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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小天狼星番外之一

　　也許我不該生存。

　　我不想承認我骨子裡還有那種意識，布萊克家的子孫是高貴的，不應該呆在這種地方。

　　但是，阿茲卡班真的不適合我。

　　我每天數著監牢牆壁上的坑洞渡過，然後觀察著牢房裡的每一隻蛆蟲蠕動。

　　到了某個季節就和每一隻過來吸我的血的蟲子打招呼，然後在身上和牆上拍出各種各樣的血花造型。

　　哈哈，西里斯.布萊克，簡直是個天生的囚犯材料，竟然在阿茲卡班這麼多年都沒有瘋掉！

　　我大笑，然後在寂寞的每一個夜裡，吞下自己孤獨的淚。

　　詹姆、莉莉還有哈利，我對不起你們，我有罪，我選擇了那個不值得信賴的人。

　　我應該在這裡渡過我未來的每一天。

　　是誰走近了？

　　地上留下了一件東西，是掉下來的？

　　啊，是一本書。

　　天知道我多麼渴求它，也許明天它就會被發現，被收走。也許它是個陷阱，讓我看了就會失明。

　　但是我現在真的需要一件比蛆蟲更有意思的東西來填充我快要崩潰的大腦！

　　該死的，只是本日記，還是沒有字蹟的日記。

　　湯姆.里德爾......哦，這裡還有，那麼這是一本麻瓜店舖裡買來的日記。

　　我剛才真不該對它有太多希望，我的肩膀為了把它鉤過來已經抻得生痛。

　　三天了，沒有人收走那本麻瓜日記。

　　哦，我也許可以把它一頁頁撕下來，撕成圖案。

　　對，先撕成動物，牡鹿、狗、狼......還有老鼠，去他的老鼠！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已經虛弱到連一張紙都撕不開了嗎？

　　麻瓜的筆記本怎麼這麼結實？咬......竟然連咬也不行。

　　難道它是魔法筆記？

　　啊，肯定是魔法筆記。

　　沒有墨水和筆，沒關係，我有這個。

　　狠狠咬著自己的食指，快意的刺痛，殷紅的液體滴在了日記上。

　　啊，有字了。

　　你好，你很寂寞嗎？我也很寂寞。

　　日記會感覺寂寞？這是件會思考的魔法物品。這種東西很危險，我還有常識。

　　丟在一邊。

　　不，難道還有比身在阿茲卡班生不如死更壞的事了嗎？說話又能怎麼樣？

　　真是奇妙的日記。

　　它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魔法物品。

　　感謝那些監獄的管理員，阿茲卡班每天的飲水並不缺乏。總用鮮血對話我會死。

　　但是水寫下的自己和回答都會很快乾涸，我不得不時刻緊盯著那日記對我說的話。

　　這本日記的知識真的很廣博，除了阿尼瑪格斯，我簡直找不出一點比他強的地方。

　　日記本里的湯姆.里德爾是個很讓人感覺親切的人，他自稱只有十六歲，卻懂事得讓我都吃驚。

　　哈，我的十六歲已經過去很久了，那時候的我，整天陪著詹姆他們閒逛搗亂，擺出各種姿勢展示魅力，現在想來簡直太傻。

　　但是我把這些都告訴里德爾後，他並不覺得傻。

　　“要是我能像你這樣無所顧忌的生活，我就能理解什麼是幸福。”里德爾說的。

　　他真的是十六歲嗎？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連幸福都理解不了？

　　我問他。他答了。（括號里為小天狼星反應）

　　他是一個從小生長在孤兒院的孩子，挨餓是家常便飯。所以他學會了偷吃東西。（難以想像）

　　他是一個從小顯示古怪能力，被他認為的整個世界排斥的孩子。所以他學會了更殘忍地報復回去。（這明顯就是巫師能力而已，麻瓜們為什麼大驚小怪地對待這個孩子？可是里德爾，你也......)

　　十一歲，他終於到了一個有歸屬感的天地，霍格沃茨，接觸到了一切的不可思議，他瘋狂地汲取著他需要的知識營養。

　　他有了目標，他要乾一番大事，他要無所不能。

　　“我只是湯姆.里德爾的一段記憶，從他出生到十六歲記憶的一個備份，被存在了這本日記裡。”

　　里德爾，我不得不說，我年少時同樣有夢想，夢想能和好朋友們縱橫天下去冒險，夢想著全天下的美人都跑到我身邊。

　　可是我做不到，也不想像你這樣，把別人都隔在自己的心外讓自己單純冷酷地追求力量。

　　“我想你說的對。”里德爾沉默後，清水劃出了這樣的字跡，有些潦草。

　　能和朋友肩並肩放聲大笑，能和喜歡的人一起共度人生，比把天下踩在腳下更可貴。不要這樣，里德爾，如果你用心去接近每個人，你就不會再如此沉默孤獨。

　　里德爾吸收什麼東西都很快，也許是我們都寂寞了太久，迫不及待地對交流的對象吐出每一段心聲。

　　他會開玩笑了，但是顯然他以前的生活缺乏笑料，所以都很笨拙。

　　我和他頭一次提到女人，他竟然失態，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啊，我猜他肯定是在臉熱。多麼缺乏情趣的生活才能養出這麼一個既野心勃勃又單純得可笑的小東西。

　　但是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湯姆告訴我，他小時候差點被一群退伍老兵當做發洩的玩具，最後他的魔力爆發殺了他們。

　　我幾乎馬上忽略了他殺人的事實，去安慰他。筆記本在整個地顫抖，我把它抱在懷裡。這時如果是過去的我一定會嘲笑，日記本里的記憶需要什麼溫暖？但我認為里德爾知道我的心意，他安靜了。

　　里德爾滲入了我已經被阿茲卡班漂得褪色的生命。我不願意承認，我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為他只是一段記憶而悲哀，我們不能互相擁抱著撫慰對方的寂寞，我不能用我還溫熱的身體溫暖他那顆因為自我封閉而感覺不到幸福的心。

　　我也為他只是一段記憶而感到幸運，他告訴我的那些，殺死過麻瓜，殺死過拋棄他的父親，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歸罪於一段已經被封閉出來的記憶。

　　他曾經用水印畫出他的相貌給我看，我也笨拙地畫出自己的模樣作為回應。

　　他說我長得很好看，我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狂跳。我告訴他，我現在沒有鏡子照自己，那是我的過去，我，已經老了。

　　“其實我們可以見面。”他遲疑了很久，說出了這句話。

　　真的有辦法？我不敢相信。

　　“我欺騙了你，我不僅僅是個儲存記憶的容器，我是一段靈魂的碎片。”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進入了日記裡，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一個身穿舊長袍的英俊青年，就站在我面前。他就是里德爾嗎？我想上前擁抱他，但是被他躲開了。

　　“我不能再騙你，我是一個你最不希望活著的人的靈魂碎片。我還隱瞞了很多事情。”里德爾黯然垂首。

　　我想說沒關係，但是事實讓我不能不想。如果，如果把里德爾說過的一些事情都串聯起來。

　　五十年前如果霍格沃茨有這樣一個優秀，冷酷，野心勃勃的少年。他不可能到現在還默默無聞！湯姆.里德爾，你是誰？

　　嘶嘶滋薩！里德爾，你在幹什麼？你說的是什麼？

　　我突然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里德爾說出的這個怪聲似乎很重要。我似乎特地聽過這種聲音。

　　我追溯自己久遠的記憶，十幾年前，某個下午，在鳳凰社的總部，特地收聽的巫師廣播，戰爭一方的錄音宣言裡。

　　這就是那種語言！冷酷的威懾力讓人全身被沉入海底一樣。蛇語。

　　你是誰？

　　面前的里德爾在空氣中劃了幾個字。

　　他的名字：Tom Marvolo Riddle。

　　然後那些閃著光亮的字互相改變了位置：I am Lord Voldemort。

　　我傻傻地看著那些字，儘管猜到了，卻不願意相信。他又繼續講了很多。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西里斯，我對不起你。”他說完一切，將我推出了他的世界，沒給我一個機會再看看他的臉。

　　他是靈魂碎片，很難被破壞，但是他告訴我他可以自殺。

　　嗯，他要自殺了。我本應該這樣無動於衷。

　　但是我最後還是瘋了。在日記本開始自己冒煙的那一剎那，我按住了它，把它上面的火壓滅。

　　里德爾，我不能讓你死，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最恨的人的記憶，但你也是我最愛的人！

　　你就是你，里德爾，如果你因為承載了那個人的靈魂和記憶感覺有罪，那麼我願意和你一起贖罪。哪怕陪你一起，直到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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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番外二三

記錄小天狼星和日記里德爾的戀愛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