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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紀[H]》第92章
【番外】到底誰懷孕啊

 春後是夏,佳期和裴瑯遊膩了山水,便要籌備婚儀。

 佳期最愛蘇杭點心,兩人便在蘇杭的小河邊買了宅子,正預備操辦,卻是出師不利,只得擱置,皆因府上來了不速之客——在佳期的肚子裡。

 看診的大夫常說“酸兒辣女”,可佳期孕時既不嗜酸也不愛辣,吐得翻江倒海,脾氣也連帶著乖張起來,連青瞬和陶湛都伺候不好,紛紛腳底抹油。裴瑯最討厭那小兔崽子擾人雙修,偏偏他自己是始作俑者,只得硬著頭皮伺候。

 天色未亮,裴瑯輕手輕腳下榻,剛要站起來,便覺腰上一癢,是身後伸來的一隻小手,柔柔搭在他腰間。榻里傳出一聲極不滿的咕噥:“你去哪裡?你也要撇下我?”

 縱使極不講道理,但那聲音嬌軟,裴瑯心裡一動,握了她溫熱的小手,“想吃些什麼早點?”

 佳期另一手摀了摀嘴,眉毛蹙起來,“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煩死了!”

 夜裡起來吐過一次,她有些困倦,微微合著眼睛。腹中胎兒已有六月,沉甸甸將人拖著,她也稍微長了些肉,臉頰上軟軟綿綿,越發像個小孩子,裴瑯時常忍不住將胡茬在她臉上蹭著胡亂親,弄得她亂發脾氣。

 裴瑯樂了,“不吃也不睡,那小夫人要什麼?”

 佳期的小手指在他掌心裡輕輕撓,心不在焉地撒嬌,帶著濃重的鼻音:“唔……要老爺陪小夫人躺一會,行不行?”

 這可謂是幾個月來破天荒的好脾氣了,裴瑯通體舒暢,昂首闊步跑到後廚去將白米下鍋煮粥,又昂首闊步跑回來,乖乖躺下摟了她的肩膀。

 時節已是深秋,可他身上暖和極了,像個暖烘烘的爐子。隔著高高隆起的孕肚,佳期貼在他懷裡,舒服得輕輕哼哼,“你好暖和啊……”

 那小手活像個賊,伸進他的衣衫裡,帶軟鉤子一般逡巡滑動。裴瑯被勾得慾火焚身,默默在心裡記了一筆來日再算的賬,嘖了一聲,“別亂動!”

 佳期迷迷糊糊地輕笑一聲,“我偏要亂動,你能奈我何?”

 她亂亂的小腦袋在他脖子裡磨來蹭去,柔軟的髮絲剮蹭著敏感的喉結,那隻小手登堂入室,伸進他褲腰里,笨笨地摸到了他腿間茂密中的東西——美人在懷,又是晨間,那物早已挺立勃發,滾燙紫漲,被軟軟的小手捏握圈套幾下,興奮地趵突頷首,將粘膩的汁水吐在她掌心。

 佳期小孩子似的“唔”了一聲,“嗯……什麼東西?”

 佳期畢竟體寒,初時十分凶險,裴瑯屢屢被嚇得白了臉,故而萬分小心,至今都不曾碰過她一根指頭,只能自己隨意解決。而眼下,那一隻微涼的小手彷彿一塊寒冰燙在天火上,裴瑯嗓子髮乾,隔著褻褲將她的手按下去,低沉喘息道:“是那小兔崽子的弟弟妹妹……乖,動一動,把他們放出來……呃……”

 佳期輕輕笑著,細微的呼吸拂在他頸間皮膚上,小舌頭探出個尖,極魅人地舔舐咬嚙男人突出的喉結,同時小手上下套弄那硬熱燙手的陽具,口中輕輕喘著,“嗯……當真?那你要動一動,叫孩子們憋坏了可就……唔……”

 她柔軟的掌心擠壓著勃起的青筋血管,指腹和指甲不時刮過頂端那碰不得的小孔,逼得男人的呼吸驀地沉重,強自克制著,來回挺動精瘦的腰,沉悶地呻吟,將一灘濃白陽精盡數射在她發酸的小手中,方才長嘆一聲,“呵,沒料到小夫人這手上功夫倒也叫人折腰……嘶……”

 未等他說完,佳期狠狠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氣道:“光你自己舒服!”

 裴 回味著方才的銷魂,捏了捏她的屁股,恬不知恥地說粗話:“等你把小兔崽子卸了貨,咱們一起舒服,想怎麼舒服就怎麼舒服!”

 佳期好不容易今天把他勾得肯留在榻上,自是不肯善罷甘休,捏著掌中濕滑微軟的性器,軟聲求他:“月份大了,大夫說可以的……好老爺,好哥哥,我想要,給我好不好?……快點呀……”

 說著便笨拙地套弄軟下去的性器。裴瑯哪受得了這個,那東西更經不起撩撥,當即發燙,就要捲土重來。他一腦門官司,無奈地抽出她流連在自己褻褲中的手,板起臉,“不行。你聽哥哥的還是聽他的?什麼江湖狗郎中,胡說什麼八道……”

 佳期的手被他撥出去,他便要下地,誰曾想佳期抓著他的手臂不放,借勢坐在男人精瘦的腰上,軟軟哼了一聲:“唔……”

 她方才動作快,裴瑯怕她閃了腰,嚇了一跳,“疼麼?”

 佳期瞇著眼,抬起那隻手來。細長的手指上沾滿濁白精液,粘膩發亮,順著指縫下滑到腕骨。她若有所思地端詳一眼,將腕骨上蜿蜒的液體舔去,嬌氣地告訴他:“哥哥,你的兔崽子又腥又鹹。”

 裴瑯霎時覺得被她坐著的那處硬得發漲,疼得似要炸開一般。佳期卻恍然不覺,稍微揚起脖頸,費力吞嚥,將那一口精液吞下喉中,“嗯……好濃……”

 裴瑯將她抱起來放到榻上,破口大罵:“別胡鬧了!小丫頭片子,裝什麼狐狸精——”

 他支著雙臂覆在佳期身上,佳期挑眉,慢慢撥開輕薄的褻衣領,露出赤裸的嬌軀,“小丫頭片子?”

 因著懷孕,那總嫌不足的兩隻小乳也鼓脹飽滿極了,圓滾滾白生生地挺著嫩紅的蓓蕾。

 她不理會裴瑯驟然發紅的眼睛,兀自摸上了自己的雙乳,乳肉被擠得溢出指縫,指縫上的濃稠白液絲絲縷縷塗在乳肉上,而她困在他身下,吐氣如蘭,“好哥哥,你見多識廣,那你說,跟小丫頭片子顛龍倒鳳七年半的,難道是什麼正人君子不成?”

 裴瑯的五官都因強忍慾望而擠壓扭曲,視線卻移不開她撫摸雙乳的小手,只好將那隻手撥開,“……別瞎胡鬧!萬一傷著——”

 佳期一臉委委屈屈的樣子,幾乎泫然欲泣,兀自重又撫上了他的腰,小聲說下去,“……哥哥那些年肏我的時候,並沒有嫌我是個小丫頭片子,還盡叫我學些狐狸精的招數,不是要往下面塞拳頭,就是要往裡頭塞果子,哥哥倘若高興了,那兩個洞還要一起伺候哥哥,還要我在鏡子裡看著挨肏。如今狐狸精也學成了,哥哥反倒嫌我不像小丫頭片子,不肯肏了。哥哥若是喜歡小丫頭片子,怎麼要教我做狐狸精,怎麼不干脆上外頭找幾個去?”

 話說得委屈,那小手卻不示弱,在他腰上輕攏慢撚,直將男人弄得眼底便是血絲,怒聲罵:“胡說八道!”

 她拽住他的手臂不讓走,小聲哼道:“哥哥,你要去哪?不要走,我想要,沒事的 是我的身子,我最知道了……一次就好了,我再也不鬧你了……嗯?好不好?求求你了,好哥哥……”

 說話間,牙白的褻衣已滑開去。她裡頭未著寸縷,兩乳稍微攤平了,高高隆起的肚子雪白緊繃,下頭是烏黑細軟的恥毛,裡頭藏著他幾個月不曾觸碰的桃花源。

 裴瑯移不開眼睛,佳期已吃力地抬起腿,盤在他腰上輕輕磨著,“我都濕了……你進來呀……”

 裴瑯倒想,可佳期那孕肚大極了,圓滾滾的抵著,稍微一靠近便擠過去。他控著她的后腰將人下體稍微抬起來,提著她兩條細長的大腿卡在腰側,克制地吐出一口氣,挺腰慢慢插進去。

 幾個月不曾有東西抽插,那肉口緊緻得如同處子,裴瑯額角一抽,霎時有汗流下來,幾乎銷魂得克制不住。佳期皺著眉輕哼了一聲:“嗯……哥哥好大……”

 肉縫早濕透了,裡面的軟肉一疊疊湧著咬上來。佳期敏感至極,哪怕他只是稍微動著,慢慢抽插,也是一聲聲嬌吟起來,“嗯……唔……我熱……啊,好粗……哥哥……”

 那小小的臉龐上一片紅暈,雙眼微微合著,便是入骨的媚態。裴瑯早魂飛天外,不出片刻,忽覺性器被狠狠咬著縮起來,頂端一陣滾燙,淋淋漓漓的熱液全澆在陽具上,他下意識低吼一聲,幾乎頭皮發麻,再看佳期,果然已輕輕抖著洩了身,眼睛閉著,口中無意識地呻吟出聲,“嗯呃……唔……我好舒服,哥哥……”

 佳期也是後來才發覺裴瑯在性事上的癖好——她有一次脫口叫了“哥哥”,次日險些起不來床。佳期素來很怕他起興致,今日倒是一口一個“哥哥”叫得起勁,想必是真難受狠了。

 裴瑯滿腔柔情,輕輕拔出自己,吻了吻她的發頂,“佳期舒服了?再睡一會。”

 這久違的高潮綿長不絕,佳期仍潮紅著小臉沉浸在愛欲的熱浪中,神態嬌媚得幾欲滴水,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手軟腳軟地翻身趴跪下去,弱弱嬌喘著:“你還沒有……我還要……”

 “佳期…… ”裴瑯扶住她的腰,佳期自己將撅起的小屁股送到後面,濕淋淋的肉唇若有若無地蹭著硬挺的性器,“嗯……進來,進來啊……”

 佳期身子重,肚子向下墜著,這麼跪趴著不過片刻,已經覺得累,卻捨不得停下。裴瑯咬著牙控制住狠狠搗進去把她肏到哀哀哭求的念頭,扶著她的孕肚跪好,從後面插進去。佳期發出一聲饜足的呻吟,“嗯……塞滿了……”

 因著懷孕的關係,胎兒擠壓裡頭的甬道,那道曾經能全根盡興沒入的通道便顯得格外狹窄短促,裴瑯不敢插得太深,掂量著分寸,在肉縫裡慢慢挺入抽拔,還得替她扶著肚子,怕她墜得疼了又要哭。

 他身下的女人搖擺著稍微長了肉的小屁股浪聲呻吟,可他全然不能盡興,不過頂了幾下,便忍無可忍,氣得沖她屁股上一拍,“臭崽子,這樣礙事!”

 佳期立刻尖叫出聲,“啊!——嗯……你憑什麼嫌、嫌礙事,你懷孕還是我懷孕,怎麼還是、嗯……還是得我伺候你……嗯……你是……嗯……大混蛋!”她恨得牙癢,旁人都是伺候孕婦,偏偏這個人天生會享受,竟然是孕婦伺候他,雖然是她自己想要,但性事不若想像中溫柔,她仍是氣得帶了哭腔。

 裴瑯兩眼猩紅,拉她的一隻手到後面,輕笑道:“是啊。來,摸摸大混蛋是怎麼肏懷了小崽子的狐狸精的……”

 佳期半扭了身子,勉強夠得著自己臀縫間的東西,又硬又燙的一根肉棒在那狹窄的肉縫裡進出,帶出溫熱的液體,有自己的,也有他的,甚而裡頭的軟肉裹在性器上被帶出來,不知是什麼樣。佳期稍微有些紅了臉,“我不要摸了……”

 裴瑯才不肯放手,佳期這麼扭著腰,肉肉的雪臀被他們的兩隻手握著臀縫,姿勢卻更凸出了那沉甸甸的大肚子,總有些別樣的刺激。

 再過沒幾下,佳期已抖成一團,通身都成了粉紅色,再承受不住更多。裴瑯怕她脫力倒下去撞著孩子,於是捧著她的肚子,俯身耳語:“還當不當狐狸精了?”

 佳期在高潮中口不擇言:“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裴瑯咬著她的耳朵,“呸”的一聲,“散德行的東西,不准再叫哥哥。我是誰?”

 遙遠塵封的時光裡,長京城碧空如洗,佳期困在牆頭,那風華輝赫的黑甲青年抱臂站在牆下,挑起邪氣長眉,“私底下不許叫王爺,本王字夜闌,叫。”

 佳期不肯,“王……你放我下去!”

 裴瑯打個呵欠,摸出一隻烤雞吃。佳期饞得跳腳,他又催:“叫。”

 佳期委委屈屈地叫:“夜闌。”

 那青年笑起來,張開雙臂,“佳期,來,我接著你。”

 耳邊男人的聲音重複了一遍:“我是誰?”

 佳期迷濛地睜開眼,烏黑的眼珠上蒙著潤澤的淚意,定定與那男人對視許久,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

 裴瑯吻去淚痕,“好好的,怎麼哭了?”

 她說:“你是夜闌……”長長的睫毛上沾了淚痕,一眨,隨即像蝶翼一樣舒展,“我是佳期。”

 裴瑯不知道她又想起了什麼,只是滿心憐惜,幫她細心擦洗了,輕輕環抱在懷,“睡吧。”

 佳期把頭縮在他懷裡,呼吸漸漸勻長,迷迷糊糊地攥著他的衣領,“夜闌,我覺得是個小女兒……”

 “嗯。然後呢?”

 “你一定喜歡她……”

 小女人的聲音悶悶的,裴瑯福至心靈,突然明白這人竟然在吃一個還沒出生的小崽子的飛醋。他睜眼默默笑了一會,又揉揉她的肩,“不騙你,我最喜歡你。”

 佳期打了個呵欠,“我會老的。”

 “我同你一起老,你總是小姑娘。”

 “嗯。”

 佳期枕著他的手臂,抵著他的胸口,這幾個月鮮少睡得這樣熟。裴瑯不敢亂動,只好陪同,直等到天色將晚,她終於翻了個身。

 裴瑯長出口氣,輕手輕腳下地。青瞬和陶湛一早去採買中秋節用的東西,也是方才回來,正在後廚忙活。

 後廚不知道有多少活要忙,兩個人弄得灰頭土臉,連破鍋都扛出來一口。裴瑯兩腿發僵,靠在廊下看了半天,風流倜儻地問:“哪來的破鍋?”

 青瞬疑惑道:“是啊,哪來的破鍋?我們一回來,便看見灶上燒著一口破鍋,可柴放多了,還在燒,燒得牆都糊了半面,屋頂也漏了,東西也都不能用了。老爺,您今日在家,怎麼沒看見?”

 裴瑯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煮粥煮得燒了屋頂,風流倜儻地一笑,“我在家忙著呢,誰知道。”

 青瞬滿頭霧水,“老爺忙什麼,門都不出?”

 裴瑯說:“睡了一天。”

 青瞬奇道:“夫人懷孩子起不來床,老爺也懷孩子?到底是誰懷孩子?”

 裴瑯豎起眉毛,“反了你了,你們夫人甚麼脾氣,你還問我?”

 青瞬心道佳期只是吃東西難伺候些,倒不至於真的脾氣壞,仍是不懂,低頭琢磨著出門採買去了。

 裴瑯糊弄過關,心情大快,腿也不麻了,轉頭就走。陶湛在那裡餵馬,裴瑯看他像是有話要說,和氣道:“有話便放。”

 陶湛清清嗓子,大聲說:“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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