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6 鼯鼠

　　哈利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努力地去學習，連上輩子五年級考證書的時候都沒有。

　　不學不成啊，斯萊特林殿下下了死命令，哈利和Voldemort同學三年級都必須報全科的課程。這讓他們連喘氣的時間都顯得很寶貴。

　　時間轉換器這東西斯萊特林殿下早已經實驗過，對他們這幾個回歸者無用，所以有的課程就必須靠自學。而跟著斯萊特林殿下在密室自學，連Voldemort都沒有這個勇氣。

　　因為自從第一堂課特里勞尼教授做出了那個唯恐世界太和平的預言，斯萊特林殿下身體周圍就包著低氣壓。他每天發了瘋一樣努力學習，遇到斯內普就繞著走，然後天天像喝茶一樣喝味道在Voldemort和哈利聞起來實在不妙的藥水。

　　連克拉布和高爾都不想靠近已經神經質的“馬爾福少主”。

　　而且更讓Voldemort有點搞不懂的是，本來開學後已經又回到自己身體的斯萊特林殿下，又隔三差五地從身體裡變成鬼魂飄出來，弄得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不小心穿過去。

　　真是太奇怪了，差一點就趕上，唉，趕上現在的斯內普了。

　　據斯萊特林家族專屬小精靈達克透露，在暑假期間，斯內普曾經找上門來，據說是想和薩拉查先祖談一談女兒薩拉，結果被冷冷拒之門外。但是斯內普走後斯萊特林殿下不放心，讓達克跟隨去看看。

　　結果，斯內普狂飲醉倒在三把掃帚，還是達克拖他回家的。

　　開學之後，斯內普幾乎連話都不多說，他也盡可能地遠遠地躲開著斯萊特林殿下。

　　然後，他把鬱悶發洩到了四個學院的計分沙漏上。

　　赫奇帕奇主要是在魔藥作業上被扣分，他們之中還不足以出現和納威.隆巴頓一樣的坩堝殺手。

　　順理成章地，葛萊芬多就因為上課時候的表現而被挑刺了，納威的扣分已經成了固定項目，但是連優秀的女級長安吉麗娜都被扣分就不尋常了——這個可憐的女孩僅僅是被批評材料放得晚了、太遲鈍。

　　斯萊特林學生的汗毛在他們自己的院長的課上也都根根站立，他們扣分也不少，但是大部分還會在他們的“德拉科.馬爾福”同學身上加回來，也就只有加分的一瞬間，斯萊特林殿下會對斯內普有個眼神交流。

　　最後是拉文克勞，唉，不要提拉文克勞了，他們的沙漏裡幾乎沒什麼寶石了。

　　“你說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有仇必報會不會傳染？”哈利看到拉文克勞快要空了的藍寶石沙漏，對Voldemort無奈地說。

　　“我認為只有斯內普願意被傳染的時候才會被傳染。”Voldemort躲得遠遠地，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可惜上課的時候是躲不了的。

　　“救世主波特，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你鍋裡的輕度擴展藥劑需要在熬製時加入鼯鼠的那個部分？”斯內普用魔杖敲了一下走神的哈利的後腦勺。

　　哈利痛得慘叫一聲，葛萊芬多魔杖結實得勝過鐵棍，哈利可以用自己腦袋上的大包發誓那魔杖比他的命都硬。

　　“肋骨。”哈利用他被打的腦袋裡出現的第一個詞進行回答。

　　“岡特，不要再試圖戳救世主的肋骨傳答案紙給他。”Voldemort同學的腦袋上也鼓起了一個包和哈利的那個成雙成對。

　　“連隆巴頓這次都放對了。”斯內普繼續瞧著哈利，哈利想承認自己剛走神去想特里勞尼的預言，可惜他面對的人是斯內普。

　　“要么是鼯鼠胃？”哈利的腦袋已經被斯內普嚇空了。

　　“你還有一次機會，再猜。”斯內普已經把哈利的坩堝敲得一顫一顫。

　　“腦子？”哈利知道自己已經是混猜了。

　　“那麼波特，你的腦子顯然只有鼯鼠的水平，你的藥劑製作得完全正確。我相信你是用和鼯鼠一樣的手段，靠本能蒙對的這些配料。”斯內普尖刻的話把哈利的腦袋戳得快爛掉。

　　“要么是鼯鼠的肝臟？”哈利的這最後一句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彷彿看見了斯內普身後的背景化作黑色的火焰。

　　“波特，你已經把自己的水準降到比葛萊芬多還低了。”斯內普遠遠用魔杖點了點埋頭吹著坩堝裡濃煙的納威：“隆巴頓，你加了鼯鼠的哪個部分進你的坩堝？”

　　“沒，沒有。”納威緊張的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坩堝裡。

　　扑哧！啊！

　　照舊是災難。

　　讓羅恩把納威送到校醫院去，斯內普重新盯著哈利：“鼯鼠的任何部分加進擴展藥劑都只能變出一鍋廢料，波特先生，你顯然需要特訓，從今天起，連續四周，每週三週五到我的辦公室來補習。”

　　哈利剛想張口，斯內普補上了一句：“不要對你的院長說周三週五有魁地奇訓練，我相信我可以把你的訓練調整到週六週日晚進行。”

　　哈利的話堵在了嗓子裡，週六週日的晚上是他這個選了滿科課程的人僅有的休息時間。但是有葛萊芬多式的勇氣也對抗不了葛萊芬多本人。

　　“他絕對是在遷怒。”麻瓜研究教授的辦公室裡，里德爾搖搖魔杖，拿出三大杯冰淇淋，遞給哈利和Voldemort一人一杯。

　　“我知道，現在就是你敢拿他怎麼樣？”含了一大口冰淇淋的Voldemort愁眉不展。

　　“哈哈，我還以為你經歷得比我多，能有更好的主意呢。”里德爾——克勞奇教授樂得把手裡的冰淇淋都晃灑了不少，他順手把冰淇淋放下，翹著腿坐在了舒服的教師椅上：“連這都看不出來，葛萊芬多也許真的不愛薩拉查先祖，但是斯內普肯定不是。現在他腦袋裡的所有記憶都整合好了，葛萊芬多的愧疚加上斯內普的感覺，讓他已經真的愛上了。”

　　Voldemort還沒反應，哈利先說了：“這怎麼可能，斯內普只愛的，只愛的是我媽媽。”

　　“斯內普愛你媽媽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嗎？我是個沒經歷過這些的局外人，在我看來，斯內普只是有了個太糟糕的童年，以至於只找到你媽媽這麼一個愛的寄託。”里德爾輕飄飄地說：“他可能真的愛慘了你媽媽，但是他不也曾經為了維持他的什麼尊嚴惹你媽媽生氣了麼？他最寶貴的東西是他的尊嚴和驕傲，不論上輩子 誰，他現在就是個斯萊特林。你以為在薩拉查先祖告訴他他這一生都是麻瓜女人編的故事之後，他還會那麼死心眼下去麼？”

　　“你還是客氣點好，他也是我們的祖先之一。”Voldemort同學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感覺一切如此荒誕。

　　里德爾顯然還年輕無畏，或者說傳染上了小天狼星的無法無天，他乾脆利落地邊挖冰淇淋吃邊說：“簡單點說吧，就是我們的斯內普教授現在愛上了薩拉查先祖，但是一直被躲著，他碰了軟釘子之後，把欲求不滿發洩到了他的蝙蝠翅膀能扇到的每個角落，哈利，你就是他的犧牲品之一。”

　　哈利突然感覺冰淇淋都如此噎人。

　　Voldemort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他沒有年輕的里德爾那麼口快敢說出來。

　　“其實解決問題也挺簡單的，就是把他們兩個弄到一起，我敢保證斯內普會馬上恢復正常。”里德爾說完，又拿出了一大杯冰淇淋。

　　“簡單？”哈利感覺沒有比這個更難的了，而且他也不認為這個實際年齡只有十七歲的小魔王能解決他祖宗級別的問題。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有些事一戳就破。”里德爾笑得露出了整齊的牙齒：“而且你們動作要快，男人忍得太久是要發瘋的。”

　　Voldemort突然發現自己的理解力有些地方竟然被日記本超過了，難道是小天狼星教得太好？

　　“斯內普就是放不下面子，那麼硬來也是好辦法。”里德爾繼續著他的胡言亂語：“有時候感覺說不明白，但是可以用別的地方讓他明白，而且不要管面子什麼的。西里斯就是這麼幹的，簡直太熱情了，完美，我只不過說了一聲討厭他抱過別人他就主動做下面的。”

　　“你說什麼！？”哈利聽到了“西里斯” ，腦袋立刻不受控制：“你說的是我的教父嗎？”

　　里德爾的腦袋也不笨，他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誤，哈利還不知道他和某教父的關係。但是Voldemort在旁邊，他估計自己也逃不了：“別激動啊哈利，哈利，我發誓我沒對你的教父用什麼手段，我們是真心的。而且我很吃虧啊，第一次沒經驗都差點累死了。”

　　Voldemort知道這等於火上澆油，因為哈利親身體驗過沒經驗的自己是多麼糟糕的床伴。

　　“湯姆少爺。”旁邊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達克。”Voldemort看著突然出現的小精靈：“你來幹什麼？”

　　“我來送小湯姆少爺訂購的限量冰淇淋。”達克彬彬有禮地說：“達克已經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鐘了才冒昧進來。”

　　“放下吧。”里德爾指了指一張小几案。

　　放下裝冰淇淋的魔法冷凍盒，達克慢吞吞地說：“剛才湯姆少爺、小湯姆少爺和波特少爺的談話，還有斯內普院長在外面一起聽，但是他現在已經聽完走了。”

　　冰淇淋依舊香甜可口，但是三個人都吃不下了，打發走了達克，哈利首先開腔：“但願斯內普別照著你剛才那愚蠢的提議去幹。”

　　里德爾也傻掉了，他悲涼地說：“很有可能。”

　　“要是他這麼乾之後和薩拉查先祖好了，我們也要被薩拉查先祖收拾。”Voldemort彷彿看見了千里孤墳，落日高崗。

　　“要是不好呢？”里德爾虛弱地問向一個只有空氣的方向。

　　兩個魔王一個救世主竟然都沒勇氣敢想。

　　“我們先準備後事吧，你先和我的教父話別一下。”哈利閉上了眼睛。

　　“這冰淇淋就是我們最後的晚餐了？”這段談話以里德爾的這句收尾。Voldemort和哈利幽靈一般地撞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