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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是你嗎

　　以上輩子看過的所有傲羅檔案為基礎，哈利敢斷定，英國的魔法部在將近七十年內還沒有碰上過四頭瘋龍同時襲擊的事件。

　　“上次有一堆瘋龍是在差不多八十年前，一個外國旅行者為了偷龍蛋引出了七隻綠龍。”哈利暗中收拾完最後一個昏倒的傷員，跳開後對Voldemort說。

　　“我知道那件事，而且知道當年偷龍蛋的傢伙是誰。”Voldemort掏出一塊糖果放在自己嘴裡：“別為那隻瘋貓著急了，他這麻煩佬闖過的龍窩比咱們住過的房子都多。”

　　哈利看看當前狀況，有點不能相信。

　　摟抱著金蛋，某金髮飄逸的英俊少年縮在龍窩邊，像一隻寒風中的雀雛，埋頭哆嗦。

　　四頭狂暴的火龍在幾十道咒語的攻擊下依舊釋放著高溫蒸汽，然後把賽場周圍臨時用木料搭高的坐席不斷點著，一個人在它們身邊是那麼渺小和脆弱。

　　那頭普通威爾士綠龍被魔法部和霍格沃茨教師們集體發出的昏迷咒擊中了幾次後，略微有些要被制服的跡象，臨時指揮鄧布利多剛想讓人們做出最後一擊時，從側方向一個看台破碎的角落裡射出一道綠色的光芒，正好擊中了綠龍張開的大口中的舌頭。

　　龍的皮有魔法保護，但是口腔內還是脆弱的，剛剛哈利的瓶子已經讓這頭龍吃了苦頭，這道疑似死咒的綠光當然不足以致一頭龍死命，卻剛剛好地給他的舌頭穿了洞，舌頭上的血洞刺激得這頭龍繼續發狂起來。

　　“很惡毒啊，要是鄧布利多再想不出辦法抓住這些瘋龍，就不只是現在看到的這些損失了，讓龍在霍格沃茨撒野，他的聲望都會受影響。”Voldemort含著糖塊對哈利說。

　　“是Grindelwald故意這麼幹的？”哈利的第一反應。

　　“我想以Grindelwald對鄧布利多的態度來看，他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他上輩子結束自己的統治還要用堂皇的決鬥這一招，他不會這樣陰鄧布利多。”Voldemort沒繼續說下去的是，他想起了這種惡毒的手段——借助了攝魂怪和死咒，製造恐慌後還打擊敵人聲譽，是他自己的風格。

　　看來真的在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謹慎地走，自己和自己對上，肯定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Voldemort現在都不確定自己的戰鬥意識還剩下多少，還能不能應付所有的突發狀況。

　　嗯，斯內普衝過去了，那個發射死咒的人應該已經逃走不回來了。

　　四頭龍終於也在咒語的攻擊下倒了一頭，是那頭綠龍，倒下時候連遠遠看著的Voldemort都聽到了粗大骨骼斷裂的聲音。發瘋這些時間，已經消耗了這些龍不少的體力，突然中了昏迷咒腿軟後支撐不住身體的巨大重量，即便是龍的骨頭，也是有極限的，這頭綠龍倒下時摔折了一隻翅膀上的骨頭。

　　可憐的龍，那隻貓倒是給你上足了保險，養傷的時候你有肉吃。這是Voldemort唯一的安慰。

　　第一頭倒下後第二頭倒下得也快。瑞典短鼻龍剛剛被維克多爾.克魯姆不人道地打得眼球充血，疼痛讓他從瘋狂中醒得早些。

　　中國火球也在幾十個巫師的合力下被緊緊束縛住了，儘管還能噴幾道火，但是鐵鍊子已經讓這頭龍失去了再戰的機會。不過據Voldemort同學分析，這頭龍大概也是被打清醒了，認清當前形勢後決定偃旗息鼓。

　　可惜誰也阻擋不了匈牙利樹蜂。

　　這種據說歷史記載中沒人能養來當寵物的倔強龍種，在抗咒語襲擊方面也是一流的，發瘋之後的樹蜂龍對昏迷咒根本就是免疫。

　　“停手！”鄧布利多大喊著，可惜已經遲了，已經有人不理智地使用了清水如泉咒。用水壓制火龍的確是通常的方法，就連馴龍人也經常用這種辦法，麻瓜的馬戲團也常用冷水沖老虎等猛獸讓它們保持冷靜。

　　可惜，馴龍人也不知道，一頭髮瘋的匈牙利樹蜂龍，遇到冷水後的唯一結果就是兩個字——更瘋。

　　樹蜂身上並沒有沾到水，它現在的身體在散發著高溫，空氣都在扭曲。

　　但是它的眼睛看到水了，耳朵聽到水了。這簡直是挑釁。樹蜂龍眼睛充血，連口中都吐出血，更加瘋狂，它扭動著龐大的黑色身軀，從地上向上跳，然後重重地一頓。

　　一圈塵土從匈牙利樹蜂的腳下散開，坐在場邊的哈利和Voldemort都急忙躲避。

　　空氣中龍血的腥味和燃燒的焦臭再加上這些塵土，哈利有嘔吐的衝動。

　　近百個咒語發動了，這是鄧布利多帶領著所有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在場的人同時用的昏迷咒。

　　但是能隔離很多魔法的龍皮，在皮的主人發瘋後，變得更加堅韌。

　　近百人同時使用的昏迷咒竟然沒對樹蜂造成任何影響。

　　放倒了三頭龍，這些巫師每個人都不斷地用了幾十個昏迷咒，其中有的人已經汗如雨下，釋放咒語，而且是連續釋放。面對一頭頭兇暴的龍，他們不能有任何的保留。累了，真的累了。

　　他們需要支援。

　　支援的人已經在路上，很快要到來了。

　　但是Voldemort很清楚地知道，鄧布利多沒有時間去等待什麼支援了。

　　匈牙利樹蜂已經跳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懷抱金蛋的Grindelwald就縮在離龍不到五米的地方，隨時有可能被發瘋的龍做成炭雕工藝品。

　　長老魔杖指向自己的喉嚨，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他喉嚨裡的軲轆聲震耳欲聾，比剛才指揮的時候還響。

　　“聽我指揮，都不要再動了，不想耳朵受到損害的先捂上耳朵。”

　　說完這句，鄧布利多自己先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長老魔杖直指巨龍。

　　“鄧布利多校長不是要自己衝上去吧！”哈利有些急了。

　　“別把我們親愛的校長看成斯基特一樣的愣頭青。”Voldemort倒是心裡有數，鄧布利多不會做沒必要的犧牲，他的計劃一向為大局服務，不會為一個學生亂來。

　　Voldemort給哈利塞住了耳朵，自己也用手摀住耳朵。

　　噪音，他，這老頭，上輩子他要用這一招我肯定會被他殺死。

　　鄧布利多念了很短的一段話，但是聲音在Voldemort看來嗷嗷嗚嗚毫無規律，難聽至極，他手裡的老魔杖配合地發出一道紅光，擊打在了樹蜂身上，這頭動物踉蹌了幾步才站住。

　　如果沒有今天Gellert Grindelwald的比賽，自認博學如Lord Voldemort也猜不到鄧布利多這一手是在幹什麼。

　　鄧布利多在說龍語，哈利都猜出來了，鄧布利多剛剛用龍的語言念了“昏昏倒地”，果然龍的語言念出的咒語對龍更有效。可惜太過複雜的龍語不能現學現賣，鄧布利多用了一次後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他累了，對於一個老人的身體已經不容易支撐了。

　　可惜這樣一下還不足以打暈這頭龍，龍的皮還是太厚，削減了效果。鄧布利多剛想強撐著繼續。

　　突然，一個同樣震耳欲聾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和鄧布利多剛剛念出的完全相同。

　　鄧布利多的眼睛猛然地瞪大了，Voldemort甚至看見他的身體震了一下。

　　匈牙利樹蜂在一道長虹劃過後轟然倒地，它後面的少年一手抱著金蛋，另外的一隻手裡已經幾乎握不住魔杖，他的魔杖也在冒煙，像是奄奄一息的樣子。

　　“Gellert！”鄧布利多說了這個詞，突然想到自己的雙重擴音咒還沒有解除，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看。

　　“霍格沃茨的勇士受傷了，快去幫助他吧。”還是一個傲羅說的話間接給鄧布利多解圍，大家一哄而上，把匈牙利樹蜂捆綁好，灌了兩倍份的安眠藥水，拖出場地外。

　　人們走近才發現，Gellert Grindelwald面色煞白，全身僵硬，似乎是驚嚇後又用了咒語，體力透支嚴重。可以理解，這樣的咒語對一個剛剛成年的巫師還是太強大不容易駕馭了。他被連著手裡僵硬放不開的蛋一起抬走送去急救。

　　“龍的語言對應咒語，從來沒聽說過，恐怕連神秘人都做不到。”散走的傲羅中有人自言自語。

　　龍的語言魔咒，我們分手前未完成的研究，Gellert，是你......不是......是吧。

　　鄧布利多低頭看著手中的魔杖，一動不動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