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會面海格

　　哈利自嘲，他發現即使自己經歷過一段不算短的人生後重新回頭看，他也不能達到鄧布利多的高度。

　　鄧布利多顯然有更高的看問題角度，更縝密的思維——甚至超過他這個有數十年傲羅部長經歷的人。不過這也是必然的，他優秀的先輩穆迪在鄧布利多眼中，也只是甘做一枚忠誠的棋子。

　　不過他就是感覺不爽。

　　現在他倒是看著周圍三個黑魔王和魔祖宗能順眼一些，儘管......

　　小TOM同學還算有節制的美德，斯萊特林殿下卻津津有味地品嚐著每一種他能找到的零食，這比當年真正的德拉克.馬爾福拆別人包裝紙掏糖還要沒形象，起碼人家真正的德拉克沒有肆無忌憚地在課堂上都塞了一嘴花生糖。

　　如果蛇祖是個無時無刻都在吃零食的貪吃孩子的話，Grindelwald就是個完全的飯桶，每天晚上他都變成德拉克的模樣到廚房去吃免費大餐，還把他和Voldemort同學的宿舍變成了食品倉庫，他能一口氣消滅一個十五寸的覆盆子口味大蛋糕。

　　“阿不思也是這樣。”Grindelwald吃完後又變成了貓，懶洋洋地縮在他的專屬軟墊上面。

　　“鄧布利多校長那天究竟乾了什麼？你們怎麼都好像一點也不著急？”還這麼鎮定自若地吃吃吃，哈利感覺自己又有了被蒙在鼓裡的不快感，甚至比上輩子鳳凰社在他五年級的時候對他的隱瞞還要讓他惱火：“我不是小孩！”

　　“你看看，說的話就像小孩，你就算有快五十的年紀，在一百多歲的阿不思眼裡還是個不夠看的小毛頭。”Grindelwald抬抬貓爪抓抓鬍子：“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懂得有些事情是著急不來的，而且你裝模作樣的技術水平實在不能被人認可，還不如真的不知道。”

　　大腦封閉術至今還是幼兒水平的哈利這才穩定了他的情緒。

　　萬聖節前的最後一節課在納威第四口坩堝的最後轟鳴中結束，大家邊排隊去醫務室清除納威噴灑的導致紅斑的藥水邊興奮地議論著即將到來的萬聖節狂歡，就連斯內普皺緊的眉頭和以早退為名義讓葛萊芬多的沙漏滑走了三十顆寶石，都不能掩蓋這樣的好心情。

　　走廊上，哈利把手湊到Voldemort拿著的玻璃瓶旁邊取暖，今年的十月底似乎異常的寒冷，需要裝貧困學生的Voldemort只有單薄的舊衣服，於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殿下慷慨地做了一瓶永恆不滅火種來給他取暖。Voldemort不得不說如果他沒有長老魔杖助力，是絕對製作不出來這團穩定的小火的。

　　遠遠地，哈利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在院子裡移動，拖著一個大大的帶子。

　　是海格。

　　哈利還記得，食物是魔法元素轉換的例外之一，而活的動物也是，當初赫敏只不過是用群體變形咒才能做出一些有時效限制的小鳥。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萬聖節佈置霍格沃茨的蝙蝠有這麼大一批都是海格從禁林裡捉出來拿進去的，他只知道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會動手變出活蝙蝠。

　　那麼，今年海格也會用他的雨傘捅出一堆膨大的南瓜嗎？

　　哈利很感興趣，而且他更想知道，海格孤獨地住在森林邊的小屋裡，是不是依然很寂寞。哈利知道，他後來的幾十年雖然從繁忙的傲羅工作裡抽時間看望海格，但海格見到他之後的滔滔不絕還是代表他很少有談話的對象。

　　Voldemort當年從不後悔找海格當替罪羊，在他看來，單蠢的海格只是他的一件方便的擋箭牌，用完了達到目的就好了。現在他依然不是很後悔，但是能夠隱約地感覺到心裡似乎有了彆扭的地方——這個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我當初改變了他生命的軌跡，真的就是件漂亮的事麼？就算這些都是那個寫書的麻瓜主婦的安排，大家都是無謂被捉弄的劇中人。我難道就不應該有些別的感覺麼？比如我當初不懂得的愧疚。

　　跟隨著送完蝙蝠的海格，哈利和Voldemort邊暖著手邊走到了海格的小屋邊。

　　“是哈利？哈哈，我很久沒好好看看你了。”海格的大手和哈利的肩膀作親密接觸，把他拍到鬆軟的泥地裡兩寸：“你還帶了朋友？他是誰？”

　　Voldemort伸出一隻手，儘管他一開始還有點猶豫，估計海格的親切握手不會把他的手弄得寫不了字之後才伸出去：“我們見過面的，在對角巷，我是Tom Michael Gaunt。”

　　海格重新看了看這個少年的臉：“你叫TOM？”他拼命地思索著，然後突然他的眉頭展開了，臉色有點發白，龐大的身體似乎隨時會倒下：“也叫TOM。”

　　Voldemort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天真孩子的微笑：“還有一個TOM？”

　　海格搖搖頭，這應該只是個孩子，普通的孩子，和他當年一樣的頭腦空空準備來學習魔法的小不點而已，自己不應該過敏的。

　　“我現在很忙，馬上需要把十二個南瓜送進學校裡，你們知道，萬聖節需要南瓜裝飾。”

　　哈利知道現在海格似乎心情很亂，應該是想起了當年的里德爾。

　　他也看見了屋子後田地裡的南瓜，果然是施加了膨脹咒語的大東西，海格要一個個把他們搬進去，這時候不能用魔法。

　　“嗨！又是那些該死的東西！”海格揚起他的粉紅雨傘，巨大的身軀異常敏捷地撲到一個個南瓜上面轟趕一群似乎是鳥的東西：“它們似乎是想把南瓜當成棲息地了！我頭一次實驗成功的的大南瓜，被它們的爪子抓壞一個就等於毀了一個，弗立維教授就沒辦法再用魔法刻花。”

　　哈利這才想起來自己當初一年級的時候，沒注意到什麼大南瓜，似乎就是應該被這些鳥毀壞了不少。

　　“食屍賊雀，能引誘他們大群來這裡亂飛的應該不僅僅是這些施過法的違規植物，需要更誘惑的東西。他們的爪子有劇毒，也只有皮糙肉厚的海格能把他們像渡鴉一樣哄著走。”Voldemort自言自語：“會是什麼呢？高級魔法生物的屍體，一般只有這個。”

　　“獨角獸的屍體！Voldemort已經在吸血保命了！”哈利憤怒地說。

　　“你應該相信就算是黑魔王也不情願背負上聖潔血的詛咒。”Voldemort握住哈利冰冷顫抖的一隻手。

　　“奇洛在魁地奇比賽的時候受傷了，所以提前了！”哈利咬牙切齒地說：“我竟然該死的忘記了！”

　　“我不會讓我的子孫重蹈覆轍被詛咒的，我用了點障眼法，奇洛喝的是我綁在獨角獸脖子上袋子裡的培養藥水，那頭獨角獸沒什麼事，不過我的藥水做的逼真了一點，引來了這些亂哄哄的鳥。”一個小小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

　　哈利左右看了一圈，還是Voldemort同學更敏感一些，他把地上的一隻只有小貓大小的白貂捧了起來。

　　白貂眨著烏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繼續口吐人言：“可惜那些南瓜今年只能在南瓜汁上派用場了。”看著白費力氣地驅趕著食屍賊雀的海格，哈利認為培養魔法植物最好還是在有隔離保護措施的溫室裡比較安全。

　　南瓜基本都被啄壞抓花，海格很惱火，小TOM同學和哈利也就不再打擾，捧著雪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