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第 七 回 秘窟見奇事
宏果道:“有什麼不同了?”
宏法道:“師兄眼見到那藍羽施展的指力,乃是三絕裂心指,試想,什麼人能在九大魔功之下,不為了一己性命,苟生求全呢?”
宏果怔得一怔道:“掌門人,你是說元化等人,是在他們脅迫之下,不得不爾麼?”
宏法道:“不錯!是以師兄不須過份怪責他們!”
宏果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沉吟了一陣,道:“這……不是有違祖訓,便宜了他們了?”
宏法掌門人長嘆了一聲,道:“師兄,立法之意,即在要寺中弟子莫要枉法,罰即無罰,師兄應是明白!”
宏果道:“掌門人與人為善之旨,小兄欽佩的很!”
雷剛這時本在跟石承先低聲說話,聽得那宏果之言,不禁頓住了與石承先的談論,哈哈大笑道:“到底是出家之人,慈悲為懷,但這等叛師重罪,皆可寬恕,老夫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可還真是頭一遭聽說!”
雷剛這幾句話的用意,究竟何在,連石承先都想不出來,剎那之間,只見那元化等僧人,個個怒目瞪視著雷剛,宏果、宏法、和慧因大師則茫然的瞧著雷剛,半晌不知應該說什麼才好!
石承先覺出眼下情景的尷尬,心念一轉,笑道:“在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了!”
果然,他這麼一說,當真消除了眼下的尷尬,宏法大師道:“小施主,什麼事?”
石承先道:“這批人應該怎麼處置?”
宏法禪師感激的望了石承先一眼,轉頭向宏果道:“師兄,這批人就請師兄照顧一下了!”
宏果合十道:“小兄遵命I”轉身出庵而去。
石承先見宏果帶著一夥叛徒去後,向宏法大師微微一笑道:“掌門人,貴寺澄因大師的安危,眼下只怕甚是可慮了!”
宏法一怔,忖道:“澄因師叔的安危,本來就是可慮,他怎地說是眼下才甚是可慮呢?”但口中卻接道:“小施主這是何意?澄因師叔落入他們手中,本來就是十分可慮之事啊!”
石承先道:“不然,如是他們來此大獲全勝,澄因大師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此刻那藍羽慘敗而歸,這結果就有些不同的了!”
宏法禪師驚哦了一聲,道:“是啊!小施主說的果是十分有理,澄因師叔眼下確然安危可慮了!這……這……”
雷剛似是因為自己適才那幾句話說的大夥兒心中都非常難受,覺得有些抱歉,此刻應聲接道:“掌門人,既然你也知道澄因大師的安危可慮,咱們又何必呆在,這初祖庵中窮泡呢?依老夫之見,不如趕去太室救人要緊!”
宏法掌門人沉吟道:“這個麼?貧僧認為不宜莽撞前去……”
雷剛道:“救人如救火,你們真是迂的可以!”
慧因大師接口說道:“掌門人,老衲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將出來?”
宏法合十道:“師叔請講!”
慧因道:“雷施主之言,沒有說錯,咱們應該立即趕去太室,搭救澄因師兄才是I”
宏法道:“弟子本要前去,只是,這等大事,弟子似是應該先去羅漢堂中恭請幾位長老商量一下!”
慧因大師道:“事在緊急,老衲認為救人第一……”
宏法禪師因是身為一派掌門,顧慮的事自是較多,聞言依舊在搖頭,合十道:“師叔,弟子身為一派掌門,不便冒失行事,尚盼師叔見諒……”語音一頓,接道:“何況澄因師叔被困,已非一日,縱然要緊,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啊!”
慧因大師倒是一時為之語塞,無言可駁。
雷剛冷笑了一聲,道:“不錯,大和尚身為一派掌門人,行動自是不能那等方便,但老夫與少林並無干係,大概用不著也要等你去召集長老會了!”
笑聲一斂,掉頭向石承先道:“公子,老奴想跟公子兩人前去那太室峰一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這……使得麼?”
敢情,石承先也有此意,只因礙於少林門戶之見,未便啟齒,怕那宏法掌門為難!
雷剛接道:“當然使得!”
石承先回顧了少林掌門一眼,道:“掌門人,在下如是與雷大叔去至太室,不知是否不便?”
宏法掌門人苦笑道:“施主要去,貧僧怎敢攔阻?只因兩位路徑不熟,倘是有什麼失閃,那就是貧僧的罪過,小施主何不多等一會兒呢?”
石承先道:“這個,掌門人倒不用放在心上,在下與雷大叔雖是路程不熟,但也不會那等不濟事!”
宏法禪師臉上頓時有些不安,接道:“小施主莫要誤會,貧僧絕無輕視施主之意!”
慧因大師忽然在旁合十道:“掌門人,老衲心念澄因師兄,甚願為兩位施主引路,前去太室峰,尚祈掌門人恩允。”
顯然他乃是排解了宏法掌門人的尷尬之境!
宏法掌門人道:“師叔用心可感,弟子怎敢阻撓?倘望師叔一切小心才是……”
雷剛瞧他們話已說定,當下大聲道:“公子,咱們該走啦I”轉身大步出庵而去。
石承先向宏法禪師略一沉吟,陪同慧因大師,也魚貫走出了初祖庵!
抬頭望去,只見那雷剛正站在山邊小徑之上,呆呆的對不遠之處的一塊巨石發愣!
此時已是初更時分,四下極暗,淡淡的幾點星光,隱隱約約的閃爍在疏雲彎月之間,雖然石承先目力甚好,但也無法瞧清楚那十丈之外的事物!
慧因大師的目力,更不比石承先,那雷剛停身之處,遠在十丈出頭,他自是難瞧得出其中道理何在!
就在兩人一怔之際,雷剛也已回頭向他們招手,大喝道:“公子,你快些過來瞧啊!”
石承先向慧因大師低聲道:“大師,咱們過去吧!”說話之間,兩人已快步趕了過去!
只見那雷剛身前,有著一塊高約七八尺的方形青石,青石之上,正端端正正的躺了一個四十出頭的文士。
那一身衣著,倒是十分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
石承先皺眉道:“大叔,這人是誰?怎會躺在這裡?”
雷剛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公子,他是藍羽!”
石承先、慧因大師兩人同是一呆,道:“是他……”
雷剛接道:“公子,老奴奇怪,那藍羽受驚而退,並未負傷,不知怎地會倒臥在旁,似是人事不知呢?”
慧因大師閃身上前,默察了那藍羽一眼,失聲道:“小施主,這姓藍的被人點了穴道啊!”
石承先這時也瞧出那藍羽乃是被人用重手制住了睡穴,是以倒也睡得十分甜熟,雷剛未曾詳查,才會錯認為他被人所傷,躺的人事不知。
慧因大師話音一落,石承先不覺的皺眉道:“這藍羽的一身武功不弱,此人能夠不見搏殺,便點了他的睡穴,足見此人武功,高出藍羽甚多!”
經此一說,雷剛似是有些不信的接道:“公子,老奴有一件事沒有想通,如是公子說的不錯,那人為何點了藍羽睡穴,竟然置他不顧而去?”
顯然,他並沒有把他心中要說的意念說明白,所以,只把慧因大師聽得茫然不解,忖道:“這有什麼難解呢?那人也許只是跟他開開玩笑啊!”
但他口中卻不便這麼說出來,只靜靜的瞧著石承先,看他的看法,是否與自己想的一樣!
石承先聞言,笑道:“大叔,你可是說那人既與藍羽有仇,為何不曾傷他,是麼?”
雷剛失笑道:“老奴正是此意!”
原來雷剛並拿不定那點了藍羽穴道之人,是否與他有仇,這時經石承先一提,他才想起來了,自己果真是這麼想,只是詞不達意而已!
石承先道:“小侄不同意大叔的看法。”
雷剛一怔,道:“公子不同意老奴之見?”
石承先道:“小侄以為,那人或許並非與他有仇!”
雷剛不解道:“如是無仇,制他穴道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