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
石承先站在門前,舉目向內望去,卻只見到室內的一半景象,另外的一半,卻被石門擋住。
蕭瓊大概也瞧到那室內的一半,只見她失聲道:“公子,這間石室,莫非是女人的閨房麼?”
敢情,他們所見到的景象,乃是一張十分華麗的梳妝台,梳妝台前,擺著一盞琉璃燈,打那燈內泛射出來的白光,照得室內通明!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不錯,這果然有些像是女人的閨房……”
說話之間,舉手一推,將那另外的半扇石門推開?
凝目瞧去,一張精緻的象牙大床,呈現在眼前。
這一來,幾人全都看到了那室內的景色!
走在最後的伽因大師忽然合十閉目,高宣了一聲佛號道:“這兒既是女居士的臥房,老衲只好出外等候諸位了!”轉身向後退去。
原來眾人看到了室內的景象以後,這才發現,擺在石室右手牆邊的那張象牙大床之上,竟然睡了一個女人。
石承先目睹那床上睡了一個女人,頓時趑趄不前,半晌未曾舉步。
葛天森也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這兒怎麼會有了女人?”
他這句話本是一急之下,脫口而出,等到說出來以後,才發現甚是沒有道理,除了僧侶居住的寺院,又怎會沒有女人呢?
不過,此刻因為大夥兒全被眼前的情景所鎮,誰也沒有想到他說的話對與不對。
蕭瓊是這一夥人中唯一的女人,是以,眼見他們失神的情景,她義不容辭的當先舉步向房內行去!
石承先雖然覺得有些不安,但卻劍眉一揚,跟了在蕭瓊的身後,走了進去。
兩人並肩而行,直趨那牙床之前。
葛天森、戴天行、雷剛等三人,一見兩人入內,便也跟了進來,只有伽因大師,已然退出了甬道,回至那大廳之中。
蕭瓊站在牙床之前,美目流轉,只見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全身覆蓋在一床棉被之中,只有濃濃的頭髮,和臉部露在外面。看年紀,也不過是二十幾歲,臉色甚是蒼白,但她臉部的輪廓,卻顯得甚美。
蕭瓊皺了一皺眉,低聲道:“公子,這女人死了?還是睡著了?”
石承先道:“恐怕要有勞姑娘上前查看一下了!”
蕭瓊笑了一笑,道:“妾身應效勞……”伸手就向那少女的鼻前探去。
葛天森這時忽然大喝一聲道:“姑娘且慢!”
蕭瓊呆了一呆,縮回玉手,皺眉道:“為什麼?莫非這女人的身上有毒?”
葛天森道:“那倒不是,咱們還是小心些好!”說話之間,舉步走到床前。
他十分仔細的打量了那床上少女半晌,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姑娘,不用探視,這女人是活的!”
蕭瓊道:“她不曾死?怎地我們這麼多人並未把她驚醒呢?”
葛天森道:“姑娘,如是葛某看的不錯,這位姑娘必是受人暗算,困在此處!”
葛天森這兩句話只把一干人全部聽得呆了。
雷剛第一個忍不住問道:“葛兄,此女莫非被那迷藥迷倒了麼?”
葛天森道:“正是如此!只是……”他沉吟了一下,接道:“還有一點,葛某卻是未曾猜想得出來。”
雷剛道:“哪一點?”
葛天森道:“此女又是何許人?她為什麼要來到這太室峰頭?而且,是什麼人將她迷倒?”
雷剛道:“把她弄醒,不就全明白了麼?”
果然是快人快語,乾脆得很。
葛天森笑道:“雷兄說的不錯,但卻忽略了一樁事!”
雷剛道:“什麼事?”
葛天森道:“此女躺在這裡,不會超過三個時辰,那傷她之人,只怕很快就會回來,救她醒轉如是沒有解藥,至少得花上半天時光!”
石承先接道:“依葛兄之見呢?”
葛天森道:“咱們守在此間,等著那人回來。”
雷剛大笑道:“使得!”
但戴天行忽然搖頭道:“不行!”
他這等斬釘截鐵的口氣,只聽得石承先大大一怔,暗道:“他為何反對?”
這時葛天森也笑道:“戴兄,有什麼不妥當?”
戴天行道:“當然不妥當!那人如是發覺了有人,他只怕不會回來的了!”
葛天森笑道:“戴兄多慮了!兄弟認為那人一定人會回來。”
戴天行皺眉道:“怎見得?”
葛天森道:“他不會丟下這等美女不問啊!”語音頓了一頓,接道:“而且兄弟已然料到,不出一個時辰那人必將回轉!”
聽他的口氣,似是有著十成把握。
戴天行看了他一眼,道:“葛兄弟,咱們可是就在這室內等候麼?”
葛天森笑道:“那恐怕不大方便,咱們要等也得到大廳中去等!”
雷剛目光在那床上的少女身上一轉,笑道:“葛兄,這兒要不要留人?”
葛天森笑道:“不用了!”說著,舉步便向外面行去,
戴天行、雷剛隨在他身後,出了石門。
石承先見蕭瓊仍然站在床邊,心中暗道:“奇怪,她怎麼不走?”動念之間,不禁低聲道:“姑娘,姑娘也出去吧!”
蕭瓊忽然搖頭一笑道:“公子,咱們留在這兒好麼?”
石承先一怔道:“留下來?”
蕭瓊低頭一笑,道:“妾身也許可以讓這位姐姐很快的醒來。”
石承先道:“你能?適才為何不說?”
蕭瓊笑道:“不方便啊!”
石承先一怔道:“哪裡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