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50 唯一死者

　　死者，按照魔法部的說法的確沒有什麼漏洞。因為屍體就在魔法部儲存著，再加上神秘人的阿瓦達索命咒，在場包括福吉在內的人的證明。

　　根據報紙上面的敘述，大概最後的結果就是，本來神秘人想接管魔法部，然後突然出手殺害了一個隱身在旁邊的少年湯姆.岡特後，又在下手殺害倒在地上的幾個鳳凰社的傷員時，被死咒擊中後的“鳳凰社傷員”全身自爆了。幾個所謂的鳳凰社成員是鄧布利多用變形咒暫時變成人形的幾隻起爆魔藥彈。魔法部大廳被毀，在場的許多人都受了傷，神秘人也受傷了，於是他們撤退。魔法部部長福吉和高級副部長烏姆里奇光榮負傷住進了聖芒戈，他們現在一點也不想再宣稱什麼“神秘人沒有歸來”了。

　　TOM回想起昨天那幾個躺倒在地一動不動，被嘲諷也“寵辱不驚”坐在那裡的“鳳凰社傷員”，然後自認倒霉——變形術自己怎麼說也趕不上鄧布利多了。然後又聯想到某傢伙在百年前把德姆斯特朗毀掉一半的豐功偉績，他也不懷疑現在的某位有做出能炸傷黑巫師的起爆魔藥彈的實力。啊，看來有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那麼多，鄧布利多和他的老情人能辦得很漂亮嘛。

　　回想昨晚，自己和哈利一直在隱身，哈利被門鑰匙應該是傳送到了霍格莫特附近，連報紙上都沒提到哈利的事情就說明哈利安全。自己昨晚有些低估了那個魂片的實力，哈利的隱身魔咒還是加得不如自己多，就被發現了，然後偷襲。

　　TOM的腦袋裡只想到了“哈利沒事”，但是遺漏了另外一個關鍵問題：如果哈利沒事，然後認為他是“唯一的死者”後，會有什麼反應呢？

　　既然哈利沒事，TOM同學的好奇心未泯，或者說是在剛剛經歷的那個馬車世界裡太過壓抑了，他想起來回去魔法部看看——為什麼說還有自己的“屍體”呢？

　　結果現在魔法部的工作倒是正常了，找到個魔法部工作的官員家裡的壁爐就能隨便進入，但是一進去TOM就想出來。

　　魔法部裡面現在烏煙瘴氣，每個工作人員都不得不給自己加上了泡頭咒外加不斷地向空氣裡釋放清潔咒才能前進辦公。

　　昨晚的主戰場魔法部大廳TOM也跳了進去，命運在細微處沒有轉移，那座噴泉雕塑還是如上輩子這個時候一樣，被變成了各種各樣大小的碎塊，最大的碎塊大不過TOM的拳頭大小。估量當時的狀況，如果這幾個東西爆到TOM身上也他也會吐血。

　　屍體儲藏的地點應該是傲羅指揮部，這是哈利曾經提過的。

　　TOM又摸進傲羅指揮部，繞了幾個圈子進到哈利所說的儲存室。但是儲存室的門是被用魔法死死堵住的，幾個昨天還見到過的傲羅手足無措。是怕強行弄開門毀壞辦公地點吧？TOM很煩這些所謂公務人員畏首畏尾的做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謹慎一些能減少付出的代價。

　　從裡面封住的？TOM感覺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不能解決，起碼這個程度的防衛是攔不住他。

　　哈利！赫然是哈利.波特。

　　看著頭髮亂糟糟的哈利懷抱東西低頭在那裡，TOM就覺得有些事情要壞了。

　　屍體，確實很逼真，或者確實是他自己的屍體，TOM看著熟悉的臉孔，他自己在鏡子裡看到的樣子和眼前的這具身體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哈利不會悲傷過度瘋了吧？他有些忐忑，因為哈利正動手給這具屍體做法醫上常用的檢查——解剖。巫師檢查屍體除了用魔法之外，這樣的傳統方法也是常用的。哈利解剖屍體用的是魔杖，上輩子的傲羅部長大人動作專業而清晰，那具屍體已經被弄得乾淨利落，有的地方已經被切成一片一片。

　　TOM其實挺喜歡吃肉，切片烤肉也被他視作是美味佳餚，但是......雖然明知道被魔法分解的屍體可以恢復大部分原貌，但是他對切開自己沒什麼興趣。

　　這是“我的屍體”，哈利，你怎麼能下得去手呢？如果我不是站在這裡，簡直會認為你有想虐殺我的意向。TOM的額頭見汗。

　　“哈利，麻煩問你一下你在幹什麼？”TOM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然後把身形也慢慢顯露。

　　哈利抬起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隨手扔掉了手上的魔杖。

　　“你不能隨隨便便就去死了。”哈利的嘴裡吐出了這樣的句子：“我昨天其實想過死的。”

　　TOM還沒說什麼，哈利繼續面無表情地說：“昨天晚上我再進去魔法部的時候我以為這個就是你，如果不是發現這東西上面什麼器官和傷痕都是反的，我想過我乾脆去死好了，反正我的人生都是被編出來的，我最真實感覺到的你都已經死了。你怎麼能隨隨便便不經過我同意就擋在我前面呢？我是不是不可信？我是不是太弱了？”

　　“不是。”TOM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完整的回答了，然後他的腰就被哈利衝過來一把抱住：“哈利，你別這麼想。”

　　哈利沒有回答，靜靜抱住了TOM一會，感受到溫暖從臂膀間傳過來。

　　“你是不是背著我早就打算好了什麼？是不是早就打算要死了？”

　　“哈利，如果我說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當時沒想到自己的安危...... ”TOM看著哈利臉上突然起來的一絲悲傷的表情，他不忍心再說下去：“如果我這麼和你解釋，那我是在騙你。”

　　“你是已經做好準備，不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而是已經沒打算自己最後活著。”哈利問：“是不是？”

　　“是，被你看出來了。”哈利，我不想騙你。昨晚如果我有一絲活下來的願望，我也不會第一時間就用身體去格擋死咒。我現在大可以敷衍下去，對著敏感地覺察到了我內心想法的你說謊，但是，我不想這麼做。

　　“你在想什麼？你怎麼又開始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了？”哈利想到幾年前那一次TOM剛剛和他對話幾句就偷偷自裁：“為什麼？你現在連為了我活下去的想法都沒有嗎？”

　　“哈利，我現在還活著，我會為了你活到我該活的時候。”我會盡可能地活到一切都結束，然後結束自己：“哈利，我不是隨隨便便想什么生無可戀，也不是突然又感覺自己活得沒意義，就算這世界是誰寫出來的故事都好，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活著，和你一起活得很長很長。”

　　“TOM，你知道嗎？昨天看到你的'屍體'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在乎你。這個世界都是個故事，但是我知道感情是真實的，如果連我在乎的人都死了，我活著，我存在著都有什麼用呢？”哈利越來越激動，被他抱住腰部的TOM有些氣悶。

　　是啊，在一個全部都是被虛構出來的世界裡，只有感情是真的。

　　但是哈利，正因為是這樣......

　　把哈利的背部抱住，慢慢扶起來，面對那雙綠眸，已經變得晶瑩。

　　“哈利，我愛你。”所以我知道我不可以最後活下去。

　　我懂得了愛的感覺，我可以愛你，永遠愛你，但是我不能允許自己最後活下去了。

　　無論這個世界是不是小說，正如你說，內心底的感情是真實的。無論怎樣相愛，事實都無法改變。我是殺害你父母的兇手，我曾經是毀滅了無數人希望的黑巫師。重生不是什麼脫罪的藉口，格林德沃曾經實實在在地做過一輩子的牢後被殺，算是補償。我卻從未做過實質性的補償。無論如何，我手上的鮮血沒有用過我自己的生命來補償過。我無論如何也無法還給你一個擁有父母雙親的幸福童年，因為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無法真的安心地和你在一起。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但是我從來就沒有這種資格。

　　我和我日記本里的魂片討論過這些，如果命運可逆，不必最後一個殺死另一個，我們都有可能在主魂死亡後活下去會怎樣。結論只有一個：沒有這種必要。魂片的分離從一開始就伴隨著殺戮，里德爾有了情感，也不想最後背負著罪惡感活下去。

　　哈利，我對你的愛戀填不滿我的罪惡感，我無法補償你的父母還有那麼多人的生命。感情是最真實的，既然你也這樣想，那麼，只要我們之間那些情感還存在，我是否活下去，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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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一直登陸不上去說是盛大賬號出問題登陸失敗對不起大家

我會快點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