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和項天歌說了什麼？他那麼氣急敗壞的？”許白問聞朝言， 要不是聞朝言和他說了什麼， 他也不會一見面就那麼氣急敗壞的對她作人生攻擊了， 顯然聞朝言說了什麼刺激到了他。

　　“你剛剛碰到他了？他沒有為難你吧？”聞朝言說：“我只是讓他不要再糾纏你了。”

　　“把我臭駡了一頓。”許白無奈的說道。

　　“他是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所以才會這麼對你。拋開他的私生活不談，天歌其實是個不錯的人。”聞朝言替項天歌解釋。

　　許白譏笑：“目前為止還沒有感覺到他不錯的部分。”

　　聞朝言岔開了話題：“耶誕節我想放劇組一天假， 我們去孫銘家吃飯吧。”

　　“離耶誕節還有一個月呢。”許白說。

　　“我想早點約你， 免得你被別人約走。”聞朝言意有所指。

　　許白沒有深想， 隨口答應：“那好。”又忽然想起什麼，看著聞朝言， 有些不好意思：“對了，月底能不能批我一天假？”畢竟他們提前簽約，拍攝期間不能參加別的活動，所以現在要請假， 許白有點不好意思。如果他們還沒相認，她還真不好提， 但是現在既然相認了， 倒是可以名正言順的走後門了。

　　聞朝言果然皺起眉頭：“去做什麼？”

　　許白說：“我之前拍的那部戲，在湖南衛視開年播，得去拍個宣傳片。”

　　聞朝言眉頭沒有舒展，問：“《霓裳》”他查了一下她附身到“許白”身上之後的資料，知道她在此前已經拍了兩部戲了。

　　許白點點頭：“就一天，我儘快趕回來，耽誤不了多少進度。”見聞朝言皺著眉頭似乎在考慮該不該答應，許白雙手合十， 湊到他面前：“拜託啦聞大導演！”

　　聞朝言看她一眼，被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取悅，眼睛裏飛快閃過一絲笑意，又板正了臉，輕咳了一聲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一天，晚一天扣你一天的片酬。”

　　許白說：“好好好。導演說什麼就是什麼。” 見聞朝言已經答應，她起身就準備走。

　　“等等。”聞朝言忽然叫住她，眉頭再次皺起：“宣傳片幾個人拍？”

　　“四個吧。我暫時也還不知道，應該是四個主角都要拍，怎麼了？”許白問。

　　聞朝言皺著眉頭：“我反悔了，假我不批了。”

　　“批都批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許白一點也不慌，說著還伸手在聞朝言的額頭上用力拍了一下，說：“你這個喜歡皺眉頭的老毛病怎麼還沒改？”　　　　　　　　　　　　　　　　　　　　　　　　　　　　　　　　　　　　　　　　　　　　　　　　　　　　 聞朝言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許白的手，直勾勾的抬眼看她：“敘敘……”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聞朝言的助理從門外推門進來，然後就站在門口僵住了。

　　導演坐著，許白站著，導演手裏“握”著許白的手，兩人正深情凝視中。

　　許白從聞朝言手裏把手抽回來，看著石化在門口的助理一陣頭疼，甩了句：“你的人，你解決吧。”然後對著助理溫和一笑，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聞朝言一個冷眼掃過來：“我沒告訴過你進來之前要先敲門嗎？”

　　助理被聞朝言一個冷眼看的冷汗嘩嘩的流：“我錯了導演……”他豎起兩根手指保證：“我下次一定記得敲門，一定！”

　　“出去。”聞朝言第一次看自己的助理這麼不順眼。

　　助理連忙火速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出門，小心臟還砰砰跳。

　　導演和許白果然在談戀愛！導演那個眼神喲，甜的能膩死人，他跟了他小半年了，圍繞在導演身邊的漂亮女人從來就沒缺過，他從來沒見導演對哪個女人和顏悅色，看他看許白的那個眼神，估計是真喜歡的不得了。

　　剛才他還聽見導演叫許白什麼？

　　許許？

　　助理搓了搓手臂，看不出來導演平時一副冰山臉，肉麻起來挺要命的。

　　助理想了想，覺得許白上位的可能性極大，自己要不要趁著大家都將信將疑的時候先把未來的老闆娘給討好了呢？

　　大概是狗仔專門蹲守在片場外，所以項天歌這次探班也被拍了下來。

　　提到項天歌只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開車走了，而且狗仔沒拍到他和許白在一起的畫面，只是提到項天歌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因為沒有拍到和許白在一起的畫面，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

　　還有許白的粉絲在澄清，項天歌根本就是去探班聞朝言的，跟許白沒有關係。

　　“許白，最近導演的那個姓李的助理怎麼老是在你身邊轉悠啊？”安萌萌忍不住抱怨，她本來事情就少，這個小李助理還老是搶她的事做，搞得她都要以為小李助理才是許白的助理了。

　　許白猜他前幾天肯定是誤會了她和聞朝言的關係，所以才會這麼殷勤的巴結討好她，半是好笑半是無奈。

　　。……

　　時間是晚上七點半。

　　今天是中國的七夕節，溫暖忙的不可開交，因為花店才剛開不久，並沒有多少余錢可以請人，所以店裏所有事都是溫暖一個人親力親為。

　　現在客人比較少了。

　　莊北坐在車裏，看著溫暖彎著腰仔細的把店門口的花枝撿起，她直起身，然後往這邊看了一眼，接著就回到了店裏。

　　莊北在這裏盯了她三天了，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她又從店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捧花。

　　她抱著□□直往他這邊走了過來。

　　莊北皺起眉頭，她想幹什麼？

　　溫暖抱著花走在路燈下，路燈灑下來的光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她看起來那麼純潔、美好、無害，極具有迷惑性。

　　有的時候莊北寧願相信殺人的人不是她。

　　現在二隊已經在著手調查七年前的那場事件，如果溫暖當年沒有撒謊，她真的被張校長性侵，那她就有了足夠的殺人動機。

　　叩叩叩。

　　她敲響了他的車窗。

　　莊北猶豫了一下，還是降下了車窗。

　　一束花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愕然看向溫暖。

　　溫暖微微笑：“莊隊長，今天是情人節，這束花拿回去送給女朋友吧。”

　　莊北愣了一下，他覺得溫暖真是個奇怪的人，她知道他在盯著她，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每天只是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一副坦然的樣子，這是三天來他們第一次對話。

　　莊北沒有解釋自己沒有女朋友這件事，而是把花接過來放在座椅上，一邊翻出錢包一邊問：“多少錢？”

　　“不要錢的。”溫暖笑容真摯：“我送的。”

　　莊北不為所動，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過去：“我不接受賄賂。”

　　溫暖笑了笑，並不勉強，接過錢，又退回一張，輕聲說：“一張就夠了。”頓了頓，微笑著說：“我要關門回去了，莊隊長也可以收工了。”

　　“今天是情人節，這麼早就關門？”莊北隨口問道。

　　溫暖說：“嗯。我八點半就要睡覺的。”她笑了笑：“因為這個習慣，所以很多工作都不能做。”

　　莊北忽然來了興致：“如果八點半不睡覺的話會怎麼樣？”　　　　　　　　　　　　　　　　　　　　　　　　　　　　　　　　　　　　　　　　　　　　 溫暖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一瞬，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她對莊北笑笑：“也不會怎麼樣，就是會很困。”

　　雖然溫暖的表情變化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莊北還是捕捉到了，他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然後說道：“那你早點關門吧，我也要收工了。”

　　溫暖點點頭，說：“再見。”

　　莊北：“再見。”

　　溫暖走出幾步，又忽然折返回來，問他：“我明天還能在這裏看到你嗎？”

　　莊北愣了下，然後點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溫暖忽然笑起來，那笑容說不出的動人。

　　“那明天見。”

　　等到莊北反應過來，溫暖已經走了，她邁著輕快地步伐，像是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一樣。

　　都成了凶案的嫌疑犯了，她還能高興得起來嗎？

　　莊北收回了視線，忽然看到了副駕駛座上鮮豔欲滴的玫瑰，他皺了皺眉頭，別開了目光。

　　。……

　　進組快一個月，演員們大都都找到了聞朝言想要的感覺和節奏，吃卡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拍攝進度開始變快了。

　　下戲之後許白先回酒店，然後就帶著安萌萌準備直奔機場。

　　走出酒店就看到聞朝言的車停在那兒。

　　“上車，送你去機場。”

　　安萌萌愣了下，眼睛轉了轉，見許白開門上車，才把行李放進後車廂，然後也跟著上了車。

　　一顆八卦的小心臟怦怦亂跳，難道劇組私底下傳言許白和導演在談戀愛的傳言是真的？？？

　　“先吃點東西。”聞朝言從旁邊提出一個袋子遞給許白，然後發動了車子。

　　許白打開一看，是她以前最愛吃的一家蛋糕店的蛋糕。

　　“吃這個熱量太高了。”許白說著拿出一個遞給後面的安萌萌：“我還是在機場隨便吃點什麼吧。”

　　聞朝言說：“吃一個長不胖，你現在太瘦了，胖點好看。”

　　許白也的確是餓了，最近連拍幾晚大夜戲，她都瘦了兩斤，於是拆了一個開始吃。

　　安萌萌拿著蛋糕，覺得小聞導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了，原來小聞導私底下是這個樣子的。又忍不住想，這兩人相處起來怎麼那麼自然？？？難道傳言真的是真的？

　　好傷心！她萌的CP是盛許啊！再不行，賀總也可以啊！

　　雖然小聞導也很帥，而且還是一個那麼有才華的導演，但是她最怕的就是小聞導了，在小聞導面前連話都不敢說，要是這兩人真的在一起了，她就要經常面對小聞導了！

　　安萌萌憂鬱的連蛋糕都吃不下了。

　　下了車，聞朝言交代許白按時回劇組，許白連聲答應，然後下車走了。

　　Linda另外給許白配了一個生活助理，在機場門口碰到了面。

　　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高大男人，這類生活助理一般都是兼任保鏢的，穿黑衣黑褲，帶黑色墨鏡，派頭比許白還足。

　　已經有很多粉絲在機場等。

　　許白到的時候引起一片尖叫聲。

　　《美人魚》上個星期收官。

　　創下了非常亮眼的收視紀錄。

　　收視率最後一集破5。

　　網播已經破150億。

　　無論是電視臺還是獨家網播的視頻網站都賺的盆滿缽滿。

　　而且在日本韓國等亞洲國家也有不小的討論度。

　　許白在韓國被韓國的網友稱為是上天恩賜的天然美貌。

　　而在日本又被冠以萬年一遇的美人的誇張稱號。

　　前段時間網路上的風風雨雨並沒有給許白造成多大的打擊，反倒是叫那些黑許白的人一時間都偃旗息鼓。

　　許白現在的人氣依舊是居高不下。

　　雖然帶著鴨舌帽和口罩，但一現身還是立刻被狂熱的粉絲認出，瞬間就被人群包圍了。

　　新來的助理小張和安萌萌都很盡職的替許白擋住了熱情的粉絲和一直把自拍杆伸到前面來的人，機場也專門派了幾個保安來協助管理。

　　許白不時提醒身邊的粉絲注意安全，然後在保安的護送下迅速進入了VIP候機室。

　　當天出來的新聞都是：

　　【許白不受緋聞影響，機場現身被粉絲圍堵，人氣爆棚。】【許白素顏現身機場，懶理緋聞，被粉絲圍堵，溫柔提醒粉絲小心安全。】【許白前往長沙拍攝《霓裳》宣傳片，將和盛放合體。】因為飛機延誤，許白下飛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飛機場還有十幾個粉絲在蹲守。

　　因為人已經不是很多了，再加上體諒粉絲的苦苦等待，許白特意停下來給她們簽名。

　　有粉絲遞給她一些娃娃還有禮物，安萌萌都收了起來。

　　見她們年紀都不是很大，許白詢問道：“你們都是學生還是已經工作了？”

　　粉絲們七嘴八舌的回答，學生和已經工作的粉絲都有。

　　大概是沒想到許白會停下來給她們簽名還和她們聊天，都很興奮，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許白又是從片場趕過來的，肯定很累，結果還特地停下來給她們簽名。

　　“都吃飯了嗎？”許白問。

　　都回答說吃了。

　　許白叮囑道：“以後不要那麼晚來接機了，安全最重要。下次如果還那麼晚來接機我就不高興了。”許白披著二十二歲的皮囊，卻有著三十多歲的靈魂，看到這些十幾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們都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輩一樣。

　　粉絲們都覺得許白這一番叮囑很暖心。

　　許白一個個簽完字，又和粉絲們站在一起拍了一張合影。

　　“回家的回家回酒店的回酒店，不要再亂跑了，都回去休息吧。”

　　粉絲們都拿到簽名、合了影，還和許白聊了那麼久的天，都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機場外電視臺的商務車已經在等了。

　　許白站在車外朝粉絲們揮揮手：“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再見。”

　　然後就開門上車，一上車就愣住了，後座坐著戴著帽子的盛放和小易，盛放對她笑得一臉得意。

　　安萌萌現在看到盛放的心情很複雜，有一種吃了一口夾著玻璃渣的糖的感覺。

　　“沒想到吧？”盛放見車門關了起來，就從後座跑到前面許白邊上的位置坐下。

　　許白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下午啊。”盛放說：“我們去吃夜宵吧？我知道一家店的宵夜特別好吃！”

　　“不去了。拍了一天的戲，累死了，我現在只想睡覺。”說著打了個哈欠。

　　“哦。好吧。”盛放難掩失望。

　　“你們的戲拍的怎麼樣了？順利嗎？”許白問道。

　　盛放說：“順利還算順利，就是太累了，每天拍完就只想睡覺。”

　　“林嘉賢導演是不是要求很高？”

　　“何止是高。”盛放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兩人聊了一路，到了電視臺安排的酒店，互相告別就進了各自的房間。

　　許白簡單的洗漱完之後就一夜好覺。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去拍宣傳片。

　　這次宣傳片四個主演都在。

　　本來拍《霓裳》的時候許白和唐珊的對手戲就不是很多，和徐蔚哲的對手戲更是可以說是沒有，所以關係也不是很親密，再加上時隔幾個月，許白現在的地位已經超出了唐珊，所以關係更是微妙。

　　倒是徐蔚哲一如既往的熱情，分別和許白和盛放熱情的打過招呼。

　　宣傳片上午的拍攝都很順利。

　　到了下午，就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唐珊的經紀人似乎不滿意宣傳片把太多的重點放在了許白的身上，找電視臺的負責人正在談這件事情。

　　對方的回應也很強勢：“現在台裏下來的指示就是要我們把宣傳的重點放在盛放和許白的身上，這也是屈從市場的選擇，相信你也能夠理解。這樣做對劇是有好處的，畢竟《美人魚》的熱度還在。而且《霓裳》這部劇唐珊是絕對的主角，這個是毋庸置疑的，至於宣傳方面，我們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配合我們的工作。”

　　唐珊經紀人十分不滿，但也無法改變什麼。

　　畢竟許白現在的熱度和人氣的確已經比得上當紅花旦了。

　　唐珊知道經紀人去找負責人談什麼，表情就有些不自在。

　　宣傳片還是繼續那麼拍。

　　剪出來的宣傳片成片，許白的部分比唐珊這個女主角還多，而且都是和盛放的互動。

　　電視臺很懂得怎麼去迎合觀眾的口味，趁著《美人魚》這股熱潮還未消退，打出了許白和盛放的第二世的噱頭。

　　宣傳片一出來果然引起不小的熱度。

　　但是也有唐珊的粉絲表示不滿，開始撕電視臺許白的宣傳片鏡頭居然比唐珊這個女主角的鏡頭還多，撕經紀人無能，又撕許白，稱許白心機婊，幾個月前還在給唐珊作配，幾個月後一紅就不知道尊重前輩了，各種難聽的話都有。甚至開始編黑料稱許白在《霓裳》劇組的時候就仗著自己身後有背景，欺負沒有背景只知道老老實實演戲的唐珊。

　　蝨子多了不怕咬帳多了不愁，這點黑料對許白來說都是最初級的，自然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除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夾雜在其中迎合之外，明眼人都知道，宣傳片會側重這個方面純屬是電視臺對市場和觀眾的迎合，和許白沒有什麼關係，都沒有參與。

　　於是就場連風浪都沒掀起來的小事故就成了唐珊粉絲的一場無人應和的獨角戲。

　　宣傳片都拍了，當然也就定檔了。

　　《霓裳》定檔湖南衛視開年大劇，1月1日金鷹獨播劇場晚八點•十點兩集聯播。

　　進入十二月，氣溫驟降。

　　夏天和冬天都是劇組最難熬的季節。

　　劇本裏還是□□月份，還是秋天，都是穿著單薄的秋裝。

　　一條拍過，助理們就立刻拿著厚厚的羽絨服上來給演員們穿上。

　　在冬天拍戲最怕的是什麼？

　　第一就要數落水戲了。

　　而許白今天就有一場落水戲。

　　今天她和黃鈺有一場對手戲。

　　是黃鈺飾演的催眠師卓明青把許白飾演的溫暖催眠的一場戲。

　　裏面有一場戲是卓明青催眠的時候，溫暖陷入了幻境，墜入了水中。

　　助理考慮到許白的身份“特殊”提議用替身。

　　卻沒想到聞朝言直接駁回了，倒不是他不心疼許白要大冬天下水，而是他太瞭解許白了，許白根本不會同意用替身。

　　而且一旦用替身，就無法做面部特寫。

　　“這麼冷的天，要不然和導演說用替身吧？”小張也向許白提議。這幾天氣溫驟降到了4度，連上完廁所洗手都成了一件為難的事更何況是要整個人都落水了。

　　劇組早就踩好點，拍攝的地點是在一個湖邊。

　　為了電影中的氛圍，特地選了這樣一個陰天拍這場戲，但是因為是陰天，就更冷了。

　　湖水幽深的看不見底，冒著絲絲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