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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如刃:盲少高調寵》第539章
539章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濕地的湖面的確沒有結冰,他們站在路旁,可一看見湖面升騰的霧氣。湖旁的樟樹上面掛滿了冰錐,季飲冰伸手,詢問導遊,“我可以取一根冰錐麼?”這是季飲冰第一次開口跟當地人說話。

言諾第一次聽見季飲冰講英語,她的英語,竟然特別標準。

導遊點了頭,“可以的。”

季飲冰墊腳取下一根冰錐,她把玩著冰錐,忽然問導遊,“大叔,飲冰是什麼意思?”

大叔說,“按照古文釋義,飲冰的意思,是指惶恐焦灼。但梁啟超先生說過一句很有名的話,叫‘十年飲冰,難涼熱血’。”最後這八個字,導遊是用中文說的。

言諾和季飲冰都是聽得懂中文,也會說中文的人。

導遊不知他們能聽懂中文,便熱情地用英文又解釋了這話的意思,“字面意思是說,數十年的飲冰,也不能涼了一身熱血。”

季飲冰聽了這話後,久久不語。

她不知道母親為自己取這個名字,究竟是何用意。

數十年的飲冰,也涼不了一身熱血。她是在指理想抱負,還是指愛一個人的心?

季飲冰下意識看向手腕上的平安繩,她將繩子遞給導遊,問道,“大叔,你認識這上面的字麼?”

導遊看了眼,點頭,他說,“左邊這個是冰字,右邊這個,是悅字。”

“我媽媽叫季悅。”

季飲冰忽然意識到,這個冰字,或許代表著一個人,很可能還是一個男人。

所以媽媽的心底,一直愛著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裡,有著一個冰字。

“世事浮沉,不忘初心。”季飲冰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導遊大叔聽了,拍手稱讚,“是這個道理!”他問季飲冰,“小姐是中國人?”

“我媽媽是。”

“那就是半個中國人,這裡是你姥姥家。”

季飲冰沒明白姥姥二字的意思,導遊笑著解釋,“就是外婆。”

她這才明白。“嗯,是的。”她看著身前湖面上裊繞的煙霧,這大好河山,因著她母親的緣由,看著,似乎就更加美麗。“我愛這個國家。”一如她深愛她的母親一樣。

言諾一直沒有說話。

他始終在品味十年飲冰,難涼熱血這句話。

是不是說,一個人只要有決心和毅力,再大的困難,也阻止不了他想要去做某件事的決心?

一心想考哈佛的季飲冰,做到了這八個字。

那…自己了?

山頂可以看日落,他們從濕地回來,正好太陽就要落山了。三個人一起爬到山頂上,季飲冰站在言諾的身後,言諾望著遠處的夕陽照在綿延的白樺樹上,所有掛著冰錐的樹,都染成了橘紅色的雪海。

這時,言諾聽見身後的季飲冰說了一句話,她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了一句莫名其妙,卻充滿了詩情畫意的話,她道,“海上月是天上月。”

言諾回身望著她,“你剛說什麼?”

季飲冰搖笑著說,“我在想,月亮出來了,這裡該有多美?”

“那就更好看了。”說話的是導遊,他拿出手機,遞給言諾和季飲冰,翻開相冊,邊找邊說,“我以前拍過的,這裡,你們看。”

他點開照片,季飲冰和言諾同時湊過來看了一眼。

清冷的月光,灑在雪上,襯得這裡的夜晚,更加寒冷。

的確很美,但也會很冷。

季飲冰說,“好看。”

言諾卻沒有說話。

他們回了酒店,回了各自的房間,季飲冰抱著浴袍去洗澡。她打開熱水,熱水打濕著她的身軀,將她的頭髮、毛孔、手指,全都撫摸了一遍。她忽然扔了蓬蓬頭,抱著膝蓋,在浴室裡蹲了下來。

壓抑的哭聲,在小浴室裡盤旋。

隔壁,言諾則坐在窗檯,看著樓下搞燒烤的那些人。

一臉深思。

他們只在這裡停留了一天,就去了呼倫貝爾湖。到了地點季飲冰才知道,原來呼倫貝爾湖是兩個湖,呼倫湖很大,貝爾湖很小,但都很美。他們在這裡停留了一天,次日,便回了濱江市。

一到濱江市,季飲冰如同回了太陽的懷抱。跟根河相比,濱江市的氣候簡直太可愛了。

回國的航班上,言諾和季飲冰並排坐著,但兩個人都沒有交談。

下了飛機,他們又恢復了主僕有別的身份。

言諾將季飲冰送到學校。

她從言諾的車子裡下來,剛走進校園大門,就看見了站在前方,提著一個小包包,身穿玫紅色短裙的薇拉。薇拉看著她,面無表情,眼神帶著上等人皆有的嫌棄與不屑。

她像是在瞧一塊臭了的肉一樣,盯著季飲冰看。

季飲冰手裡還提著這次去中國帶回來的東西。有衣服,有當地特產。

薇拉目光落在她雙手提著的東西上面,眼神變得冷然了些。

季飲冰在原地頓了片刻,才走上前,恭敬而尊敬地跟她打招呼,“薇拉小姐。”

薇拉突然伸手,拽過季飲冰手裡的兩個袋子。

她將那些東西全部倒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薇拉還是不解氣,還往上面吐了口水。

季飲冰看著那件粉色的大衣上面,佈滿了泥土。

她緊緊地捏著拳頭,不停地在心裡告誡自己:這個人是主人喜歡的人,她不能做讓主人難堪的事。

見季飲冰只能乾著急,卻不敢出聲反駁,薇拉這才覺得好受了些。她望著季飲冰,腳落在一塊圍巾上面,她譏諷地對季飲冰說,“你就像是被我踩在腳下的這些衣服,只有任我踐踏的資格。”

季飲冰嘴唇翕動了幾下。

薇拉又道,“言諾哥哥不是你能肖想的男人,你該正視好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他的奴隸,你注定是給他擦鞋的人,就別做著想要為他暖床的命。”見季飲冰臉色微白,沒了血色,薇拉心情好了些。

“賤民就是賤民,真以為言諾哥哥對你和顏悅色,你就是與眾不同的。你這一輩子,身上流著的,都是賤民的血。先不說言諾哥哥根本就不喜歡你,就算他喜歡你,他也不會為了你,公然對抗整個上流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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