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
至於石玉香幾時離開石屋,卻是無人知曉,連石承先的父親石嘯風,只怕也不甚明白,皆因那時石嘯風也不過只有十五六歲而已!
對於這位祖姑奶奶,石承先所知固然不多,但他確是聽到自己的爹爹提過,想不到的,只是這位祖姑奶奶居然還活在世上!
天香姥姥話音一落,石承先頓時拜倒在地,口中激動的叫道:“孫兒叩見姑婆婆……”
石玉香伸手拉起石承先,一把摟在懷中,笑道:“小孫兒,老身不想在行將就木之年,還能看到我石家骨肉,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笑聲一頓,接道:“孩子,你來到伏牛山為了什麼?莫非是為了你爹爹的報仇事麼?”
石承先臉上泛起了紅暈,在天香姥姥面前,他自然只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但當著這麼多人,卻免不了有些叫人羞澀不安,微微的掙扎一下,低聲道:“孫兒正是為了爹爹被害之事,前來抱虹岩!”
天香姥姥皺眉道:“孩子,這與天香門有關麼?”
石承先聞言呆了一呆,道:“姑婆婆,我爹爹怎麼死的,你老人家不曉得麼?”
天香姥姥道:“老身知道,若非為了嘯風這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老身又怎會應那軒轅掌門人之請,下山相助天香門呢?”
石承先道:“姑婆婆,那軒轅萍對你老說了一些什麼沒有?”
天香姥姥道:“軒轅掌門人告訴老身,那嵩山少室峰頭之會,你爹乃是死在他人暗算之下。”
石承先道:“不錯,孫兒知道的也是如此!”
天香姥姥道:“孩子,那仇家可查出來了?”
石承先道:“查出了一些頭緒,還要姑婆相助孫兒才成!”
天香姥姥道:“那還用說麼?孩子,你只消說出那仇家是誰?老身就陪你去找他!”
石承先闇然道:“姑婆,只怕孫兒說出來了,姑婆不肯相信!”
天香姥姥呆了一呆,道:“為什麼?”
石承先退開一步接道:“姑婆,據孫兒查探所知,涉嫌最大之人,就是天香門的掌門人。”
天香姥姥頓時怔了半晌,方道:“是軒轅姑娘麼?”
石承先道:“可不?姑婆,你老可是不信麼?”
天香姥姥道:“孩子,老身確是難以有些相信!不過,這話從你口中說了出來,那自然又有些不同了!”
石承先黯然道:“姑婆,那軒轅萍現時可在這抱虹岩上?”
天香姥姥道:“不知道,但咱們可以去找她……”
顯然,天香姥姥還是很相信石承先。
這時,雷剛走了過來,屈膝跪倒在地上道:“奴才叩見姑婆!”
天音姥姥皺皺眉,頓了頓枴杖,道:“你是什麼人?”
雷剛道:“小的是侍候少爺的書僮雷剛啊!”
天香姥姥想了一會兒,方道:“你是雷福的兒子麼?”
雷剛道:“姑婆想起小的來了,小的給你老叩頭!”說著就拜了三拜。
天香姥姥道:“起來,想不到你也頭髮白了,唉!說來也是四五十年前的事啦!”
雷剛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獨臂下垂,肅立一旁。
天香姥姥語音頓了一頓,忽然笑道:“雷剛,你那左臂怎麼斷了?”
雷剛道:“這……小的是不小心,自己……”
他敢情不願說出帶領石承先前往祈連求師,因自己斷去一臂,始蒙甘布衣答允授藝之事,是以想藉詞掩飾過去。
但石承先這時已搶先將雷剛當日之事,說了一遍……
天香姥姥只聽得連連長嘆,容得石承先說完,她始終忍不住長嘆道:“想不到雷福父子居然皆是有恩於我們石氏一門,雷剛啊,你受老身一拜……”柱著木拐,便要下拜。
雷剛一聽,臉都嚇得變色,連忙大聲道:“姑婆婆,你老人家怎可如此……”說著人已跪了下去。
天香姥姥被雷剛獨臂撐住,只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雷剛,我石家有了這等義僕,真是家門的大幸……你不容老身拜謝,老身只好謝謝蒼天了!”顫抖著向天拜了三拜。
這時,方岳移步上前,低聲道:“姥姥,這小子會不會是冒充……”
天香姥姥臉色一沉道:“你說什麼?老身雖然上了幾歲年紀,難道當真會眼花了麼?小孫兒老身沒有見過,這個雷剛可自小就是我家的小廝,老身怎會不識?何況,甘布衣老弟,也不會糊塗到亂收我石家後代啊!”
這一番話只把方岳說得呆了一呆,不敢作聲。
葛天森抱拳深深一禮,笑道:“老前輩,晚輩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天香姥姥道:“有什麼話,請說無妨。”
葛天森道:“老前輩來到天香門多久了?”
天香姥姥道:“大約已六年出頭了。”
葛天森道:“那是石嘯風死後不久啊!”
天香姥姥道,“不錯!”
葛天森道:“老前輩已久不在江湖走動,這次加入天香門,必是有著重大的原因了。”
天香姥姥道:“不錯!老身正是有著極大的原因!”
葛天森道:“老前輩可是想借天香門之力,查出什麼人殺害了石兄?”
天香姥姥道:“正是如此!”
葛天森道:“只不知道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