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終於清靜了。

　　屋子裏終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許白坐在沙發上， 再也感受不到孤獨， 只有無盡的煩惱。

　　覺得盛放對自己的喜歡多半是從未談過戀愛，而她接連和他拍了兩部戲， 又是吻戲又是床戲，而且《美人魚》還那麼多甜的膩死人的感情戲，盛放可能多多少少代入了一點。

　　許白不希望失去這個朋友，所以必須要謹慎對待。盛放現在根本不想聽她說拒絕的話，她想冷處理也許會更好，從今天開始減少和他的聯絡，反正現在兩人不在一個劇組，不常在一起，又沒有聯絡， 想必他很快就會清醒過來了。

　　許白覺得更難處理的是賀荀。

　　就連她自己都開始動搖了， 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些貪戀賀荀的溫暖，和賀荀在一起的時候她總不需要想太多，好像他一切都會替她打理妥當。

　　現在想想，他似乎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太多花言巧語， 卻總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出現。

　　說起她的感情經歷， 其實可以稱得上單薄， 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連翰而已， 從在一起到結婚， 到最後生命結束。連翰喜歡隨意許諾，最後做到的卻沒有幾次。她那個時候大概是太缺愛了，以為一個人嘴上說愛你， 那就是真的愛你。但事實證明，你越是渴望一樣東西，就越是難以得到。

　　許白站起身把沙發上的被子折好，然後裝回櫃子裏。

　　外面雪已經停了，到處都是銀裝素裹。

　　聞朝言把地址和房號發了過來。

　　許白收到不少祝她新年快樂的短信。

　　她躺在沙發上一一回復。

　　安萌萌在微信上給她發了一張圖片，祝她新年快樂。

　　圖片裏是她家的年夜飯，看起來十分豐盛。

　　許白轉賬8888給她。

　　說是新年紅包。

　　安萌萌回了一個謝謝老闆的表情，又發一個“愛你”的表情。

　　“許白給我發了個8888的大紅包！”安萌萌躺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叫道，她現在的工資才五千剛出頭呢！許白一下給她發了近兩個月的工資！安萌萌出生在一個小城鎮，家裏也就是吃穿不愁的水準，她學習成績不好，高中畢業就出去找工作了。因緣際會到了許白的公司工作，本來是當文員的，結果許白簽了公司沒有助理就把她安排過去了，因為工資比文員多了一千，她就英勇的站出來了。

　　那段時間公司都說許白難伺候，都換了三個助理了都不滿意，她是第四個。

　　一開始她也膽戰心驚了一陣子，但是後來慢慢的發現，許白簡直不要太好相處！而且對她還超好！不僅是過年，平時過節，她都會給她額外包紅包當過節費。而且現在許白的事業越來越順利，她的事情也慢慢的多了起來，她這個人，最怕就是沒事做，現在事情多起來，她反倒覺得很充實，錢拿得心安理得，每天上班都很開心。

　　而且現在認識的人都知道她在給許白當助理，都羡慕的不得了。

　　“是嗎？這麼好啊！”安媽媽驚喜的說道：“那你可得好好工作。”

　　“那當然了！”安萌萌一臉驕傲：“你不知道，許白對我可好了！對了，媽媽，那個麻辣牛肉放辣一點，許白喜歡吃辣的。”

　　安媽媽有點受不了安萌萌：“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回來就一直在說這個許白對你多好多好，許白喜歡吃這個許白喜歡吃那個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安萌萌還喜滋滋的：“嘿嘿，她就是對我好嘛！而且我答應她要給她帶吃的的，我也不能言而無信啊！”

　　“對了，媽，明天我們去一趟商場吧，我去給你買個金鐲子！”安萌萌說道，鄰居家的桂香嬸嬸早兩年買了個金鐲子，安媽媽一直挺羡慕，但是又捨不得這個錢，安萌萌就下定決心等換了好工作就給媽媽買一個，現在她手裏有了一點存款，許白還給她包了個那麼大的紅包，終於可以完成自己的願望了。

　　安媽媽笑的合不攏嘴：“那我再去老八那兒稱三斤牛肉做醬牛肉，都給許白帶去。”

　　。……

　　許白整理妥當，帶上鴨舌帽和口罩，出發去紅記。

　　紅記是一家火鍋店，裝修十分復古，門口的門匾龍飛鳳舞的寫著紅記兩個字，兩側是兩隻寫著紅記的古代的橢圓形大紅燈籠掛著。

　　進到裏面大廳報了房號和訂房人的姓氏，就有穿著旗袍的迎賓把她帶了進去。

　　她前世沒結婚的時候也經常和聞朝言來紅記吃火鍋，下著雪的天就是很適合吃火鍋。

　　聞朝言已經早早到了。

　　體貼的站起來幫許白把椅子往後一拉，屋內的暖氣開的很足，許白把身上的裝備一一卸下，頓時輕鬆很多。

　　“紅了以後就有點懷念不紅的時候，無論去哪里都不用把自己偽裝的像個特務。”許白有些無奈的說道，特別是和聞朝言見面，如果她還是符敘，那和聞朝言單獨見面都無可厚非，都知道她和聞朝言十幾年的朋友，親密無間，可現在她是許白，被拍到就很麻煩。

　　聞朝言笑了笑，把土豆片先倒進火鍋裏。

　　“有沒有開始接觸新戲？還是拍完這部準備休息一段時間？”

　　“遞過來的劇本倒是有不少，但是暫時沒有發現合適的。”許白說道：“你知道的，我已經休息了五年，已經休息夠了。”她笑了笑：“我現在只想工作。”

　　“你呢？拍完《第二個我》還有別的作品嗎？”許白問道。

　　“暫時還沒有，這部拍完後期剪輯和特效還要幾個月。不急。”聞朝言說道。

　　“你的個人問題呢？”許白喝了一口水，說：“你今年也三十多了，也該找了。”又忽然想起什麼，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問：“對了，我以前聽孫銘說過，你有暗戀對象，這都好幾年了，你和她表白了嗎？”

　　聞朝言手中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垂眸看著翻滾的火鍋，說：“沒有。”

　　許白發出了一聲感歎：“不會吧？”她看著聞朝言：“那你現在還喜歡她？”

　　聞朝言抬眼看她，墨色的眼睛眼神深邃，輕聲道：“嗯，喜歡。”

　　許白問：“那你為什麼不和她說？”

　　聞朝言自失的一笑，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告訴她？因為怕一旦說了連朋友都沒得做。她對於他而言不僅僅是喜歡的人那麼簡單，他依戀她，不想承擔會失去她的危險，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她一輩子。卻沒想到連這都是奢望，她終究有了自己的愛人，他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後來連聯絡都少了。最後，他終究失去了她。

　　而現在，他不想再失去她一次了。

　　聞朝言忽然抬起頭，看著許白，微微一笑：“快吃吧，吃完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許白納罕：“什麼事情一定要等到吃完再說？”

　　聞朝言笑笑，只是給她夾菜。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忽然，門被敲響了，以為是服務員，兩人都沒在意。

　　門開了，女孩兒探頭探腦的往裏看了一眼，然後眼睛一亮：“許白！真的是你呀！”然後又看到聞朝言，愣了一下：“哥哥，你也在？”

　　許白和聞朝言回頭一看，許白詫異的說道：“是你？”

　　聞朝言則皺起眉頭。

　　站在門口的人正是項天歌的表妹，張煦煦。

　　“你剛才在外面戴著帽子和口罩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張煦煦自來熟的走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兒？”聞朝言問。

　　“我和我姐還有我哥一起來的。”張煦煦說著一臉開心的對著門口說道：“姐！哥！你們進來看這是誰！”

　　許白嘴角一抽抽，就看到項天歌從門口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有過一面之緣的張妍。

　　項天歌一看到許白就牙癢癢，假裝沒看到她，對著聞朝言說道：“你不是回外婆家了嗎？”這麼快就趕回來就為了跟這個女的約會？！項天歌滿心的不爽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張妍先和聞朝言點頭打招呼，然後對著許白一臉感激的說道：“許白，上次真是謝謝你在飛機上救了我妹妹，我們一家一直想當面感謝你，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在這裏偶然遇到真是太好了。” 後來看新聞，張妍都是一陣後怕，要不是許白及時急救，煦煦救不救的回來還真的不一定，許白可以說是她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了。

　　許白說道：“那是我應該做的，而且煦煦也打電話道謝了，所以不用那麼客氣。”

　　張妍說道：“那這樣，今天我請客，算是感謝你救了煦煦。”

　　“他們才兩個人，我們三個人，乾脆一起吃吧！許白，你不介意吧？”張煦煦說著一臉期盼的看著許白說道。

　　許白很想說介意。

　　聞朝言替她說了：“我和許白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談，恐怕不是很方便。”

　　項天歌嘴角掀起一個冷笑，直接拖開許白對面的椅子坐下，說道：“大過年的談什麼工作，以後有的是時間談。”又對張妍和張煦煦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坐啊。”又說：“煦煦你去叫服務員點菜。”

　　張煦煦看到了項天歌的眼神，麻溜的跑出去了。

　　聞朝言眉頭皺得死緊，許白表情淡定，眼神卻涼涼的瞥了一眼項天歌。

　　要是只有項天歌，許白還能當場就叫上聞朝言走，但是現在還有張妍和張煦煦在場，許白也不好發作。

　　張煦煦點了菜回來。

　　挨著許白坐下。

　　“許白，我前天看《萬妖傳》看到你了，我都被驚豔了！特別好看！”張煦煦興奮的和許白聊了起來。

　　“是嗎，謝謝。”許白微笑說道。

　　《萬妖傳》她客串也就不到三分鐘的戲份，但是呈現出來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萬妖傳》的口碑和票房都不錯，特效逼真，劇情也很流暢，喜劇效果相當不錯，票房首日破億，兩天累計破三億，按照現在的良好口碑來看，估計會有十幾億的票房，算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商業片了。

　　許白的不到三分鐘戲份也被不少人特意圈出來點評，說她的臉經得起大螢幕的考驗，360度無死角，而且演技表現非常突出，很有靈性，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叫人印象深刻。

　　而且許白雖然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色，但是電影院的大幅電影海報上還有她的名字和人像而且人像還只比主角的排位要後一些，應該是電影的宣發團隊考慮到許白現在的熱度，為了吸引更多粉絲去看。

　　而事後也有不少粉絲抱怨影片方簡直是虛假宣傳，表示沖著許白去看的，看海報以為許白戲份很多，結果戲份不到三分鐘，一晃眼就沒了。

　　“還有那部霓裳啊！阿洛死的時候我眼睛都哭腫了！”張煦煦說道。

　　“這個我可以作證。”張妍一邊往鍋裏下東西一邊笑著說道：“第二天起來眼睛腫的像核桃，我還以為她怎麼了，接過她告訴我是看電視看得。”

　　其實如果不是項天歌在場的話，許白覺得這樣一起吃飯其實也不錯。

　　張煦煦極得她的眼緣，張妍也落落大方許白很有好感，就是項天歌坐在那裏太礙眼了。

　　“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碰巧遇到你，那就跟你說了吧。”張妍忽然想起什麼來，一邊吃東西一邊隨意的對許白提起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雜誌在上個月向你的經紀人邀你拍我們雜誌四月份的內頁，是關於一個最強新人王的主題，還有幾個90後的新銳小花旦小生拍一個系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接洽的不是很順利。”張妍看著許白說道：“我聽說了一點內部消息，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聽說是因為你們公司希望加一個你們公司簽的新人進來，而且態度很堅持，因為考慮到她不是很符合這個主題，我們這邊接洽的同事在請示過主編之後拒絕了。”

　　張妍說道：“但是我在想你是不是知道這個事情。也許你可以和你的公司談一下。”

　　許白眼中閃過一絲涼意，臉上的神情卻不顯露半分，只是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在哪本雜誌工作？”雖然慈善夜有見過，但是那次的慈善夜是兩家雜誌合辦的，她並不知道張妍具體是哪家。

　　張妍笑道：“哦，我還沒介紹我自己，我現在就職於嘉人。”

　　許白微笑著說道：“好的，我之後會跟我的經紀人溝通的，非常謝謝你告知我這個情況。”

　　知道這是張妍賣她一個人情了。

　　張妍笑著說：“不用客氣。”

　　張煦煦說道：“對呀！不用客氣，我大姨還在那裏說要收你當幹女兒呢！”說完還給了項天歌一個眼神。

　　許白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大姨是誰。

　　項天歌就先黑了臉：“胡說八道。”

　　“是真的啊！”張煦煦說道：“大姨說自己沒有女兒，你又不打算結婚，她乾脆認一個幹女兒好了，而且還說她看許白越看越有眼緣，還想有時間約許白見面呢！”

　　項天歌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看一眼許白，說：“她想一出是一出。”

　　許白這才反應過來，張煦煦說的大姨就是項天歌的媽，頓時一陣無語……

　　張妍也笑：“看你都把大姨逼成什麼樣子了，說什麼不婚族，大姨不知道跟我媽抱怨過多少次了。”

　　項天歌往椅子後面一躺，說：“我就是說著玩玩兒，主要還是沒遇到讓我想結婚的女人……”他一邊說，一邊瞄了一眼許白，結果發現許白正在和聞朝言做眼神交流，根本就沒用心聽這邊的談話內容。

　　張妍訝異的挑了挑眉毛，然後看到項天歌的眼神往旁邊瞟，她看了許白一眼，心裏頓時就跟明鏡似的了，意有所指的說道：“哎呀，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鬆口，怎麼，有目標了？”

　　項天歌瞥一眼許白，雙手搭在椅背上，懶洋洋的說：“沒有，我亂說的。”

　　話音剛落，許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上是賀荀的號碼，許白怔了一下，然後接起來：“喂。”對著屋內人點頭致意，然後站起身走到了外面。

　　賀荀在那頭問：“你在家嗎？我們見一面吧。”

　　“我現在在外面和朋友吃飯。”許白說道。

　　賀荀說：“嗯，那你慢慢吃，不急，我現在才剛剛出發，在去你家的路上，你吃完飯再過來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賀荀笑了笑：“有點事。”

　　許白說：“那好吧，那待會兒見。”

　　“嗯，待會兒見。”

　　賀荀拿著掛斷的電話，站在雪地裏，回頭看了一眼許白居住的那棟樓，估計許白回來還得一段時間，決定先回車裏等。

　　許白掛了電話，回到包廂，一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臨時有事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啊？這不是才剛剛開吃呢嗎！”張煦煦一臉失望。

　　項天歌目光沉沉。

　　聞朝言站起身：“我送你。”

　　許白連忙拒絕：“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去就好了。”

　　聞朝言依舊起身：“那我送你到門口。”

　　“那好吧。”許白只好答應。

　　然後對張妍和張煦煦說道：“那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見了。”

　　張妍笑著站起來：“我也順道送一下你吧，免得你和朝言被單獨拍到說不清楚。”

　　“那我也去！”張煦煦也站了起來。

　　“你湊什麼熱鬧？”項天歌把她拽回位置。

　　然後許白一行三人走了。

　　張煦煦說：“天哥，你說許白不會是和朝言哥在談戀愛吧？不然怎麼大過年的單獨在一起吃火鍋啊？”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項天歌黑著臉說。

　　張煦煦不拿項天歌的威脅當回事，搖頭晃腦的輕聲哼哼：“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想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項天歌黑著臉，掐死張煦煦的心都有了。

　　許白很快就打車走了。

　　“你們在談戀愛？”張妍目送許白的車開遠，忽然問道，聞朝言可不是一個隨便見女人的人，能被他帶著單獨吃飯的女性，肯定有貓膩。

　　“現在還不是。”聞朝言說了一句，收回視線，往回走。

　　現在還不是？張妍挑起眉，這句話的意思很耐人尋味啊。

　　。……

　　“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飯吃完了？”

　　許白剛走到樓下，就聽到身後車子開門的聲音。

　　一回頭就看到賀荀從車上下來，頓時詫異的說道：“你不是才剛出發嗎？”

　　賀荀伸手放在嘴邊，掩飾性的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說：“你吃飯吃飽了嗎？”

　　許白違心的說：“吃飽了。”

　　賀荀走上來，抓住了許白的手，把她的手一轉，手心朝上，然後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笑：“壓歲錢。”

　　許白低頭看著自己手裏鼓鼓囊囊幾乎要被漲破的紅包，愣愣的，沒有說話，這還是她長那麼大，第一次收到壓歲錢。

　　半晌，才抬起頭看著賀荀，一雙好看的眼眸中星光點點：“賀荀，你喜歡我嗎？”

　　賀荀怔了一怔，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了，他握著許白的手，歎了口氣，眼眸深邃：“不然你以為我花費那麼多心思是因為什麼？”

　　賀荀說：“許白，我已經不年輕了，在以前的三十多年裏，也不是沒有對別的女人產生過好感。但是只要想到那些戀愛以後的麻煩事就不勝其煩。”他微微笑起來：“但是許白，你是唯一一個，我很希望你來麻煩我的人。我總是想見你，見不得你被別人欺負，想要討好你，哄你開心，看到你，就想抱抱你、最好是能親親你。總是忍不住去打聽你的一切消息，想到你就覺得心情愉悅。如果這不是喜歡，我想我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了。”

　　許白怔怔的聽著賀荀的表白，聽到他說想抱抱她，甚至是親親她的時候，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色，她沉吟半晌，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賀荀。”

　　“等等。”賀荀喊了暫停：“如果你是要拒絕我，那就不用說了，我想我上次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除非你已經心有所屬，否則我不會放手的。”

　　“你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嗎？”許白擰眉不悅的看著他。

　　賀荀當即舉手投降，無奈道：“好好好，你說。”

　　許白看著他，說：“我剛剛在和朋友吃飯。”

　　“嗯，我知道。”賀荀說，奇怪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才剛剛開始吃你就打電話來了。”

　　賀荀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睛亮了亮，眼尾也帶了一絲笑意：“嗯，你接著說。”

　　“我沒有繼續留在那裏，而是立刻回來了。”

　　賀荀輕聲道：“嗯。”

　　“我覺得……我大概是有點喜歡你。”許白說。

　　“只是有點嗎？”賀荀佯裝失望。

　　許白眨了眨眼，然後說：“賀荀，我們只談戀愛不結婚可以嗎？”

　　她很想知道和賀荀這樣的人談戀愛會是什麼感覺？重生一次，她想應該有一些改變，也許不應該把感情看得太重，不過分投入，保證自己可以隨時抽身而退。

　　保留自我，最重要的是，絕不結婚。

　　賀荀先是愣住，比起許白忽然要和他談戀愛的驚訝，顯然許白的後半句話的意思更讓他驚訝，他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看著許白，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許白說：“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我想不用了。”賀荀說：“我想會讓你產生不想和我結婚的想法一定是我的緣故，我有很多時間可以去慢慢改讓你改變想法。但是我相信，如果我現在猶豫，可能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握住許白的手，十指相纏，眼中笑意盈盈：“那是不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許白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為了保險起見，我認為我應該先蓋章認證一下。”賀荀說著手上一個用力把驚愕的許白拽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低頭，輕輕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