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論鬼攻的和諧生活（42）

麵對周長墨的問話， 白澤雙手抱肩，好不氣惱。

“什麽叫我是什麽東西。”

他繞在何易之周圍飄了好幾圈， 頭上用紅色的發帶子紮了個簡易的馬尾， 小小的白雲紋衣裳穿在身上，俊俏的小孩兒模樣。

白澤理直氣壯道：“現在何易之是我的主人，你不能趁著他睡著了欺負我。”

“你賴在他身上是為什麽？”

“我可沒賴， 我跟主人滴血認主簽了契約，以後我可以護他周全，不被神鬼侵害。”

白澤說著頓了頓，嫌惡地用手捏了捏鼻子，繼續道， “說到這個，我倒是在你身上嗅到一股子陰氣， 你竟然不是凡人？鬼？還是不人不鬼？”

聽了這話， 周長墨眯眼盯了白澤一會兒，其中暗藏殺意，似乎在考慮將這個小孩兒鏟除的可能性。

可既然簽訂了主仆契約，隻怕自己對這小孩兒下手， 也會多多少少影響到何易之的性命安危。

當下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長墨越看越覺得小孩兒不喜歡，又或者說他討厭任何奪走何易之注意力的存在。

“你既是金童子化身， 何不自己修煉成人形， 還要跟凡人簽訂契約？”

“這你就不懂了吧。”白澤上下晃了晃腦袋，“因為無聊啊。”

它天天呆在那個破古董店裏都快膩死了，見不到外界任何情況， 反之，倘若它簽訂了契約，就可以到處走動了。

反正在哪修煉不是修煉呢，反之它也很好養活，沒事曬曬太陽月亮，吸取天地之靈氣就是了。

周長墨確認了這小東西對何易之沒有害處之後，不得不暫時忍了下來。

“最好如此。”他語氣淡漠。

這個小東西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周長墨卻一眼看出來對方身份非同尋常，其身上靈氣純正濃鬱，護主辟邪都不在話下，說來也不虧。

既然這東西心性尚且算是正直，那就放著就是。

但若是敢泄露他的身份……

周長墨決定還是需要多加敲打一番這個小鬼才是。

一夜過去的很快，次日何易之醒過來的時候，外麵陽光高升，一看時間十點多了，比以前的生物鍾晚了很多。

何易之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頭發亂糟糟的，眼皮子半眯。

“你怎麽不叫我？”

“今天周日。”

周長墨似乎早就等著他醒過來了，端了一些粥食過來。

何易之剛開始心裏頭還咯噔一聲，後麵看見不再是以前那個吃膩了的糕點，當下放下心來，早早去洗臉刷牙，吃早餐。

刷完牙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何易之有些精神恍惚——他昨晚幾點睡的？

他隻覺得自己昨晚困得不行，然後早早就睡了。

這會兒醒了之後還是有點沒精神，一直半眯著眼，連白澤不見了都沒有發現。

眼下白澤被趕到了房間外麵，委屈成球。

經過昨晚周長墨的敲打，白澤也不知道它一個遊魂為什麽還要跟主人保持距離，還被趕到了門外。

屋內的何易之何易之感歎了一句。

“我家對象真賢惠。”

床頭櫃放的早餐並不複雜，煮爛了的瘦肉粥和開胃小菜，水煮蛋，以及一些補充能量用的巧克力，既開胃又不會太膩。

更別提旁邊還有個貌美如花的人，看著相當秀色可餐，何易之率先坐回了床上。

“你也吃點吧。”何易之分了半個雞蛋給對方。

“……”周長墨抬了一下眼眸，然後就薄唇微啟，就著他的手一點點將雞蛋都含了過去。

舌尖一點點舔過他的指尖，從頭舔到下麵，繞著手指根部打轉，還有往手心過去的趨勢……

何易之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迅速將手抽了回去，然而早就被弄得滿是濕漉漉的口水了。

看著周長墨將雞蛋全部吃完了以後，嘴角還殘留著一些蛋黃渣。

何易之再也克製不住，兩個情投意合的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直接上前吻了過去。

周長墨的唇是涼的，這會兒似帶著些凍人的溫度，在親上來不久之後，對方反而更加用力地按著自己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何易之親了一會兒就感覺有點頭暈眼花。

說不上為什麽，像是蹲久了突然站起來的感覺，有點氣血供應不上。

何易之忍不住推拒了一下，然後就瞧見周長墨的眼神有些受傷。

“我緩緩先。”何易之把巧克力吃了之後感覺還是差了點精神，然後說道，“我們先吃早餐吧。”

“……”沒親盡興的周長墨臉色有點怨氣，卻也沒說什麽。

因為今天是周日的緣故，兩個人親親密密，耳鬢廝磨地……學了一天的習。

“你這道題先這樣解，然後假設x是……”

耳邊是低啞而溫柔的聲音，兩個人肌膚相貼的感覺特別明顯，何易之甚至能夠感到耳邊的淺淡呼吸聲。

冷靜，冷靜！

何易之吸了口氣，手上被一道冰冷的溫度覆蓋，然後整個背上都被壓著沉甸甸的重量，隨著布料和肌膚的摩擦間，天知道他是怎麽把功課給聽進去的。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如此努力學習的情況下，兩個人黏黏糊糊了一些日子之後，期末成績終於下來了。

“下學期就是高三了，各位同學們打好基礎，剩下的最後一年決定著你們未來人生的大學，這裏表揚一下何易之。”

班主任麵上流露出讚賞之色，“何易之這次期末考班裏第一名，年級前五十名，雖然他之前是班裏中遊的成績，隻要努力，你們都能進步的。”

被點了名之後的何易之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以前班裏第一都是周長墨的，這會兒竟然被他擠下去了。

一方麵他是學的認真和超常發揮，但一方麵，周長墨的確是不留餘力地教他知識了。

如果能一直保持現在這個名次，那就真的是一本不用愁了。

“另外學校組織夏遊，今年是你們最後一次的旅遊機會了，要參加的回頭跟班長報備一下。”

班主任後麵陸陸續續交代了不少事情之後，前座位的董美女忍不住扭過頭來，朝著何易之擠了擠眼睛。

“你小子行啊，戀愛學習兩不誤？”

董美女這話說的時候也是帶了點試探的意味，這些日子周長墨跟何易之的關係太明顯了，膩膩歪歪一刻也不分離，讓她不誤會都不行。

“那當然。”何易之滿麵春風，心情相當不錯，算是承認了。

“啊，你們真的……”後麵的話董美女沒有再說下去了。

她有些可惜，廖天弘喜歡何易之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在沒有確認感情之前，她也有幫忙出謀劃策的。

沒想到周長墨出手那麽快，已經把人定下了。

董美女心中百味呈雜，有些惋惜，卻也無奈，這樣一來，她隻能背地裏跟廖天弘做做思想功課了。

可按照廖天弘那個性子，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慣了，從來就不懂得退縮兩字，想到這裏，她也有些頭疼。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班裏已經把確認旅遊人數的表格填上了，何易之看了一眼空著的某欄，眉頭皺了皺。

“長墨，你不去嗎？”

“不了。”

“為什麽？”

“家裏有事。”

周長墨這話說得有些漫不經心，抬起眼簾的時候，目光落定在何易之臉上。

何易之這些日子顯得清瘦了幾分，褪去了少許青澀的嬰兒肥更顯成熟幾分，眼下淡淡的青黑顯得精神不是很好，像是被狐狸精吸取了精氣。

從周長墨的角度看去，何易之身上的陽氣四處遊走，沒有剛開始見麵那麽濃鬱了，少了有一大半。

麵對周長墨的回複，何易之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

“你家裏有什麽事？真的沒辦法去嗎？”

何易之想著這都是高二最後一次旅遊了，隻要不是大事，怎麽也不應該錯過。

這次去的是b市的昆侖山，常年雲霧縈繞天潔地靈，據說那裏曾是仙人居住過的地方，也有人說過一些神乎玄乎的事情，雖然何易之並不信，卻也挺想去看看的。

如果周長墨不去，那肯定會少了很多樂趣。

眼下周長墨避開了對方的目光，指尖一點點收攏起來，像是在克製著什麽，目光有些暗沉。

“我沒有辦法跟你細說。”

“這……”碰了壁的何易之有些不甘心，“要不我不去旅遊了，你想去哪裏，暑假我跟你一起？”

“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你去吧，我沒事的。”

“哦。”何易之有些失望。

何易之記得對方曾經說過，周長墨父母都居住在國外的，基本上市內也沒什麽走動的特別殷勤的親戚，到底家裏有什麽事，會導致沒辦法參加旅遊？

甚至連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哪怕他自己不去參加旅遊了，兩人也不能一起去別的地方嗎？

這些事情何易之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夠沉默了半天。

何易之心裏到底是有些不甘心，想背地裏沒有安全感地伸出手，去勾勾對方的手心。

明明是個很細微的動作，周長墨卻像是避恐不及一般縮了回去，躲開了他的手。

何易之眉頭皺起，這樣還說沒事，他絕對不信。

“怎麽了？”何易之語氣已經有些不耐。

“等你旅遊回來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吧。”

周長墨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想說什麽，最後依舊沒有說出來，隻是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何易之無話可說。

他知道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夠問的太詳細了，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這些日子他們也的確是黏糊得太厲害了，確實應該給彼此一點空間和隱私。

雖然何易之覺得並不夠，他還想多黏黏周長墨，想親親抱抱。

可他也隻能夠硬生生壓製下來，心裏有點鬱悶。

期末考過去了，緊接著就是該旅遊了，一群學生歡呼雀躍高興得不行，到了出發的那一天，學生們絡繹不絕地湧進去大巴車裏。

何易之到底還是選擇去參加了，可是他繞了一圈還真的沒看見周長墨的身影，頓時有些失望。

隔壁座位就是董美女，她穿著緊身上衣，小短褲勾勒出一雙筆直而長的腿，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何易之的肩膀。

“怎麽，一刻也舍不得跟你家周長墨分開？拜托，這隻是旅遊，七八天後就回來了！以後再聚嘛，出來玩就是要開心！”

“……”沒有長墨在的第一天，想他。

何易之生無可戀臉。

“這次我們去的是b市的昆侖山，那裏俊男美女可多了，據說還有仙人，你懂嗎，仙人，萬一我在路上碰見個出塵絕美的帥哥，然後帶我離開這凡間……”

“嗬嗬。”這都什麽年代了，還仙人呢，怎麽不想想隕石撞地球，直接來個末日喪屍？

何易之心裏頭犯嘀咕著呢，結果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子。

來人是班裏的孫正，兩頰分別一個青春痘跟點了腮紅似的，此刻嘴裏嚼著口香糖，含糊不清道：“喂，這位子是我之前看上的，換個地方。”

“你看上就是你的？”何易之不怒反笑，沒聽過這麽無禮的要求。

“實話說了吧，我暈車，後麵一群男的腳臭味熏得我頭疼，你這邊有窗戶，咱兩換一下唄？”

孫正的語氣有些吊兒郎當。

雖然孫正對董美女不感興趣，但總還是比一身熱汗的男同學好，尤其是他來得晚，後座空氣憋悶。

在班裏孫正可以說是較為乖張不羈的類型了，以前何易之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沒什麽衝突，可自從何易之成績上來以後，何易之不可避免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

老師們都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拿好學生和差學生比較，尤其是何易之這種半路上突然發憤圖強的，就特別容易被掛在嘴邊上。

因此何易之經常被老師用來諷刺班裏一些不上進的學生，時間久了，自然也會被個別人反感了。

“何易之，我們是同學啊，換個座位多大點事，快點。”孫正開始催促起來。

“如果我說不換呢。”

“你可別在車上鬧事。”孫正語氣裏已經帶了些威脅之意。

何易之麵無表情，身旁的董美女已經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準備出頭的時候，何易之心中微動，眨眼間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孩兒飄了出來。

“凡人，你放我出來做什麽？”

“白澤，咬他！”何易之心中默念。

“……”白澤有些無奈，轉而目光看向了孫正，那人卻並未看向自己，很顯然是看不見它的。

白澤浮空在半空中，伸出自己穿著黑色靴子的腳丫，從後麵使出吃奶的勁，然後狠狠踹了一屁股上去！

孫正整個人感受到一股子巨大的力氣把他踹到了，整個人噗通地摔在車地麵上，嘴裏發出哎喲一聲——

“臥槽，誰踹我？”

孫正爬起來之後第一時間去看身後的男同學，後麵那群男同學一個個麵露隱忍笑意，要不就是神色茫然，全都是無辜的樣子。

“是不是你？你小子敢踹我？”

“誰踹你了，你自己莫名其妙摔在地上的啊！”

被針對的男生人高馬大的，自然也跟孫正正麵吵了起來。

後麵的事情就不是何易之關心的了，孫正在後頭吵吵嚷嚷個不停，總之鬧不到他這裏來，隨後何易之兩眼一眯，靠在座位上準備睡覺。

車廂內吵吵鬧鬧一片，中間負責監督的男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流著哈喇子早就睡了過去。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一場暴雨，外麵稀裏嘩啦全是雨聲，夾雜著周圍聊天或者打遊戲的聲音。

何易之原本是有些昏昏欲睡的，到底是被吵得睡不著了，這會兒睜著眼看外麵的雨景。

“外麵雨好大啊。”董美女感歎了一聲。

“確實，最近幾天都在下雨。”

何易之抬了抬眼皮，發現外麵雨水衝花了玻璃窗，隱約可以看見破舊的馬路在高山邊緣，有時候遇到幾個坑，整個大巴車都會顛仆一下。

何易之突然沒由來心中有些慌，外麵雨水太大了，大巴車司機卻並未當回事，仍舊車速很快地行駛著。

狹窄的山路看起來越來越窄，角度越來越陡峭，看起來已經有了挺久的歲月，光是在車窗邊的何易之就有些心慌。

“趴下！”

何易之突然喊了一聲，按著董美女的腦袋直接壓了下去。

果不其然，大巴車在一個呈二百七十度的大拐彎處失了重心，加上暴雨泥濘，地麵原本就滲了不少泥土和大坑。

一打滑，大巴車徹底順著邊緣滑出了正常的行駛軌道。

山路原本就狹窄，重點是這一塊邊緣處剛好是沒有圍欄的，當即大巴車狠狠翻了下去——

何易之瞳孔放大些許，看著周圍的同學們人仰馬翻，從一邊滾到另一邊，反反複複，自己也是一陣天旋地轉，不可避免地撞在了車窗上，徹底摔暈了過去。

最後一個念頭，何易之就是想著，他怎麽那麽倒黴呢？

暈過去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到再次緩緩睜開眼的時候，何易之感到臉上有些刺痛，隨後他用手摸了一下，發現車窗震碎了，他被一些碎片劃到了。

摸了一下感覺傷口不大，甚至結血痂了，何易之放下心來，仔細往外看去。

車內竟然少了一半的人，外麵還有些吵雜。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竟然沒有信號？”

“我剛剛上去看了一下，我們是從上麵滾下來的，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那怎麽辦啊？我想回家！”

有一些柔弱的女同學隱約帶了點哭腔。

當時孫正就吼了句：“哭什麽哭，沒人攔著你回家，要滾趕緊滾，省的讓我們男的保護你們女的呢？”

這會兒車內的何易之意識清醒，發覺外麵有十幾個學生包括孫正，他們顯然是剛醒來的。

因為大巴車整個仰倒在地上的，何易之中間盡可能叫醒了幾個同學，發現有很多根本醒不來。

其中包括那個老師比較倒黴，腦袋直接被大片玻璃橫穿過去，血還在流，卻早就沒了氣息。

何易之隻能夠帶上已經清醒過來的董美女和林高陽等人。

爬出去的時候費了點功夫，何易之出去之後才發現，這裏是山底下，特別荒涼，還有種原始感。

隨腳一踩都是茂盛的枝葉草根，充當了他們大巴車摔下去的緩衝帶。

董美女清醒了以後發現這地方鳥不拉屎的，有些愕然。

“天，這種事故我們也能遇上？”

“沒辦法，看情況我們是怕不上去了，這個山體呈垂直線條的，要麽我們在這裏等人救援，要麽自己想辦法離開。”

何易之顯得冷靜很多，他上次也是遇到這種類似僻靜荒涼的地方。

他這次的經驗是保存糧食，之前那是有周長墨帶路，而且他們的地方也隻是小農村，而這裏的話，完全看起來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糟了，我想著我們不是旅遊七八天嗎，這樣外界根本不會在意我們的失蹤啊。”董美女突然想到了什麽。

“對，本身我們去昆侖山就可能沒信號，搞不好等救援，至少要七八天，如果他們沒親自下來找，估計我們餓死了都不會知道在哪裏。”

“對啊，我們從a市到b市，中間光是坐車就要半天多，這麽多山路，而且我們還在山底下。”

董美女已經意識到了嚴重性，下意識抱緊了自己懷中的背包。

這裏麵放了她所有賴以生存的吃穿用品，但最多也就隻能撐個兩三天，這幾天怎麽生存下來，對她來說是個問題。

何易之分析道：“所以我們隻有兩個方案，要麽等待救援，要麽自尋出路。”

這兩者各有利弊，何易之有些頭疼了。

這會兒孫正等人已經注意到了何易之，對比他們剛醒來的慌亂，何易之的冷靜則顯得格外與眾不同了。

“喲，第一名的學霸在想主意呢，你能有什麽出去的辦法？”

孫正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他剛剛在車上摔了一個狗吃屎都沒回味過來怎麽回事呢，憋屈得不行，自然要把怨氣撒在何易之頭上。

董美女率先站了出來指責道：“他想辦法也比你隻會陰陽怪氣強，說得好像你有辦法離開一樣？”

“媽的你別以為你是女的就了不起——”孫正擼起了袖子。

“就是，敢招惹我們兄弟，你還反了天不成。”

其他幾個跟孫正關係好的兄弟指責道，他們有一些追求過董美女反被拒絕的，早就記恨很久了。

當下，董美女身旁的林高陽也站了出來，何易之也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同學，兩方對峙，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行了，留點力氣想著怎麽走出去吧。”

何易之眉頭緊皺，真搞不明白這個孫正有沒有看清楚現在的局勢，這是吵架的時候麽。

“哼。”孫正扭著下巴一副不屑的樣子，臉色又黑又臭。

都到了這個時候，這何易之還在裝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