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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紀[H]》第7章
磨劍[H]

 佳期不想看他,偏過頭去,被他大力扳回來,逼她看著他的臉,嘴唇緊緊抿著,腰身一下下疾速抽動,次次捅到最深處。

 佳期咬住了余下的呻吟聲,被迫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面孔。

 裴瑯五官偏硬,眉長眼深,一雙眼瞳格外漆黑,從前看是俊秀輕佻,如今盡數成了飄搖的凶狠,兼之在朝堂上滾久了,又添了股笑吟吟的冷,叫人看了不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佳期終於漸漸有些清醒,明白過來——他就是要折磨她,要她生不如死。

 他本該是個意氣風發的富貴閒人,偏偏被她算計,她拿了耆夜王的婚書,轉身藉著那樣的尊貴身份進出宮廷,到平帝面前去搖尾乞憐,親手往“耆夜王”三個字上潑了一桶污水。他是何等傲氣的人,她那時就清楚。

 他們二人都是烈性子,所以佳期懂得。換成被算計的是她,她多半會直接給那人一刀,所幸裴瑯記仇,她才能活到現在,可活著還不如死。

 ……可那時她有多少算計,有多少不得已,又有多少真心呢?

 不記得了。

 身上早出了一層汗,涼津津地貼在腰背上,又澀澀風乾。她覺得自己像離了水魚,被攥得緊緊的,刀鋒入腹,在劫難逃。

 裴瑯將她擺弄得哭都哭不出聲,只能不停掉眼淚,眼睛很快就腫得像只桃子,攢了許久力氣,只能說一句:“你殺了我好不好……”

 他狠狠炮製著,湊近了咬牙切齒地問她:“憑什麼?”

 佳期通紅的眼睛怔怔看著他,全身一陣陣發抖,渾然不知有大顆淚水正在滾落下去,聲如蚊吶,“我想爹爹……還有大哥,姑姑……”

 他像是很溫柔似的,撫開她的亂發,極其殘酷地提醒她:“顧佳期,顧氏九族只剩你一個了。是你自找的。”

 平帝昏庸狠毒,將軍府功高蓋主,鋒芒太露,顧量殷在前線拼殺之時,後頭卻是無數惡寒刀鋒,等著將他斬落馬下。

 后宮進出秩序森嚴,想要見皇帝一面難於登天。顧家用盡了心機也沒能說上話,等到佳期站上了耆夜王妃的位子,終於有人想起這身份的好處——他們能讓平帝看見佳期那張尚未長開的絕色面孔了。

 佳期已記不清宮中派車馬來顧家那夜的光景,只記得族人跪了一地,她茫然地攥著前線戰報——潼關告急,裕河告急,軍糧告罄,援軍不足,將軍重傷……

 祠堂裡的燭火昏暗躍動,四壁敲打的全是族人低泣的聲響。

 她魂飛天外地想:顧量殷教會她的只有一件事,即是自己的命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人人都有不得已和求不得,不是人人都是顧量殷。

 她最終還是點了頭。

 佳期不是舉棋不定瞻前顧後的人,既下定決心抱了以色侍人的念頭,便不再回頭去想裴瑯,只是宮中情況遠比顧家想像的惡劣,鄭皇貴妃的爪牙壓得如銅牆鐵壁,她終究太嫩,沒能在宮中翻出一絲浪花。

 將軍府的災厄如常傾圮,不過兩年,煌煌將軍府便徹底失勢,被鬣狗咬嚙殆盡。

 佳期嚼著那纏綿的恨意,在黑暗的宮室裡等了足足一年。一支玉堂春的木簪被她磨成了越王劍,吹毛斷發,她等著平帝召幸,等著把那鋒刃送進昏君胸膛中。

 然而,等到終於重見天日,始作俑者的平帝竟已撒手西歸。

 她就像個終於長出了手腳的劍客,握住了潑天恨和青霜劍,卻四顧茫然。

 穹頂之下沒有人在意那些塵封的悲歡,只是平林漠漠煙如織。

 驚濤駭浪裡翻覆的小船丟了船舵,被巨浪擠壓撞擊,拍碎成一塊一塊,大張著露出內裡最脆弱的所在。

 花穴不斷噴濺清液,拍得裴瑯小腹上也是一片狼藉,他信手抹了一把,將指尖淫液塗抹在她軟嫩的紅唇上,目光緊緊盯著那片濕亮,“浪貨,哭成這樣,還是這麼多水……”

 佳期後背被壓出了一條深深的紅痕,氣喘不順,總算肯服軟,囁喏著求道:“我累了……王爺,求你快些……”

 他也射了數次,不過極為小心,每每佳期癱軟著顫動痙攣,肉穴裡的軟肉就將他絞得幾欲丟盔卸甲,他狠狠捏著她的臀肉,將肉縫扯得更開,“本王偏不。”

 她再次不能自己地痙攣起來,下頭濕液順著臀縫流到菊眼,糊得一片濕滑,滴滴答答掉到地上,積了一小灘。

 縱是如此,他也不肯放過,再大力插送幾下,猛地拔出性器,重又將紫漲如兒臂的青筋肉棒插進她雪白的腿縫裡去,抵住了裡頭軟軟的肌膚,長嘆一聲,盡數滾燙地射在她胸腹上,染得盡是濁白精斑,方抬了她的下巴,“還要什麼兩情相悅……就這麼苟且偷情,你不也喜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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