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
莊玉冰一劍落空,迅快的向前踏出兩步,橫劍一掃,削向龍門老人腰部。
龍門老人略一旋身,又將第二劍避開。
莊玉冰似是吃了一驚,柳眉一揚,極其快速的一揚寶劍,挽起一片丈許的劍花,向龍門老人攻來。
龍門老人眉頭一皺,冷哼道:“你想弄鬼麼?老夫豈是那等容易上當之人?”
雙肩一搖,竟是打那莊玉冰的頭上倒躍而出,落在莊玉冰的身後。
莊玉冰三劍全告落空,心中暗暗吃一驚,眼見龍門老人落在自己身後,頓時迅速轉過身來,一揮長劍,第四劍連續刺出。
龍門老人哈哈一笑道:“丫頭,你已攻了三劍,老夫只好還手了!”
突然右手五指一伸,疾快的穿透莊玉冰重重劍影,食中二指一夾,便將莊玉冰的寶劍夾住。
莊玉冰呆了一呆,用力向後一拉,卻是未曾將寶劍抽回,不禁尖叫道:“你……是什麼人?竟然知道姑娘師傅的劍法奧妙?”
敢情,這等空手奪劍之舉,如是不知對方的劍招變化,那是絕對不敢冒險下手,龍門老人竟能一出手便將莊玉冰的寶劍夾住,那正是說明他對莊玉冰的劍法奧秘,瞭如指掌一般。
龍門老人聞言,冷冷一笑道:“天下武功,老夫曉十之八九,你師父這點的微末劍法,老夫豈有不知之理?”語音一頓,突地左手立掌如刀,向那劍身削去,口中接道:“姑娘,你服不服輸?”
噹的一聲,莊玉冰長劍,已被龍門老人砍成兩段,一段夾在老人手中,一段仍然捏在莊玉冰玉手之內。
莊玉冰粉臉上連變了幾次色,終於,她看了看手中斷劍,嘆了口氣,道:“你們過去吧!”
摔出了那半截斷劍,就待移身退向石後。
龍門老人冷冷一笑道:“丫頭,你莫要忘了,你還得為老夫領路哩!”
莊玉冰皺了皺眉,道:“晚輩要在這兒當值,恕我不便去至總壇!”
龍門老人道:“你敢不去?”
莊玉冰道:“晚輩職責在身,自是不便前去的了!”
她口氣雖變得甚為客氣,但話中的含意,卻是十分肯定。
龍門老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去?”
莊玉冰道:“晚輩可以另派別人引路,恕我自己不便前去!”
龍門老人正待發作,葛天森忽然一笑道:“老丈,她如不去,那就算了!”
龍門老人一怔道:“算了?為什麼?老夫和她訂下的賭約,她怎可不履行呢?”
葛天森笑道:“咱們有了凌兄引路,自是錯不了的,又何必非她不可呢?”
龍門老人冷冷接道:“葛兄弟,今日此事,老朽非得堅持不可了!”
葛天森見他說的甚是斬釘截鐵,心中甚是不解,不由得沉思忖道:“看他這等神情,只怕其中必有原因了……”
尋思未已,石承先業已笑道:“老丈,你老一定要這莊姑娘前去,定然有著什麼原因了?”
龍門老人大笑道:“娃兒,你算是猜對了!不過,即令沒有什麼原因,老夫今兒也得要她親自引路前去!”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卻是為何?”
龍門老人道:“老夫不信那天香掌門人的弟子,竟會是食言背信之人!”
這句話聽在莊玉冰耳中,不禁吃了一驚,暗道:“這老兒果然厲害得很……”心念未已,連忙接道:“不錯,妾身幾乎忘了,我如不領你們去那總壇,那果然是有辱師門!”
當下向身後的一名少女交代了兩句,轉身向龍門老人冷冷說道:“妾身為各位帶路……”當先舉步,順著石階向山上走去。
龍門老人招呼了大夥,隨在那莊玉冰的身後,踏著石階,直上抱虹岩。
走過後五百級石階,石承先原以為便到了抱虹岩上,孰料舉,目望去,卻只是一處三面,臨空的山峰,遠望山崖,至少也有十丈距離。
石承先呆了一呆,向葛天森道:“葛兄,這兒不像抱虹岩啊!”
葛天森道:“本來就不是!”他一指對面的山崖,接道:“兄弟,那對面的才是抱虹岩哩!”
石承先皺眉道:“還在對面麼?只不知這十丈斷谷怎生飛渡?”
葛天森道:“當年兄弟乃是下至岩下攀拔過去的,眼下天香門已在這兒設置了總壇,只怕已然別有飛渡之法,咱們且瞧那姑娘怎樣區處……”
話音未已,只聽得莊玉冰嬌聲道:“對面便是抱虹岩了!
妾身送到這裡,恕我不便再行過去了!”
敢情,她又抽腿了。
龍門老人臉色一沉,道:“莊玉冰,你這等沒有出息之人,老夫不知那軒轅丫頭怎會將你收在門下了?告訴你,今天你領得老夫見到了軒轅萍便罷,否則,哼!老夫要你一輩子也下不了這百級石階!”
顯然,龍門老人真正的光火了。
莊玉冰聽得怔了怔,道:“你是一定要晚輩去至抱虹岩麼?”
龍門老人道:“丫頭,老夫老實告訴你,在沒有見到軒轅萍之前,你休想離開老夫一步。”
莊玉冰臉色一變,怒道:“你……要綁架姑娘麼?”
龍門老人笑道:“老夫要綁架人,那也不會是你,丫頭,你趁早領路,否則惹得老夫火起,可有得你好受的……”
莊玉冰還真是有些怕他,聞言恨的跺了跺蓮足,探手入懷,取出一支響箭,直向對崖拋去。
一陣吹竹之聲響起,對岸的石後,立即露出了三名大漢的腦袋。
莊玉冰冷冷的向那三人大喝道:“本座領了三位貴客上岩,你們莫要發動埋伏……”嬌軀一擰,竟是沿著立足之處的懸崖,側身向內,緩緩的往下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