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符敘的戲份。
這場戲是說瓔珞公主在阿洛死後,去他們大婚的祭臺上,把他們大婚時刻著兩人性命的玉佩從祭臺上摔碎了。
宮裏宮外都傳出了流言。
這是瓔珞公主要和江淮和離的前兆。
而此時的公主府中。
公主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她的臉色蒼白,眼睛裏彷彿失去了光彩,她看著江洛常常玩耍現在卻空蕩蕩的大廳,輕聲說道:“阿洛活著的時候沒有父親,我不想他死了也一個人孤零零的。他還那樣小,去了下面,我怕他會被人欺負。”
“公主!”青櫻哭著跪了下來,膝行到公主身前,伸手抓住公主的衣擺哀求,因為這兩日哭的太多,青櫻的嗓子都沙啞了
:“公主,您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奴婢求您了!您是青櫻的主子,青櫻打小侍奉您,您要是不在了,青櫻可怎麼活呢?”
瓔珞灰暗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光亮,她垂手,手撫上青櫻的頭頂輕輕地說道:“傻青櫻,我怎麼會去尋死呢。”
江淮還沒死,她怎麼能死?阿洛,你千萬要等等阿娘,阿娘會把你爹爹一起帶下去陪你。
在此之前,她必須要兌現她的承諾,那日她曾對江淮說,必將百日償還她那日喪子之痛。
而怎麼才能夠讓江淮痛苦,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青櫻忍不住說道:“殿下,您已經摔了和駙馬大婚時的婚佩,為何不與駙馬和離呢?陛下也一定會答應您的!您不是一直想去江南漠北麼?奴婢陪您去!無論您去哪兒,奴婢都陪著您。”
公主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和離?讓江淮和沈月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麼?”她的目光如同淬了□□的利劍一般:“不,哪怕是死,我也要事江淮這一世唯一的妻子。他和沈月再如何情深義重,也終究不得圓滿。”
她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根刺,一根永遠都拔不掉的刺。
......
......
“OK!這條過了!”
飾演青櫻的女演員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她叫嚴格,她從地上站起來,接過旁邊工作人員的紙巾把自己臉上的淚漬擦幹,然後對符敍說:“許白,你演的真好,我的情緒完全被你帶動了。”說起來,嚴格是和符敘最多對手戲的演員,甚至比盛放還要多,所以對於符敘的演技感受最多的就是嚴格。
“你演的也很好。”符敍說道,倒不是出於禮貌,而是嚴格的演技的確值得稱讚。
嚴格才十九歲,今年才大二,上戲的學生,雖然角色小,但是戲份卻不少。而且表現一直很穩,幾場哭戲也很有感染力。論長相論演技都完全不輸同劇的趙曉曉,只是趙曉曉畢竟童星出身,比她有優勢。但是說到演技,符敘倒是更喜歡嚴格的演技,很自然,入戲快,而且發揮穩定,臺詞也不錯,看的出來功底很硬。
嚴格聽到符敘的誇獎之後卻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開心,反而苦笑著說道:“我一直覺得我演技挺好的,演了這部戲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實話,我剛開始還有點受打擊,但是現在,我覺得我都被打擊的麻木了。大概你就是我老師說的那種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吧。”
符敘被嚴格這麼誇,倒是有些慚愧,總覺得自己有種開外掛的玩家在虐普通玩家既視感,有種於心不忍的感覺,於是正色道:“你也不用覺得氣餒,你還是個學生,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而且你的功底很好,等你畢業以後正式進入演藝圈,肯定能大放異彩。”
誰知道嚴格非但沒有被安慰,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符敍說道:“許白,你明明只比我大三歲,怎麼我感覺你說話的語氣跟我老師一樣?”
符敘:“......”
符敘意外的發現嚴格遠比她的實際年紀成熟,說出的很多觀點都讓符敘有點英雄所見略同的惺惺相惜感。
而嚴格則是更加意外符敘的思維深度,而且符敘和她聽到的傳言以及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很多時候她都感覺符敘像是她的老師一樣,對一些演技方面的一些見解都特別的特別,讓她覺得非常驚奇。
嚴格一直覺得身邊的同齡人的思想太幼稚,所以很少參與他們之間的討論,也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導致身邊的同學都以為她很高冷,很難接近,所以一直獨來獨往。
而符敘則是□□太多,導致沒有人願意接近她,而她也懶得去主動和別人交往,所以在劇組也屬於獨行俠。
雖然兩人也在一起演對手戲快半個多月了,但是兩人都一直沒怎麼認真的交談過,今天是嚴格的最後一場戲,拍完今天她就殺青了,所以有些放鬆,按耐不住主動和符敘搭話,誰知道這麼一聊,兩人卻都覺得對方意外的投緣,經過一番深入的交流之後,兩人都頗有點引對方為知己的意思。
“今天殺青完,下午就要趕回去學校了。”說到這裏嚴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這次出來接《霓裳》也是老師覺得我太自傲了,所以給我聯繫的,讓我來看看真實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沒有辜負她的期望,我的確看到了。”說著嚴格認真的看著符敘,眼睛裏閃爍著充滿鬥志的光芒:“許白,你一定會站到一個很高的位置,而我,會努力追趕你的腳步,有朝一日能夠有資格成為你的對手。”
符敘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笑:“好。我等你。”
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當天下午符敘意外的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這是她第二次接到經紀人的電話,第一次是因為她上次參加採訪說自己和項天歌已分手的事情,經紀人打電話來說了她一頓。
而這次是要她去參加一個晚會。
經紀人在電話那頭難掩激動:“這可是圈內最多一線大牌聚集的場合,二三線明星擠破頭都想擠進去的地方!齊珊都沒接到邀請函,你真是走狗屎運了,我都不知道主辦方為什麼請你!這樣,你跟劇組請兩天的假,然後先回公司一趟。公司這邊還得給你去找品牌給你贊助禮服。”
說著就匆匆掛了電話,根本就沒問符敘去不去。
符敘也奇怪,這個慈善晚會她也知道,迄今為止已經舉辦五年了,雖然是在她息影之後才開始舉辦的,但是這個慈善晚會每年舉辦的時候也都會給她和連翰發邀請函,但是她卻是一次也沒有出席過。
倒是聽連翰說過這幾年越辦越火,來的明星堪稱是半個娛樂圈了。
曝光率自然也大。
每年這個時候,這場慈善晚會都會刷爆微博和各個論壇,從男女明星的著裝妝容、同框、再到當天捐款的數目都會被拿來討論,這股熱度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無論是從曝光率還是當晚可能結識一些“貴人”的方面來看,這個慈善晚會對於二三線的明星來說都是一個擠破頭都想擠進去的“聖地”。
然而這幾年這場慈善晚會越辦越火,入場券也是越來越金貴,一線明星自然一般都會人手一張,他們也不大在乎這場晚會給自己帶來曝光率,而二三線明星卻不一定是人人都有的,這時候就需要經紀公司給力了。
像“許白”所在的這家小經紀公司最紅的就是齊珊,介於二線和三線之間,因為去年演的一部現代劇收視口碑雙雙撲街,所以今年的形勢就不大好了,隱隱掉到了三線。
在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難以想像,明星過氣的速度是很快的。
像齊珊這種底氣不夠足,以往的基礎不夠硬的花旦,只是一年的作品沒更上,沖二線無望就直接掉到三線,那資源也會直線下降,最明顯的就是去年還被邀請的慈善晚會今年就不被邀請了。
去年的代言今年被別人頂替了,遞來的劇本也越來越少,品質越來越差。
也有好的劇本,但是主角是輪不上你的,演個主角的姐姐妹妹或者是某條支線的配角。
齊珊況且如此,符敘不禁有些好奇主辦方邀請她的原因。
雖然“許白”因為和項天歌在一起而有了一定的曝光度,但是現在她和項天歌已經分手,沒有曝光率,又沒有作品,連三線都夠不上,說句十八線都是抬舉,剛剛經紀人也說並不是他們“活動”的結果,再說如果他們能夠搞到一個名額,也會是給齊珊而不是給她。
那麼主辦方到底是為什麼給她發的邀請函呢?
符敘百思不得其解。
但即便如此,這個慈善晚會她還是得去。
畢竟這麼好的機會,不去純屬浪費。
窩在這個金嶺影視城拍了這麼久的戲,也應該去感受一下真正的娛樂圈了。
符敘跟導演請假導演很爽快的就批了,一來是符敘進組以來表現良好,被導演戲稱為許一條,基本上只要不是對手出岔子,她一般都能一條過,為劇組節省了很多的時間,生活上也從來沒給劇組提過什麼要求。除了化妝組依舊對符敘頗有微詞,劇組其他部門都對符敘態度轉變了。二來符敘現在的戲份也不吃重。所以導演十分痛快的就放人了。
安萌萌說唐珊也向導演請了假,但是導演沒批。
這幾天正是集中拍女主戲的時候,劇組排不開時間。
不過據安萌萌得來的消息,唐珊的經紀人還在和導演磨,但導演那邊還沒鬆口。
倒是盛放和徐蔚哲那邊沒什麼動靜。
以符敘的判斷,以盛放現在炙手可熱的熱度,肯定收到了邀請函,現在還沒跟導演請假估計是不去了,以他現在的熱度,根本無需一場慈善晚會來維持自己的曝光率,而且以她對盛放的瞭解,可能他根本就不屑于這些以慈善為名來產生的曝光率。
至於徐蔚哲那邊的情況她就摸不准了。
而事實證明,符敘的判斷沒錯。
盛放的確接到了邀請函,直接就在電話裏讓經紀人回絕了。
晚上下戲後,小易閒聊一樣提起:“我今天看到許白跟導演請假了。”
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的盛放一聽到許白的名字就立刻把耳朵豎了起來,眼睛卻依舊盯著手機,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請假?”
小易說道:“好像就是去參加前兩天邀請你去參加的那個慈善晚會。”
盛放嗤笑一聲:“她?怎麼可能?”
盛放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從客觀上來說是“許白”沒有任何可以被邀請的價值。
“我聽說了之後也覺得奇怪呢,不是楊姐說這場慈善晚會的門檻很高嘛,怎麼許白這種完全不紅的都可以去了。”小易說到這裏嘿嘿笑了兩聲,有些得意:“所以我就去查了一下新聞,你猜怎麼著?今年這場慈善晚會的贊助是項瑞集團下的子公司項瑞地產贊助的。項瑞太子爺項天歌不是許白前男友嗎?而且我查到這次慈善晚會項天歌也會參加,所以我猜會不會和項天歌有點關係?”
說完小易就看向盛放,卻看到盛放依舊盯著他手裏的手機,像是根本就沒聽到他說話。
小易悻悻然的閉了嘴,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門剛關上,盛放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著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響了好一陣才接。
那邊傳來一聲促狹的女聲:“哎,這是怎麼了?盛大少爺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盛放卻不理對方的打趣,直奔主題:“我改變主意了,兩天后的慈善晚會,我去。”
“咦?”那邊傳來驚訝的一聲:“怎麼?昨天你不是還說不想浪費時間參加這麼無聊的晚會嗎?”
“這件事你幫我搞定。我很忙,就這樣,掛了。”說完盛放就掛了電話。
“哎!”楊京在電話那頭聽著這邊的忙音,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子!沒大沒小的。”
“怎麼了?”盛源從外面一邊擦頭髮一邊走進來:“小放的電話?”
楊京說道:“就是你那個好弟弟。昨天一口回絕我說不去慈善晚會,現在又打電話給我說改變主意了。我今天都回復那邊的工作人員說他檔期衝突不能去了。”
盛源一笑,說道:“還不是你一直慣著他把他慣成這樣,他對你倒比我這個親大哥還親。”
楊京翻了個白眼。
然後說道:“不過小易昨天跟我打電話說他和唐珊最近走的很近。”
“哦?”盛源有些奇怪:“之前不是還聽你說他和那個叫許白的小演員有情況嗎?”
“那是小易自己分析的。”楊京一臉憂愁的說道:“聽說現在盛放在片場成天和唐珊膩在一起。”
盛源笑道:“那不是好事麼。你不是還擔心小放對女生不感興趣。”
楊京說道:“那也不能隨便找。盛放心思單純,保不准被人利用了。我得替他把關。”
盛源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你對小放的事比我這個親大哥還上心。”
楊京笑著說道:“誰讓你是大老闆,沒空管弟弟,那就只能我這個當經紀人的嫂嫂來管了。”然後就從床上下來說道:“我去外面給雜誌那邊的張芝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