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齊逖道:“賢侄年事甚輕,江湖閱歷不足,今後遇人處事,樣樣多加小心,以免中人圈套,那就後悔莫及了!”
石承先聽得悚然一震,忙道:“小侄記下了!”
齊逖和簡鵬又向終南三老呼延侗兄弟和雷剛等打過了招呼,這才轉身而去。
兩人身形,剛自在林木深處消失,呼延侗忽然大聲道:“葛老弟,老夫兄弟也不打算去至長安了!”
葛天森聞言一怔,道:“三位意欲何往?”
呼延侗笑道:“閒雲野鶴之身,自是隨地可安的了!”
話音一頓,向石承先笑了一笑,接道:“石賢侄,近日之內,你會不會見到尊師?”
石承先道:“小侄下山不久,只怕半年之內,不會回山的了!”
呼延侗沉吟了一陣,道:“賢侄既然半年之內不能回山,看來只有老夫等親自走上一趟了!”
石承先心中一動,暗道:“莫非他們是要去見我的師父麼?”當下接道:“老前輩要去哪裡啊?”
呼延侗道:“四絕谷!”
石承先暗道:“果然沒有錯,他們是要去找師父謝罪的了!”口中卻是接道:“老前輩,我師父不見客的!你們去了,只怕也見他不到!”
呼延侗道:“賢侄,老朽兄弟此番去至那四絕谷,能夠見到甘大俠固然好,即令不能入谷,那也沒有什麼關係的!”
石承先心想,既然去了,又怎麼會見不到沒有關係呢?他心中大為不解,忍不住問道:“老前輩既知不能入谷,那又何必前去?”
呼延侗笑道:“老朽兄弟只想讓甘大俠知道,我們並非有意與他為難,才殺了卞飛雄……”
石承先暗道:“這三位老人家,果然義氣得很!”
當即接道:“老前輩,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們又何必還掛在心上啊!依小侄之見,三位不用去四絕谷了!”
呼延侗大笑道:“要去!一定非去不可!”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老前輩,你們去至四絕谷,見不到家師,豈不枉然麼?”
呼延侗道:“賢侄,老夫兄弟只是要讓你師父知道而已!再說,這也是老夫四個年來的唯一心願,如今再不了願,莫非還要老夫遺憾以終麼?”
石承先聽得心中大為感動,連忙長揖道:“老前輩,家師那四絕谷的崖上,說話時谷中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三位前去,也許家師會特別通融,請三位入內一敘……”
呼延侗呵呵一笑道:“多謝賢侄相告,我等就前去祁連一行!”
略一拱手,三位老人也轉身而去。
葛天森容得他們身形已杳,這才向石承先道:“兄弟不去長安?”
石承先暗道:“眼下那澄因大師忽然失蹤,自己要查探父親死因,幾乎毫無頭緒,唯一的辦法,似乎只有再去少林一趟,或許別有轉機了……”
沉吟了一陣,皺眉道:“葛兄,小弟想去少林。”
葛天森笑道:“不去長安麼?”
石承先道:“不是小弟不去,而是……而是兄弟心中十分焦急,只想早日找到那澄因大師下落!”
雷剛道:“不錯,葛大俠,老奴和公子實在沒有閒暇去至長安了!”
葛天森忽然大笑道:“雷老哥,你可知葛某前去長安為了什麼?”
雷剛一怔道:“莫非與……公子之事有關麼?”
葛天森道:“不錯!”他頓了一頓語音,接道:“其實,兄弟若非為了石老弟,也就不會與那於逸反臉,離開神機堡了!”
石承先感動的接道:“葛兄如此厚愛,真叫小弟心中不安得很啊!”
葛天森長長一嘆,道:“兄弟,你不用自謙,愚兄自信尚有知人之明,如是兄弟你真的不夠抬舉,縱然你也像於逸那等待我如上賓,只怕兄弟也不會受命了!”
他回顧了雷剛一眼,接道:“雷老哥,武林中的人物,你應該知道不少吧?”
雷剛道:“這個……老奴知曉的也並不算多……”
葛天森道:“雷老哥,流傳在九大門派子弟之間,有幾句話,不知你可知道?”
雷剛皺眉道:“這……老奴一時真是想不起來。”
葛天森道:“是啊,我這等問你,你自是沒有頭緒可尋的了!”
雷剛心中,兀自不知他究竟要問什麼,只好苦笑道:“葛大俠何不明說?”
葛天森道:“雷老哥,他們子弟初次下山行道,都要熟記的那四句話難道你想不起來了麼?”
雷剛忽然一愣道:“是那四句話麼?老奴當然是記得的了!”
石承先聽得不解,笑道:“大叔哪四句話啊?”
雷剛道:“公子,這四名話乃是莫忤一劍,莫交二王,莫談九魔,莫見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