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36 非魁地奇自由落體

　　時間就在幹耗中度過，儘管傲羅們沒從TOM同學的嘴裡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而僅僅是知道TOM同學討厭他們給他提供的罐頭簡餐，卻還是繼續把他滯留在這裡。

　　哈利不感覺這是什麼好現象，傲羅們的問話顯然帶著敷衍，他們已經認定TOM有罪了。

　　忍著嘔吐吃掉了罐頭食品，Voldemort鎮定自若，未成年巫師就算偷走了古靈閣的金山，頂多也就是被訓斥和罰款，像他這樣來自麻瓜孤兒院的未成年巫師，連款都用不著罰。那些傢伙拖延時間肯定是為了寫申請書請求對未成年巫師合法使用吐真劑。

　　果然，一個疲憊的女傲羅端著個小杯子，裡面好像是橙汁之類的東西。

　　“Tom Michael Gaunt先生，這是一杯加有吐真藥劑的飲料，您可以選擇不喝並繼續接受我們的長時間問訊，不過看來你已經很疲勞了，喝下去然後順利配合我們問這幾個問題也許是最快的解決方案。”女傲羅把加料的東西遞給了TOM，然後把要問的問題單子也同時奉上：“你可以放心，我們如果問到了這張單子上面以外的問題，你的回答將不會被作為證據。”

　　掃了一眼問題單子，知道這也符合傲羅的規定，Voldemort表示同意，至於問到什麼範圍以外的問題......當了斯萊特林殿下和斯內普兩個大師級魔藥專家幾年助手的他，不認為吐真劑這種東西還對自己有用，傲羅們也不會真的閒到沒事問些別的問題，看看這幾個傢伙的黑眼圈就知道了，他們這些人都比自己疲勞。

　　唉，不知道哈利當年在這種高強度工作部門是怎麼呆了三十年的。Voldemort一邊在內心念叨哈利的辛苦，一邊伸出手抓起橙汁的杯子，咕咚一口就喝了個精光。

　　難喝死了，魔法部難道不會用味道再重點的飲料，比如咖啡或者茶來掩蓋這種劣質吐真劑的苦味麼？這幾年已經習慣於把提神藥都做成水果口味的Voldemort有點適應不了，還好，嘴裡剩餘的罐頭味道被苦味沖走了。

　　“好吧，現在我們進入正題，第一個問題：你的姓名。”按部就班，傲羅們開始問問題，哈利此時很想提醒他這些未來同事，其實TOM現在需要一杯水來清清口，並且雖然對TOM無效，但施加了那麼久的束縛咒在一個未成年巫師身上是不對的，應該在問話的時候解開。

　　“Tom Michael Gaunt，16歲，現住巫格街三號西風孤兒院。”無論吐真劑有沒有用，我說的可是實話，當然，你們如果還能找到那個孤兒院也算你們有本事。

　　Voldemort不屑於在這種小事上撒謊，反正連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都寫的是那個孤兒院11床，魔法部也找不到別的線索。

　　問個名字，TOM一下子回答了這麼多，傲羅們對此表示滿意，看來這個少年是問一答十的那種人。

　　但接下來他們就有些失望了。

　　問他案發時間在何處、犯案動機等等，和沒喝吐真劑之前的說法一模一樣。

　　傲羅們找到的一切線索都被他否定了，甚至有人開始想是不是這個岡特的肚子沒連著腦子，喝下的吐真劑一點作用都不起。

　　終於，規定的問題問完，一個不死心的傲羅在遞過去吐真劑的解藥前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被問煩了的TOM同學實話實說：“我對你們感覺厭煩透了，如果你們都問完了就把我放出去，我要回學校吃晚餐。”那語氣，完全是一個被弄得有些不耐煩了的好學生好孩子在發小脾氣。拿過吐真劑的解藥，TOM稍微喝了一口，比吐真劑更難喝，眉頭蹙了一下。

　　“好吧，按照司法程序，我們不應該長時間扣留一個未成年巫師接受調查，尤其是你的監護人一直沒有找到。”傲羅們終於鬆口了，哈利也知道按照規定在沒有監護人到場的時候不能扣留未成年人進行調查超過三小時，如果TOM現在要去威森加摩告狀，這些傲羅們每個人都必須賠償TOM的精神損失費——每多一個小時，每位參與的傲羅就必須賠償五個加隆。

　　不過想到這些人有可能是上輩子哈利的同事，怕傷害哈利的感情，Voldemort只在心裡記下了這筆賬。

　　束縛咒被解除了，TOM裝作腿腳酸麻地動了動四肢，一個女傲羅帶路要把他送出魔法部的時候，他突然轉頭問：“如果你們認定我偷了那家店的東西，為什麼不讓目擊者和我對質呢？那個店員也應該想看看我這個小偷被抓的樣子吧？”

　　“對不起，報案人突然有急事，一直沒過來。”一個傲羅這麼回答。

　　什麼樣的急事對於一個店員來說能大得過店裡的東西被搶呢？博金那個老東西一向招的都是沒有家累的年輕人，店員肯定不會因為別的什麼事忽略店裡的事。

　　正這麼想著，突然肚子裡一陣絞痛。TOM捂著肚子緩緩地靠在牆上。罐頭、劣質的吐真劑，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還是不能亂吃。

　　於是TOM同學不得不馬上在傲羅們的指引下來到了最近的一個衛生間。

　　等到出了衛生間，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晚間六點半了，這好好的一天就快被浪費過去了，不過還來得及回霍格沃茨吃點合理的東西。

　　傲羅們也變得面目和善起來——不然TOM有權告上威森加摩，他們帶著TOM去了烏姆里奇在魔法部的辦公室，那裡的壁爐和霍格沃茨相連。

　　就在負責帶TOM離開的傲羅帶著TOM進入電梯正要關門，尖叫聲從不遠處的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方向傳來。

　　幾個人瘋狂地向電梯處奔過來，一邊隱身著的哈利不得不飄身向上和紙飛機們一起共享電梯上方的空間，電梯裡被慌亂的巫師們擠滿了。

　　“超重，危險。超重，危險。”單調的女巫聲音從電梯中傳來，但是誰也不肯就這麼離開電梯。哈利對此束手無策，魔法部現在用的電梯是少數幾件被巫師安置在他們工作空間內的麻瓜設備，三十多年前安裝它只是為了避免魔法升降梯所需繁瑣的魔咒整修程序——魔法部官員們沒有閒心每天像給表上發條一樣給使用頻率過大的魔法梯施加五次魔法，結果麻瓜的東西就不像巫師那麼沒有限制，這架電梯也有最大的承受重量。

　　擠得滿滿的電梯裡，哈利一眼就看到了韋斯萊先生那不濃密的紅頭髮。

　　TOM被擠後萬分慶幸自己剛剛已經把肚子裡的東西弄乾淨了，否則當場就要都吐出來。他的腦袋沒被擠糊塗，魔法部的格局他從上輩子起就很熟悉，哪怕在霍格沃茨迷路也不會在這裡找錯房間。據他腦袋裡的資料，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好像是個相當不受重視的部門，哪裡來的一堆人從那邊跑過來？

　　“快，大家馬上找別的出口，對！現在不要管逃到哪裡去了，找最近的壁爐！”有人這麼喊，幾個實在上不去電梯的人又一哄出去。

　　看來，這些人是在逃命。

　　電梯終於關上，慢慢啟動。

　　哈利知道，魔法部的大廳裡有許多出口，但是現在這電梯顯然是向上在運行的，電梯最上方不是魔法部的一樓，而是一個緊急逃生通道，能直接從這裡逃到倫敦的大街上，現在這些巫師正在這麼做。

　　“岡特，你怎麼來了這裡？”韋斯萊先生髮現同樣擠在電梯裡的TOM，他臉色相當不好地對這位兒子的同學說道：“這裡出事了，你過會兒跟著我快離開。”

　　“魔法部出事了？”TOM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周圍擠成他最討厭的罐頭狀的這些巫師都面色驚惶。

　　“一大幫從阿茲卡班越獄的食死徒，還有狼人！”一個已經嚇得喪失了儀態的女巫說道，她手裡拿著魔杖已經被擠出了裂紋，冒出難聞的綠色煙霧。

　　“門鑰匙辦公室已經被他們佔領了，魔法交通司也快了，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消息的。”哭喪著臉的一個老女巫腦袋上歪掛著她的帽子：“肯定是布萊克那伙人！我弟弟羅比還在六層。”

　　教父......哈利當然不相信自己的教父會這麼做。

　　魔法交通司如果被佔領，那就只有魔法部長和傲羅辦公室的壁爐也許還能出去，那麼這些人肯定就是從各個樓層的通道跑到這裡來逃難的，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旁邊就有平時當做掃帚間的通道。剛剛想到這裡，擠在一起的巫師們又開始發出不祥的尖叫。

　　傲羅指揮部只是二樓，電梯已經走了三十秒，即便是超負荷運轉也應該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很明顯，電梯停住了。

　　“這裡是幾樓？”人們擠在一起，身上不寒冷，但是心已經像浸透了涼水一般。

　　自由落體是什麼感覺，只要是上過飛行課的巫師就多少體驗過。但是就算是對魁地奇非常熱愛的哈利也不想在電梯裡感受一次自由落體。

　　魔法部的樓層比一般的麻瓜寫字樓要高得多，電梯哪怕自由落體摔下三層樓也等於從麻瓜的六層掉下來。

　　緊緊抓住電梯的天花板，哈利忍受著下墜的痛苦，雖然電梯裡多少也有些緩衝魔法，一落到底的感覺還是很不好受。等到降落終於停止，電梯里大半的巫師已經被摔得不省人事，電梯的保護魔法已經被徹底破壞了，巫師的身體也很難不受傷。哈利也被摔到了幾個昏迷的巫師身上，差點昏倒。

　　TOM一直選擇明智地靠牆站立，他的白楊魔杖被擠在口袋裡，雖然能摸到卻不能拿出來做正確的揮動，但多多少少這支善於輕飄飄類魔法的魔杖還是幫了他。

　　亞瑟.韋斯萊不愧是鳳凰社精英之一，他也沒被摔暈，他警惕地看電梯出口方向。電梯內此時忽明忽暗的光芒照著他緊張的紅臉，有種詭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