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魔藥陷阱

　　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伍不愧有“部隊”之稱。哈利曾經小看過這隻隻知道迎頭飛過的呆板隊伍，現在卻發現他的紀律性的確比葛萊芬多的伍德的嘶喊有效得多。

　　起碼在這樣的隊伍裡訓練都是有條理的，不會因為隊長興之所致就加什麼雨水中訓練之類其實意義不大的特訓。

　　但是對於三個一年級學生，這樣的訓練也有些殘酷了。

　　哈利訓練完用有些幽怨的眼睛看著恍若無事的Voldemort同學以及優雅地喝咖啡的斯萊特林殿下本人，這兩個傢伙就算練到全身酸軟也不會亂動的。斯萊特林高貴而優雅的形象必須保持。

　　唉，哈利準備展示自己爛泥一樣的疲累狀況也辦不到，Voldemort同學一直用魔杖點著他：優雅，坐直。

　　睡了一夜起來後酸痛更加厲害，面對的卻是連續的兩節魔藥課。

　　哈利已經把原來斯內普會問到的幾個問題背得滾瓜爛熟，Voldemort同學好心提醒他——就算不會，斯萊特林殿下本人也會偷偷用只能由他聽見的聲音幫他作弊。

　　其實哈利也考慮過把“混血王子”的那本書拿出來照著糊弄混血王子自己，雖然將近三十年的傲羅生涯讓他對魔藥掌握已經很熟練，卻不一定能把課本知識掌握得很好。直到Voldemort提醒他，混血王子那本書是高級魔藥製作，他用不上。

　　第一節課，斯內普教授在上課的前一分鐘踱步進來。

　　讓哈利失望的是，某些事情還是因為蝴蝶效應而改變了。

　　斯內普第一節教授的內容不是治療疥瘡的藥水，也沒有坩堝殺手納威坐在他身邊。

　　“降溫藥水？”哈利已經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學習過這種藥水了。

　　翻書看之後才知道是第三十多頁的內容，而且是斯普勞特教授經常用來培育北極植物的原料之一。另外的作用，嗯，經過濃縮後製成的高級降溫藥水能夠產生降溫力場，讓引用者暫時獲得通過火焰的能力，詳細做法見《高級魔藥製作》。

　　這不正是看守魔法石的時候斯內普設置的陷阱嗎？哈利注目身旁的Voldemort同學，對視之後，兩人都明白了，斯內普這是對Voldemort的試探，他認為湯姆同學和正在打魔法石主意的黑魔王有關係，或者正是偽裝後的黑魔王，而他設下的陷阱奇洛已經知道而且暫時沒有辦法，斯內普就故意讓黑魔王看看他的提示，期待湯姆同學露出馬腳。

　　可惜現在就算是有一塊賢者之石放在面前，Voldemort同學也興趣缺缺。於是他的初級降溫藥水做的也不過是差強人意。

　　“起碼還是綠色的。”雖然不是要求中的深墨綠，青草一樣的顏色也能保證黑魔王大人三十年後做的第一劑魔藥勉強打個“良好”。小TOM同學適度地表達了一個來自麻瓜世界的小學生做出第一劑魔藥時的驚喜。

　　黑魔王不會如此幼稚地驚喜，斯內普感覺鄧布利多告訴他的什麼黑魔王的兒子甚至就是縮小版黑魔王的事情簡直是無稽之談。這個湯姆男孩的腦袋裡裝的全是傻乎乎的下課去吃什麼東西和怎麼餵他的貓之類的小事。

　　哈利因為緊張出了點小毛病，他的魔藥做的不是不好，而是太過分地完美了，魔藥直接就在鍋子裡降溫起來，結果不但把坩堝掛了一層白霜，還把裝魔藥的玻璃瓶炸裂，不得已，德拉克——斯萊特林殿下翻出來一個施加了咒語的水晶瓶資助他。

　　“我敢肯定我只能得及格。”哈利對幫助他裝降溫，不，已經可以說是速凍藥水的蛇院老祖用蛇語小聲地說。

　　下課之後，斯內普教授拿著他教子的樣品當場宣布給斯萊特林加十分，斯萊特林殿下用了課本要求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做出了足夠十人份的完美樣品。

　　“也許我該考慮提前讓你進高級班。”斯內普臉上仍然沒有笑容，哈利知道這已經是他最高興的表情了。

　　“我有幾個問題，晚上想問問教授。”斯萊特林殿下一副乖寶寶的樣子，Voldemort殿下看到了之後為斯內普默哀，同為蛇王，他能想像出來自己的祖先腦袋裡裝的一定不是什麼太美好的事情。

　　晚上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爐邊，哈利一邊對付著斯內普留下準備下週交的兩英尺二英寸的魔藥論文作業，一邊看著入口的方向。Voldemort同學早已經寫完了作業，也等在這裡。已經將近十二點，連準備考試的五年級學生都回去休息，斯萊特林殿下還沒有回來。

　　當牆上的掛鐘指向一點時，斯萊特林殿下悄無聲息地從公共休息室的一幅壁畫後面翻了進來。

　　“你，才回來？”困得有氣無力的哈利，十一歲的身體果然還是不能熬夜。

　　“你都乾了什麼？” Voldemort看到了自己祖先蒼白俊美的臉上帶著的笑容，他雖然上輩子應該痛恨斯內普，這輩子卻也不希望過早看到他的葬禮。

　　“我就是告訴他我從父親那裡知道了他的有些事，然後說愛情不要太死心眼，否則就是死了也毫無意義。”斯萊特林殿下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真誠，但是內容足以讓斯內普大腦混亂，哈利知道這比玩火還危險，斯內普會用什麼樣的眼神注視他胡說八道卻說入心坎裡的教子。

　　“然後他發瘋了一樣想揍我還想'一忘皆空'我。”斯萊特林揮了揮手裡的魔杖：“我沒讓他如願。”

　　“你說出你的身份了？”Voldemort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沒有。”

　　“你是他的教子，怎麼會突然有足以抵抗他的魔力？”哈利不知道斯萊特林殿下還有什麼辦法不用強大的魔力壓迫，就成功地對付了他可憐的後輩院長。

　　“我就是親了他一下，然後告訴他對於經歷過絕望的愛的人，只有找到新的愛的理由並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勇敢。比如說，可以愛我。”斯萊特林殿下低下頭，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音來：“沒想到他就這麼暈過去了，好像從來沒人親過他一樣，水平這麼好的大腦封閉術都沒擋住就這麼一下的刺激，哈哈，太有意思了。”

　　Voldemort殿下被自己祖先的張狂行為弄得要口吐白沫，斯內普被這樣的惡作劇弄得繳械投降，這簡直是對上輩子被斯內普耍了十幾年的自己智商的侮辱。

　　“你不是認真的吧？”哈利感覺斯萊特林的手段讓他害怕，他敢說攝魂怪的吻都無法嚇倒斯內普。

　　“斯萊特林永遠是認真的。”打了個哈欠，準備走向臥室的斯萊特林說：“我就是想把自己死了之後才弄明白的事情告訴和我一樣的他而已。不想再看到那個結局。放心，我讓他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就當是夢，或者心裡暗示，讓他以後能樂觀點。”我也只能做這麼多了，為這個和自己當年一樣的年輕人，不做不必要的傻事。

　　“接吻狂。”哈利心裡這麼說。

　　沒有逃過斯萊特林殿下精明的感覺。他一向無時無刻地放出攝神取念。

　　“如果我真的是那麼隨便的人該有多好，上輩子心就不會那麼疼了。傻瓜波特。”斯萊特林殿下的眼神轉為憂鬱。上輩子連自己的愛人都吝嗇得沒有給過一個吻啊，就那麼看著自己離開去流浪了。如果有這麼一個吻，是不是自己最後躺在海邊讓海水帶走自己的時候，能不那麼心情淒涼？

　　第二天給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高年級上課的斯內普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漿糊，似乎忘記了什麼東西，很重要的東西，這讓他的課變得突然沒有什麼質量。

　　下課後學生們開始議論，為什麼今天老蝙蝠教授竟然沒給赫奇帕奇炸坩堝的三個人扣分？

　　斯內普自己也不明白。不久他看到了自己的教子，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應該退避三舍，這讓他連執行鄧布利多看住鬼鬼祟祟的奇洛和湯姆.岡特同學的命令時，都有點容易走神，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發生過什麼讓他忌諱起自己教子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