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煮夫
莫小雨關上門,然後趕緊跟上去問道:「你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陸大哥怎麽睡著了?」這會子或許是因為一直在心上壓著的大石頭落了地,莫小雨對蕭楚的口氣也不像以前那樣的沖了。
蕭楚倒是對對方難得心平氣和的語氣不以為意,只簡單地回答道:「他好像喝了酒,剛才在車上就睡著了。現在還是不要吵他,讓他睡一會吧。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學。」想到莫小雨也是真心實意地關心陸天行,所以雖然不喜歡對方,但說到最後,蕭楚還是放軟了語調。
「好吧,那我先回房了,有事叫我。」雖然莫小雨也想留在陸天行身邊,但也知道蕭楚肯定不會答應。他不想因為兩人的爭執而吵醒了陸天行,所以也就順從的點頭回自己房間了。
進了臥室後,蕭楚輕輕地將陸天行放到床上,脫下對方的外套,又將對方的襯衫解開,從浴室裡打來了一盆溫水,細心地給陸天行擦拭,從臉上到脖頸到胸口,都無微不至的照顧到,雖然不能洗澡,但現在擦洗過後,陸天行睡的時候也應該舒服點吧。
因為擔心時間太長,會著涼,所以蕭楚只快速的擦了一遍後,就給他蓋上了棉被。自己也簡單的到浴室裡沖了了一下後,就回到床上,抱著陸天行睡了。
第二天,陸天行醒了的時候,頭還有些痛,知道是昨天飲酒太多的緣故,在心裡告誡自己下一次再也不能多喝了,陸天行撫著額,等待著腦中疼痛過去。說起來,陸天行的酒量其實還是不錯的,正常情況下不太容易喝醉,即便醉了,他的醉態也比較好,通常是也只是不聲不響地睡覺,到不像其他人喝醉了要麽耍酒瘋要麽吐得不像話。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第二天早上他的頭一定會異常的痛,所以平時他也不怎麽喝酒。
但昨天也難得幾個弟兄在一起熱鬧,他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而平常都很畏懼他的眾人,又怎麽可能不趁著這個機會,灌他酒呢。這樣的情形下,昨晚他不醉也怪了。
正在陸天行按揉著疼痛不堪的額頭時,蕭楚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手上端著一個小碗,不知什麽東西,聞著有些腥氣。不過看他面帶笑容的樣子,估計不是什麽壞東西。
「我猜你可能醒了。這不正好,我剛熬了海帶湯,你喝喝看,聽說這個對宿醉的人很有好處。」蕭楚面帶微笑地一邊說一邊將碗遞給對方。
「啊,謝謝。」
陸天行受寵若驚地接過,不能怪他這麽吃驚,他知道蕭楚從來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少爺,什麽時候做過家事熬過湯,所以在冷不丁地聽到對方說是他自己煮的時候,真是有夠驚奇的,當然也有點感動。
一想到是對方親自為自己做的,既不是拜託莫小雨,也不是從外面的飯店買來的,陸天行的心頓時變得暖洋洋起來。
小心翼翼地捧起碗來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海帶湯裡面好像不止有海帶,還似乎放上了一些其他的藥材,喝起來並沒有聞起來的那麽腥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清涼爽滑的滋味,在唇齒間淡淡地流淌,這種舒服的感覺,好像直接從口腔傳到了大腦,剛剛覺得疼痛難忍的頭部,現在突然覺得好多了,陸天行不由得對蕭楚露齒一笑,真心地說道:「不錯,喝了這個,感覺頭部一下子舒服了好多。謝謝你。」
蕭楚看陸天行臉上確實是一副喝過感覺好多了的表情,於是也就放下了心來。自己第一次起這麽早,去外面買食材,回來又花了兩個小時慢慢的熬,好幾鍋都因為自己的操作失誤倒掉了,到最後才熬這麽一碗覺得還不錯的,真可謂是煞費苦心。如果陸天行喝了這個還是覺得沒有用的話,他真的覺得自己可以不用活了。
不過蕭楚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會知道醒酒湯的做法,要歸功於他家的女傭每次在他醉酒之後都會煮這個給他喝,每次他喝過這個後也確實精神好了很多,所以這次陸天行喝醉酒後,他立即打電話給自己的女傭,問明瞭配方,然後今天起個大早,就為了給心愛的人,煮上這麽一碗湯。
當然這也要感謝陸天行的家裡沒有請傭人,否則今天也輪不到他發揮了。說來也奇怪,陸天行的別墅很大,但他卻不請傭人來幫忙,每天只有一個鍾點工在下午會來打掃一下衛生,其他時間,別墅裡是一個人影子也看不見的。
以前只有陸天行一個人住時,蕭楚就覺得他住的地方很冷清,現在多了一個莫小雨,雖然熱鬧了點,但莫小雨白天要上學,所以大部分時間,宅子裡還是很安靜的。
據說陸天行的老爺子有很多別墅,他每個月輪流在各個別墅居住,但就是不願意和陸天行住在一處。聽老爺子的原話是退出江湖後,就不想和江湖的人接觸了,哪怕這個人是他自己的親兒子。
所以蕭楚很少看到陸天行和老爺子聯繫或者在一起的畫面,但是有聽說,陸天行每個星期都會定時的去老爺子府上請安,只不過每次請安的時候,都是在一個偏廳,而且至始至終陸老爺子也沒有露面。
雖然對陸家這樣的情形感到怪異,但蕭楚作為一個外人來講,是沒有資格評論是非的,哪怕陸天行是他很重要的人。
和陸天行相比,蕭楚的家可算熱鬧多了。他老爺子雖然不和他住在一起,但時不時到他那裡搗搗蛋,時不時還打個騷擾電話。
蕭楚對他老爺子這種樂此不疲的惡作劇簡直無法可想,也防不勝防,乾脆就任由那個老頭子胡鬧,真想不通以前那個狠絕無比的蕭鐵山為何退位後會改變得如此之多,現在根本就化身為了一個老頑童了。
蕭楚還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時,陸天行已經喝完手中的湯了。蕭楚接過碗,順手拿起一邊的紙巾給陸天行輕柔地擦去了唇邊的污漬。陸天行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說「我自己來」,蕭楚卻已經很快地擦完,收回了手。
「你先去洗漱吧,我已經熬好了粥,等你出來,溫熱的,正好吃。」還沒等陸天行有反應,蕭楚就從衣櫃裡挑出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頭,然後,拿著陸天行喝完湯的碗帶上房門出去了。
面對蕭楚體貼的行為,陸天行有些怔怔的,本來他還想為昨晚讓他等那麽晚的事抱歉,不過現在看來蕭楚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對他生氣。
他還一大早幫自己煮了海帶湯,現在又是粥,陸天行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對著蕭楚溫柔的示好,他總覺得是做夢似的,誰讓蕭楚以前那麽的「壞」呢,老是逗他玩,老是嘲笑他,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雖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都是有名世家的子弟,他總覺得他和蕭楚不是一類人,蕭楚是真正的翩翩濁公子,而自己則是黑道裡的一個大老粗。
難為底下的一幫兄弟還視他為神一般的存在,莫非那些人都是有眼無珠?每當蕭楚諷刺他什麽都不是的時候,他總是高度的懷疑自己,然後是強烈的懷疑跟著自己的那些人挑選老大的眼光。
不過,現在看蕭楚對他這樣的百般討好,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換了另一個身份,總覺得自己是蕭楚的戀人似的,雖然蕭楚也清楚地跟他表白過好幾次,但他總有一種在夢裡的感覺。
其實,那晚之後,他也有想過很多,但每次一想到這些事,他的頭就痛得不行,當然憑他的戀愛經驗,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後來面對蕭楚的攻勢,他都是採取了一種鴕鳥的心態。
隨便對方怎麽樣,自己都不表示。他愛來他家就來,他願意接他上下班,他就遂對方的意,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每天膽顫驚心地害怕著蕭楚的愛什麽時候會突然地沒有,不如就這樣得過且過下去,時間總會告訴自己對方是真心實意,還是逢場作戲。
但陸天行沒有意識到自己想來想去的都是圍繞著蕭楚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打轉,而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喜歡對方這個關鍵環節。要知道就算蕭楚對他的感情真的是真的,他若不喜歡對方完全可以拒絕。
可事實上,他想的部分都和自己的心意無關,只在對方是不是真正的喜歡上糾結。所以說,愛戀真的是一個挺可笑的事,尤其是當你不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這種可笑就越加的突出。
而我們的陸天行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好在他的性格粗獷,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上。他以前是很想交一個可愛的女朋友,但苦於沒有女人看上他。現在終於有人看上他了,好嘛,居然是個男的,還是他的青梅竹馬,更糟糕地是他不懂得如何婉拒。當然這些問題也來不及他細想,因為最近他的工作變得多了起來,於是乎,他和蕭楚的關係也就變成了這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而陸天行之所以最近的工作量增多,完全是他身邊的張龍搞得鬼。要說那天在HAPPY的包廂裡看到那震撼的一幕後,張龍可是花了好幾天消化啊,結果還沒消化好,就看到蕭楚每天雷打不動地像個盡職盡責的好丈夫似的送他老大上班,他可是嚇到不行。
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後,張龍去問了他的死對頭冷風(包廂事件的另一個旁觀者),哪知道死對頭很酷的只回他一句話「無可奉告」後就閉上金口了,真是把他氣得不行,但張龍聽得他的口氣好像是知道什麽,所以接下來他是死磨硬泡的想在冷風嘴裡問出點關於他老大和花狐狸的邊邊角角,可惜對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最後奉送他一個「你很煩人,你很白癡」的白眼後,就在他的面前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吃了閉門羹後的張龍只好自己想辦法,結果最後得出了蕭楚這個花花公子想耍我們老大,從以前的登不了檯面的惡作劇發展到現在的誘敵深入的作戰方案,張龍真佩服蕭楚的手段(餵,張龍你想多了吧)。
花狐狸肯定是看我們老大吃軟不吃硬,所以才把政策從敵對調整為懷柔的,我不可能讓老大上花狐狸的當,張龍在心裡暗暗發誓。但至於採取什麽辦法讓他家老大不中蕭楚的圈套,張龍那腦袋瓜也想不了太多,他和他家老大一樣,在這方面智商都不太高,要是讓他出去搶地盤拿刀砍人什麽的,他是精通的很,一旦遇到這些感情上的事,他的腦袋就會自動罷工。
在他潛意識裡這些愛不愛的東西都是小女生才玩的,他的世界裡除了兄弟就是喝酒,其他的估計就是草包了(冷風曾經說過的話),所以在他再三思索下,就想到了這麽一條,減少陸天行和蕭楚的見面次數。一旦兩人不接觸了,蕭楚想動什麽歪腦筋都不頂用。
所以,每天他都千方百計地製造事端,製造矛盾,然後大張旗鼓地向陸天行報告。昨天那個兄弟生日也是它搞出來的,本來那小孩就是生下來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時候,但張龍因為最近實在想不到辦法使陸天行晚點回家,所以才想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說什麽,已經給對方算過命了,對方說今天是個好日子,這麽多年自己的弟兄都沒過過生日,他們這些做老大的過意不去,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對方補辦一個生日,唾沫橫飛地直把那個從來沒過過生日的小傢伙說得暈暈乎乎的,然後想當然的,他們就以這個生日為名,將他們的老大給騙了過來。
張龍對此很滿意。雖然如此,但當最後在向喝多的陸天行提議自己送對方回家時,對方卻拒絕了。張龍很納悶,但當時又被其他還沒喝過癮的兄弟拉著拼酒,一時半會兒也脫不了身,也就沒有多想,反正只要知道今天老大沒有和那個花狐狸見面,他就開心地合不攏嘴。
他要是知道他家老大一個人回到了公司,還見到了因為等他而睡著的蕭楚的話,他是死也不會讓陸天行一個人回去的。不過,現在再說這些也晚了。他的老大陸天行不僅和蕭楚一起回了家,第二天早上還喝到了對方親手煲的湯。由此可說明,緣分來了,誰也擋不住。
話分兩頭,不管張龍那邊知道了會不會跳腳,陸天行這邊還是該怎麽來就怎麽來。在蕭楚出去後,陸天行也按照對方的提議先到浴室洗了一把澡,昨天喝了酒後,身上雖然沒啥異味,他不知道(蕭楚昨晚已經為他擦洗過一遍,但陸天行覺得還是要洗一下。
等到他洗好穿上乾淨的長衣長褲出來後,蕭楚已經將粥給盛好端了出來,桌子上還擺了其他的幾個小菜,雖然看上去不怎樣,但一想到這是蕭楚做的,陸天行既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甜絲絲的。
「餓了吧,趕快過來吃,嘗嘗我的手藝怎麽樣。」
「炒雞蛋,黃瓜拌豆芽,清炒土豆絲,還有皮蛋瘦肉粥,都是你最愛吃的哦。」蕭楚一邊殷勤地介紹道,一邊幫陸天行拉開了椅子。
迫不及待獻寶的樣子,引得剛從房間裡出來的莫小雨嘲笑地一哼。蕭楚也沒理他,將陸天行按到座位上後,他就自顧自地坐到陸天行的旁邊,一邊給陸天行夾菜,一邊不斷地說著肉麻的話。
倒是陸天行看到莫小雨出來,打招呼道:「小雨,趕快洗洗過來吃吧。今天都是蕭楚弄的,雖然看上去不怎樣,但我吃上去覺得還可以。你今天也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做了,趁現在東西還熱著,趕快來吃。」
陸天行本來還想講什麽的,結果蕭楚一筷子飛來,筷子上的菜快速地塞入了陸天行的嘴裡。陸天行只好鼓著嘴巴,對著蕭楚瞪眼,蕭楚卻還渾然不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似的說道:「吃飯的時候少說話,這樣不容易噎著,也容易促進胃部的消化。小鬼頭又不是不知道吃飯,你不用擔心啦。」
雖然這麽說,但等莫小雨出來的時候,蕭楚竟然破天荒的主動給他盛了一碗粥,不僅讓陸天行嚇一跳,連莫小雨臉上也是陰晴不定,正在想對方是不是轉性或者吃錯藥了時,蕭楚這才裝作一臉委屈對著陸天行說道:「陸陸,你看我多好,雖然討厭這個小孩,但因為你喜歡,我還是強迫自己接受他。天知道,我多想和你兩個人住在一起,沒有第三者的干擾,但我知道目前階段你是不會不管這個死小孩的,所以我就委屈自己接受我們倆之間每天夾著一個大電燈泡的現狀,還讓他吃了我做的飯,你說說看,我對你這樣的愛哪裡可找啊。」
蕭楚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那叫一個充沛感人。陸天行聽得是滿臉臊紅,只能感慨蕭楚的嘴皮子功夫確實厲害,雖然知道他說得有些誇張,但陸天行在內心也承認聽到這一番真假參半的話時,他確實對蕭楚的付出有所動容。蕭楚以前對莫小雨的討厭他是清楚的,但今天他能主動為對方盛粥,陸天行真的很感動。
相較於陸天行這廂感動的與蕭楚四目相投你儂我儂時,坐在他們對面的莫小雨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咬死對面那個笑得花枝亂顫的人。
剛才還覺得蕭楚這人不錯,對立即打破了自己的幻想。這人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現在這些噁心死人的甜言蜜語也就只能對付陸天行這種沒有戀愛經驗的人。要不是陸天行在感情上比較單純,他莫小雨也不用這麽窩囊,讓這個蕭楚這麽的得意忘形。
哼,我就不相信你永遠不露狐狸尾巴。莫小雨惡狠狠地在心裡想。只要你花花大少爺的本性一暴露,看陸天行還會不會要你。
想到這點時,莫小雨頓時覺得心中舒暢多了,喝著蕭楚的粥也沒覺得那麽彆扭了。天知道,剛才蕭楚說的那番話,差點讓他將手中的粥潑到對方那自以為是的臉上去。還好,自己沒這麽做,否則不正好著了那傢伙的道嗎。我可不能在陸天行面前出醜,莫小雨一邊慶倖,一邊心有戚戚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陸天行倒是對這難得溫馨的氣氛開心不已,就連旁邊蕭楚的肉麻話聽著,也沒那麽不適了。一邊不自覺吃著蕭楚夾來的菜,一邊微笑著聽對方的言語,陸天行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是不錯的,雖然有很多事情他還是沒有想清楚。
而這一邊的蕭楚看著陸天行開心的笑容,頓時覺得今早的勞頓一點也不辛苦。能讓陸天行露出如此對他依賴的表情(哪裡依賴啦?只是不反感!),蕭楚真是覺得做什麽都行。
原來小屁孩每天堅持給陸天行做飯,是打著此番注意的(那小孩可沒你想的這麽多,他只是想對陸天行好),真是狡猾啊。蕭楚在心裡酸酸的想。不過,想到自己以後也可以這麽做給陸天行吃時,又覺得莫小雨也沒什麽了不起,反正那小屁孩能做的,他蕭楚也能做到。
可惜,此等豪言壯語也只能在心裡轉轉,畢竟講出來好像有點小家子氣,更重要的是人家的手藝一直在那擺著呢,他這個才做過一天夥食的傢伙,怎麽能和一個老道的有著好幾年廚齡的大廚比呢。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裡,蕭楚真的讓陸天行和莫小雨大開眼界,早上和晚上化身為好好先生兼煮夫,餐桌上的菜是一道又一道的變化。
當然,莫小雨並不想讓蕭楚佔據他的位置,可惜陸天行在蕭楚的說服下,用他是在校學生多餘時間應該好好學習這個理由,輕易地將他的抗議駁回了。雖然陸天行也不願意麻煩蕭楚,但比起讓小小年紀還在上學的莫小雨來做飯,他寧願委屈一下蕭楚。儘管他也在蕭楚面前提議過出去吃或是叫外賣,但蕭楚根本就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每當早上陸天行起來的時候,蕭楚已經做好了早點。而到了晚上下班蕭楚來接他的時候,對方已經買好了菜,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況且不知道蕭楚是不是因為智商高的原因,雖然只是從電腦裡拷貝下菜譜什麽的,但是做出來的東西確實有模有樣,儘管還比不上莫小雨做的,但是相比較外面一些垃圾的大廚,他做的菜還是好很多的,爽口又不油膩。不像外面的飯店做菜喜歡放油啊,味精啊,那些對身體有害的東西。蕭楚做出來的菜都很清淡,而且口感很好,有些菜根本比外面的大飯館裡做的還要好吃。
有一天,陸天行一邊吃一邊很感慨的問蕭楚,為什麽沒看到他放味精但他的菜嘗起來卻還是那麽的鮮,蕭楚聽後只一味得意的笑,在陸天行的一再追問下才慢慢解釋道:「我的菜從不加那些化學製劑,要說它為什麽美味也是有來由的。我每天都煮了一鍋又新鮮又美味的骨頭湯,裡面放了牛骨、豬骨、老母雞、羊肉、魚肉等肉類,其中還夾雜著蘑菇、菌菇,平菇等菌類,這樣的一鍋肉類和菌類混雜的湯熬出來能不鮮嗎。等到燒其他菜的時候,舀上這麽小小的兩勺,添上去,可比味精什麽來的鮮美異常!」
一席話說得陸天行感動不已,就連莫小雨也有點佩服。當然莫小雨這個超級廚師也想過這樣的做法,可他畢竟是學生,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採購這樣種類繁多的食材,所以他平常做菜都只能用一般的調味料來調味。其次,燒這麽一鍋湯,所需要的花費,莫小雨也接受不了。
儘管陸天行給莫小雨每個月的零花錢以及家用的錢都非常非常的多,但是莫小雨並不想多花陸天行的錢。他也想過自己打工掙錢,然後用自己的錢,給陸天行買喜歡的東西做的吃,但打工的話語剛說出就被陸天行疾言厲色的的拒絕了。看著陸天行大發雷霆的臉,莫小雨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看到蕭楚既願意花錢又願意花時間,每天鑽進廚房,頂著油煙,為陸天行做菜,莫小雨雖然嫉妒,但同時也很佩服。
不過,這些日子因為一直都圍繞著陸天行打轉轉,蕭楚都沒有和另一個好朋友霍啟人聯繫。上次聚會的時候,霍啟人有談到他和他喜歡的人的事,但後來那兩人怎樣了,他現在實在沒有時間去管,雖然在某一方面他也蠻同情霍啟人的,畢竟在感情經歷上他們都很像,看似遊戲人間,心裡卻都只有一個人,而且還不敢貿貿然的對心上的那個人怎麽樣。
還好那天在「HAPPY」的包廂,他先下手為強,從而打破了他和陸天行之間一直固有的關係,要不然憑陸天行的腦子,他估計自己暗戀到死,對方都不一定能夠知道。
好在,誤打誤撞的他們倆個也有了貌似不錯的發展,雖然還不到兩情相悅的地步,但蕭楚覺得也差不了多少了。至少,在那一晚後,陸天行沒有喊打喊殺的要和他絕交,也沒有在他死皮賴臉的住進他家後將他趕出去,這樣的默認,不正說明他蕭楚在對方心裡的地位嗎。(蕭楚你純粹是想多了,陸天行那是懶於思考,自欺欺人,他盼望著你自己覺醒的那天。)
就沖著這點,蕭楚便覺得前途一片大好,晚上也就拼著命的給陸天行燉這樣那樣滋補的湯,什麽鹿茸啦,牛鞭啦,虎鞭啦,怎麽補怎麽做,花樣層出不窮,內容連連出新。
原本蕭楚是好意的,他想著陸天行每天不僅要為了幫裡的事勞心勞肺,有時還要出去打打殺殺消耗體力(這是他自己想像的,陸天行根本不需要做這些),自己應該多為對方準備些營養全面增加精血的東西,哪想知這些東西對於一個身心健康血氣方剛的成年男人來說是多麽的沒有必要啊。
本來陸天行的身體還挺好,結果喝了這些湯後,反而每天燥熱不安,精氣好得都快要噴鼻血了。不僅如此,到了晚上,陸天行還得忍受來自蕭楚各方面的荼毒。儘管一開始蕭楚就表示只是一起睡,自己什麽都不會做,但每天貼著這麽一個喜歡裸睡的人,又時不時還被對方調戲一番,兼之吃到肚裡的那些所謂的滋補聖品還在不停地發揮效力,陸天行連死的心都有了。
雖然今日白天才向蕭楚委婉的表示過能不能換其他一些湯之類的,但是蕭楚的決定又怎麽可能因為陸天行的斷斷續續難言啟齒的幾句話就會更改呢,果然聽到陸天行抱怨的話後,蕭楚就一臉不高興的問道:「陸陸,是不是嫌棄我做得不好喝?人家下次會改啦。乖啦,喝下這些,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看著對方一副為你好的表情,一向受不了別人好意的陸天行也不好推辭了,閉著眼睛將那些聞著就覺得全身血液要沸騰的東西喝了,陸天行擔心今天晚上自己能不能挺過來。
蕭楚笑瞇瞇地看陸天行將自己準備的愛心大補湯通通喝完後,高興地親親了對方的嘴,好在莫小雨不在,那小孩參加學校的野外夏令營去了,一個月都不會在家,否則他也不敢這麽放肆,倒不是怕他,而是知道陸天行臉皮薄,說說調戲的話已是極限,再在外人面前上演限制級,說不好一個惱羞成怒就將自己給趕了出去。不過,今天小屁孩不在,蕭楚也就放心大膽地吃豆腐了。
「你幹嘛?」陸天行雖然被他吻慣了,但現在是在臥室的其他地方,他還是覺得影響不好,儘管莫小雨不在。
「嘿嘿。」蕭楚只傻笑。
陸天行看他又要湊夠來的臉,趕忙逃開,邊跑邊說:「我先去洗澡,今天你洗碗。」
「遵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