來,她仍然是一身赤裸。
皮總管冷冷說道:“穿上衣服,就快些出來。”
黃鳳姑一則未穿寸褸,無法行動,二則是既已失去了清白,應該是再多忍耐,以便多得知一些內情。
一個黑衣女子,快步行了過來,放下了一套衣服而去。
黃鳳姑穿好衣服,緩步向榻前行動,她雖有一身武功,但此刻行起路來,卻有著很大的異樣。
出了室門,那位黑衣姑娘,正站在門口等候。
黃鳳姑冷冷地問道:”要帶我哪裡去?”
黑衣女道:“去你們休息宿住的地方。”
黃鳳姑冷冷接道:“你在這裡很久了。”
黑衣女道:“早你們一年罷了。”
黃鳳姑道:“看你有說有笑,似乎是生活得很快樂?”
黑衣女道:“我親眼看到了十個以上的少女進了這山腹密室,但現在活著的只有我一個,你說,我應該快樂呢?還是應該悲傷?”
黃鳳姑道:“是快樂,還是悲傷,那要因人而異了。”
黑衣女淡然一笑,道:“姑娘,請跟我來吧!”
處此情景,黃鳳姑縱有滿腹委屈,一腔悲傷,也只有咬牙強忍,跟在黑衣姑娘身後而行。
這假山腹內,大約是地方有限,雖是巷道縱橫,但卻很短小。轉過了兩個彎子,黑衣姑娘推開了一扇木門。只見申玉春、申玉秋和曹氏姐妹,都已在室中坐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