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那是誰的規定

　　磨磨蹭蹭地跟隨級長溜達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外面，Lord Voldemort發現自己和救世主男孩一起被關在了門外。

　　口令？

　　Voldemort殿下，現在的Tom Michael Gaunt同學不拘小節，他剛才正忙於收拾餐桌上最後的幾塊肉鬆餅乾，入門口令這種東西他沒有搭理。連帶他的難兄難弟Harry James Potter也被關在了門外。

　　“放我進去。”Tom Michael Gaunt同學對著門語氣冷淡地說。

　　他身邊只有一個Harry Potter，所以沒有其他人能夠分辨並指出他在說蛇語，這個萬能的斯萊特林通行證。

　　哈利分不出來嘶嘶啦啦的蛇語與他的英語有什麼不同，而且吃得發脹的肚子讓他的頭腦也不太靈光了，他只想找個地方，翻出他行李裡面的睡袍，然後睡覺。

　　當狼狽地兜著一堆點心回到空氣冷卻的公共休息室後，Voldemort發現情況不對，整個休息室裡塞滿了學生，上百雙冷漠的眼睛掃描著他和哈利的每一寸身體。

　　“希望你們的大腦不像你剛剛走回來的動作那麼遲鈍。還有，丟掉你的小小收穫。”一個佩戴著級長標誌的十六七歲女孩發出了冰冷的警告，她沒有等待Tom Gaunt學弟有什麼解釋，就揮了一下魔杖，“清理一新”。

　　完美的無聲咒語，如果是幾十年前，Voldemort一定會在讚賞中拉這個有才能女孩入他的食死徒隊伍。

　　斯萊特林七年級的女級長卡珊德拉.波平頓後來在回憶錄裡提到這個完美無聲咒的時候，用的是非常懊悔的語氣。

　　但這時候的她是氣勢洶洶的。

　　“讀它。”一卷冷冰冰的羊皮紙砸在了手中已經沒有點心的Voldemort臉上，抽打出了一個紅印。Voldemort感覺自己很英勇，擋住了砸往波特身上的另外一個紙捲。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單純的想救人，連帶上輩子也算上。

　　“第六條！”甩過去羊皮紙的人，七年級的男級長大聲說，周圍全體斯萊特林沒有任何人竊竊私語。

　　“需要集體行動時，每一個斯萊特林都不允許懈怠，必須統一聽從上位者指揮。”Voldemort小聲地讀。

　　很熟悉的話哦，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掃了兩眼下邊的，啊？第三十五條：如果在學校找尋其他學院的戀愛對象必須經過四年級以上全體級長批准。第四十四條：與非純血統發生親密關係必須將次數及具體過程上報級長備案。

　　這是什麼玩意？翻到頭，原來是《斯萊特林內部操守規定》。

　　這東西比軍規都嚴格啊，連穿衣服的品味都有細緻規定。

　　“你們兩個既然加入了斯萊特林學院，就要有責任感，遵守我們的規定。”

　　“可是我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這個規定！”哈利憤怒了，小獅子的尾巴露了出來。

　　“第一百條：為給未了解本規定的新進學生以示範，級長有權利利用任何新生作為示範對象。”

　　無聊，Voldemort，不，TOM同學把這份讀起來乾巴巴的規定捲起來收到一邊。

　　“現在是處罰時刻，不要怪我們，這是示範，為了維護斯萊特林我們必須拿你們做示範以儆效尤。”

　　Voldemort發現自己和哈利被用繩子捆綁起大拇指，然後那條繩子似乎是要穿過地下室頂部的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鐵環。

　　“停！諸位先生小姐，你們不是打算把同學倒吊起來吧？”Voldemort冷靜地說，他希望不是這樣，而且他有點印象了。

　　可惜斯萊特林的處罰方式，特別是對倒霉人以儆效尤的方式就是倒吊起來掛上兩個鐘頭。

　　不過這樣的處罰不適用於純血，規定的第二條就是這麼規定的，所以哈利只是被捆綁，Voldemort同學要被吊起來。

　　斯萊特林有獨特的方式能夠瞬間測試出是否是純血巫師，只是一半一半的Voldemort同學是今年唯一的非純血，級長們其實是故意拿他開刀。

　　Voldemort被吊起來之後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被打是常常有的事，似乎八歲那年還被個退伍老兵“領養”出去幾天，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顯露出些魔法能量，說不定就真的被他和他那班狗友們佔便宜玩夠然後賣了。

　　想不到回到學校，還要遭受虐待。

　　手指骨分離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頭腦卻愈發的清醒，當年他第一次進入斯萊特林還根本沒有這些狗屁規定。

　　整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就這麼看著小TOM同學被吊了兩個小時。Grindelwald曾經化貓在他身邊徘徊，看到他臉色蒼白卻沒有任何屈服求饒的動作。

　　被放下來之後，他倔強地站起來，閉上眼睛，沒有人看到他嘴角的一絲微笑。

　　剛才在Voldemort被處刑的時候掙扎著大聲喊叫的哈利，被打昏，他被喚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掙脫繩子抱住剛剛被放下來的Voldemort，檢查他的傷口。

　　虎口被撕裂流血的Voldemort說出的第一句話不是要藥品，而是：“誰定的這個規定？什麼時候？”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個五年級的級長遞給他藥物和紗布。

　　“斯萊特林是軍隊一樣的組織，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對抗整個霍格沃茨對我們的敵意，無論什麼樣的懲罰都是必要的磨練。我們必須在血面前團結。純淨的血只有純潔的隊伍才能夠保護。為了斯萊特林能夠長存，我們必須遵守規定。”級長們已經在給新生洗腦，德拉克.馬爾福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半數以上的時間他在看Voldemort鮮血淋漓的雙手。

　　Voldemort拒絕了包紮，讓血液自己乾涸，他聽著級長們的話，思索良久。

　　他同意斯萊特林必須團結，也同意必須像軍隊一樣有鐵的紀律才能讓斯萊特林在其他學院的敵視下長存。

　　但是通過這麼嚴苛且可笑的規定是不行的。

　　“誰定的這個規定？”Voldemort慢慢地問。

　　“毫無疑問，黑魔王陛下二十年前的規定。”一個人終於回答了他。

　　哦，知道了，Voldemort殿下想起來了，自己當年似乎讓一個手下，盧修斯馬爾福，給斯萊特林學生製定過一個更有利於其發展的行為守則，然後讓它在斯萊特林學生中傳播，他當年連這份守則過目都沒過目，就是聽說執行效果不錯就沒再過問。

　　現在，吃虧的是誰啊。

　　他自己。

　　“我認為Voldemort這份規定是個錯誤，他該為此付出代價。”Voldemort同學自己反省說道。

　　四周恢復了靜悄悄。

　　“你說了他的名字。”靜悄悄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帶著恐懼和憤怒，是五年級的級長，剛剛送藥給他的人。

　　Voldemort被重新捆綁，這次他挨了四十下鞭子。

　　“我的新襯衣都不能穿了，你們就不能文雅一點麼？”Voldemort受完四十下鞭子，用血糊糊的手扯了一下自己已經成碎片的襯衫。然後昏倒過去，沒有給斯萊特林的級長們任何繼續訓斥他的時間。

　　哈利把他背到了校醫院，在幾個高年級的監視下，他不敢吐露一個字實情。

　　這是我為了以前的事情應該付出的代價。Voldemort不在乎此時的虐待。

　　哈利被龐弗雷夫人攆出了醫務室，被高年級的學生帶回了斯萊特林寢室，龐弗雷夫人也出去之後，Voldemort這個開學第一天唯一的病人跳起來，開始了大行動。

　　《預言家日報》在三天后登載出了大行動的部分後果，是在奇聞異事版上登載名流馬爾福家主突然罹患脫毛症，全身毛髮脫落，然後還不斷抄寫一行字長達五十小時直到手骨骨折，據知情人士透露是：我應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