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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第223章
外傳 第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番外是另一條時間線的故事,也可以看做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一直想寫一個這樣的故事,如果蕭廣逸和清沅都沒有重生,他們一個三十歲,一個二十九歲,在完全對立的時候相遇了,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更暗黑版的蕭廣逸和清沅,所以故事會有些激烈和糾結,但故事的中心還是他們如何墜入愛河。

  希望大家喜歡!

  年末時候, 燕王領兵回京,京中大街小巷忽然就傳起顧太后好日子要完的話。

  顧清沅這日進宮見過太后, 正在從宮中回誠國公府的路上。路上因為積雪,有些濕滑, 馬車行得慢,清沅捧著手爐, 想著剛剛太后說的話。

  「燕王死了。」

  太后的語氣輕鬆篤定,清沅這時候回憶起來還是一陣詭異的噁心。她掀起車窗簾子,想透口氣。剛一掀開簾子一角,就聽到道旁玩耍的小孩在唱一首兒歌。

  一隻燕子來, 冰化雪泥銷

  兩隻燕子來,銜泥梁下繞

  三隻燕子來,美人花間笑

  四隻燕子來, 春到顧不到!

  頭三句都明白, 說的是燕子來了,春天的景致。唯獨這最後一句,唱詞奇怪,但清沅一聽就明白了。燕王在兄弟間排行第四, 「四隻燕子來」正是說燕王回京來了,顧家連春天都到不了。

  清沅心中百般滋味,默默放下了簾子。

  這一夜她做了一夜夢。說是噩夢也不全是, 只是許多人許多事全都擠在這個夢裡。她一會兒看到自己剛剛嫁給誠國公趙遜的樣子,一會兒又好像在十四五歲入宮做伴讀的場景。她在兩儀宮中一直走,兩儀宮好像大得沒有盡頭, 一個又一個還年輕的人在她身邊跑過,玉苓……棠嫿……她想伸手去抓住她們,卻一伸手她們就飄遠了。

  她們都已經不在了。

  顧太后的聲音忽然響起:「燕王死了。」

  清沅猛然驚醒。

  值夜的侍女眠竹立刻低聲道:「奴婢端茶來。」

  清沅喝了一口溫茶,只覺得心口還在砰砰直跳。她這樣驚醒了,就再難入睡。夢中最容易釋出心魔。白日時候壓著不想的事情,在夢中是躲不開的。

  眠竹看著她的臉色,以為她是在為子嗣的事情傷懷,就柔聲問:「夫人想去看看今日舅奶奶送來的東西嗎?」

  清沅聽到舅母,面色才緩和了些,她問:「聽說是一株連理枝?」

  眠竹笑道:「也不知道舅奶奶是從哪裡求來的。」

  清沅道:「罷了。」

  她已經嫁給趙遜整整十年了,十年都沒有生育,拜了不知道多少都沒有用,連理枝還有什麼好拜的。

  清沅披衣起身,在桌邊慢慢寫字。她心中還是對燕王的事情十分不安。顧太后就這麼對燕王下手,實在太突然。燕王對社稷有功,且功在千秋,不論在朝中還是民間,都正是聲望最高的時候。顧太后這時候下手,只怕朝野震動,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事沉淪。

  其實太后與燕王之間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太后不應當這麼著急。燕王即便手握重兵,但太后和皇帝在大義上就壓住了他。

  除非……

  清沅筆尖一頓,她呆呆坐著,頹然放下筆。她隻祈願自己猜測的事情不是真的——也許皇帝的身體已經撐不到春天了。

  她枯坐到天明。

  趙遜從妾侍那裡回來,見清沅早就穿戴整齊,又是一身誥命夫人的華麗裝扮,就奇道:「你昨天不是剛進宮去看過太后麼?」

  清沅淡淡道:「我不去太后那裡,你說我不夠殷勤。我多去一次,你又說我多事。」

  趙遜笑道:「我哪裡說夫人多事了?我是怕夫人累著。再說了,你昨天不是帶回來了好消息麼,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他說的是清沅昨天帶回來的「燕王死了」的消息。為這事情,他還諷刺了清沅一句,因看到清沅有不忍之色,他說清沅是不是真把燕王當真英雄了。

  清沅這時候不能把自己的猜測告訴趙遜。若皇帝真的快不行了,那顧太后的謀劃顯然就是搶在皇帝駕崩之前,除掉燕王,這樣後宮中吳皇后本來就是顧太后的人,顧太后就完全掌控了才五歲的小太子。等皇帝一駕崩,小太子登基,顧太后輔政,再用鐵血手腕壓制住朝中。

  所以這時候風聲不能走漏。顧太后能告訴清沅燕王死了,也是因為她一向對清沅信任,知道清沅的嘴嚴。

  「我昨天本來要為安平公主寫一幅字的,偏生不巧公主頭疼,匆匆說了兩句話就讓我走了。今日我還得去補這幅字。」清沅對趙遜說個半真半假的小謊就糊弄過去了。

  她匆匆趕往宮中。

  她是想給顧太后提個醒。

  之前她沒有想到這個全貌,如今她猜測到了顧太后的打算,把事情一塊一塊拼湊起來想,就覺得這事情未免太順利了。

  燕王「死」的時機太好了,太巧了。

  「一隻燕子來……兩隻燕子來……三隻燕子來……四隻燕子來,春到顧不到!」孩童唱童謠的大笑聲隱隱穿到清沅的馬車中。

  這樣的童謠,是沒有人敢告訴顧太后的,連清沅都不會說。現在清沅開始想,這首童謠,到底是什麼時候突然就唱起來了?若沒有人有心散佈,它能唱得大街小巷都是嗎?反過來說,若真的沒有人推波助瀾,民間就這麼唱,是不是顧太后從來就不如燕王得人心?

  清沅這麼胡思亂想著,一路到了宮中。

  宮中今日還和昨日一樣,她先逕自去了顧太后所在的壽椿宮。

  到了壽椿宮,顧太后正在忙,沒有立刻見清沅。這是常有的事情,但清沅注意到來傳話的女官品級較低,顧太后身邊幾個得寵信的女官都不在,這幾個人都與清沅熟悉,每次清沅來了,必會是這幾個人當中的一個來迎清沅。

  清沅心中的不安漸漸加重,她問那個年輕女官:「今日謝嬤嬤不在麼?」

  那個女官一時語塞,說話有些結巴:「謝……謝嬤嬤,今日有些風寒。」

  她一臉不自在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這個女官又過來道:「誠國公夫人,太后正在天極宮,請夫人過去說話。」

  清沅沒有再問,她知道若有什麼事情發生,她已經進宮了,宮門一閉,她往哪裡逃?還不如去看個究竟。

  至少他們確實是在去天極宮的路上。

  到了天極宮,清沅看到宮外的侍衛至少是平日的兩倍,而且全是陌生面孔。

  她腦中閃過兩個字——「奪宮」。

  壽椿宮的女官只能將清沅送到天極宮殿外,將她交給天極宮的內侍,說:「誠國公夫人到了。」

  清沅跟著內侍往殿內走,很快就看到皇帝身邊的總管張全吉。

  她一把抓住張全吉。

  「全吉,外面的侍衛是怎麼回事!」

  張全吉一臉蒼白,他不敢多話,只是搖搖頭:「夫人,太后在等你。」

  內侍將清沅引到了皇帝的住所。

  皇帝所居的地方,用兩道巨大的十二折屏風隔成三片地方。即便是冬天,這寬廣的地方還是暖意融融像春天一樣。

  清沅一進隔間,就見顧太后與吳皇后都在。顧太后坐在榻上,吳皇后正趴在她膝邊默默流淚。

  清沅一入內,顧太后就抬起頭,她們對視片刻,清沅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行禮。

  顧太后淡淡道:「你來做什麼?」

  清沅低聲道:「我想給太后提個醒,但似乎遲了。」

  顧太后微笑起來:「是遲了些,還自投羅網了。」

  清沅正要說什麼,就聽到腳步聲從屏風後面穿來,她忽然屏住呼吸,只是盯著那屏風邊晃動的人影。

  一個瘦高男人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

  清沅心中打了一個寒顫。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死了」的燕王。

  他什麼都沒有說,但他不需要說。他像一頭面對獵物好整以暇的野獸。他懶得咆哮了,看獵物妄想還有一線逃跑的生機才是最有趣的。

  他冰冷的目光從顧太后身上慢慢滑過,在哭泣的吳皇后身上停留片刻,然後落在了清沅臉上。

  他們隔著十步距離對視。

  清沅再一次確認了,他並不像皇帝,尤其眼睛。他另有一種英俊,那是十幾歲少女不太容易明白的英俊,一種神秘的,受過苦的英俊。

  所以她從前在宮中伴讀時候似乎從來沒有想過燕王很英俊這件事。

  偏偏是在這樣的時候,她居然在想,燕王其實是個美男子。他的眼睛,真像死過一次又重回人間,因為那雙眼睛裡盛滿了一種冰冷的火——那是復仇之火。

  「四隻燕子來……」清沅微笑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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