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
語氣一頓,接道:“只是仙仙那丫頭,那日有冒犯之處,尚祈相公原諒。”
柳南江皺了皺眉頭,然後笑道:“其實,仙仙姑娘也是為在下好,當時聽在下不願來此療傷,就立即點了在下的昏穴,其實……”
柳夫人笑道:“相公切莫以為妾身留根公是別有用心。”
柳南江連忙接口道:“在下絕無此意。”
柳夫人道:“妾身也知相公不是那種人,但是妾身卻將堅留相公的原因解釋一下!”
語氣一頓,接道:“相公所服之藥謂之‘補元湯’,藥性非常霸道,體質不合或武功底子不夠深厚之人服之有害無益。相公的穴脈,足可承受‘補元湯’霸道之藥性,這也算是有緣,因此妾身也就冒昧地將一貼藥劑煎熬妥帖,於相公昏睡中灌服而下。”
柳南江道:“這是夫人恩典,何言冒昧二字?夫人太言重了。”
柳夫人笑了一笑,道:“相公不怪罪妾身就安心了。”
語氣一頓,接道:“‘補元湯’共分七帖,每日一帖,相公已服三帖尚餘四帖未服。如果中途停輟,妾身不但沒有救相公,反倒是害了相公,這就是妾身堅留相公小住數日之原因。”
柳南江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再打擾數日,不過太費神了。”
柳夫人擺擺手,道:“妾身方才就說過了,相公不必客氣。”
說到此處,似乎兩人已無話可談了。
沉默一陣,柳南江見柳夫人並無離去之意,因而問道:“因何未見柳莊主?”
柳夫人面上突現憂戚之色,喟嘆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
語氣一頓,接道:“相公可曾聽說過柳嘯吟這個名字?”
柳嘯吟?——柳南江默默誦念數遍,可是,他對這個名字完完全全是陌生的。
因而搖搖頭,道:“在下沒有聽說過,那就是莊主的大號?”
柳夫人點點頭,道:“正是,不過,已有十年不聞他的音訊了。”
柳南江突然道:“柳莊主離家出走了嗎?”
柳夫人道:“是的……”
說到此處,柳夫人的目光在柳南江面上掃了一圈,接道:“妾身在終南松林酒店與相公初見時,曾探詢過相公的家世,不意被相公一口回絕,妾身不揣冒昧,還想問一問,令尊……”
柳南江神色黯然地回道:“並非在下不願談家世,實在不知生父是誰,因而羞於出口,所以才不得已回絕了夫人。”
柳夫人又問道:“那麼令堂是?”
母親是誰,柳南江是知道的。
不過,師父曾經一再叮囑過他,母親臨終之時,曾留下遺言,不許柳南江再提起她的姓名。
上次初見白玉梅時,因一字之差,他曾情不自禁地說出了母親的名字。
事後想想,不僅是違背了師命,也違背了母親的遺言。
因此,現在他再也不敢提到他母親的名字了。
於是,搖搖頭,道:“家母是誰,在下也不知道,我是由恩師撫養成人的。”
柳夫人“噢”了一聲,問道:“那麼令師是那一位高人呢?”
無塵大師是他的師父,目下武林中人知道的已不少。
自然沒有隱瞞這位柳夫人的必要。
因而他直答道:“家師是無塵大師。”
柳夫人頗為驚異地說道:“原來是那位方外奇人,難怪相公的‘雷音八劍’火候如許之深了。”
柳南江道:“夫人謬讚。在下如能學得家師一半精髓,畢生就受用不盡了。
柳夫人道:“相公客氣!”
語氣一頓,接道:“相公如不嫌妾身嘮叨,妾身倒願意將莊主離家出走的原因與相公一談。”
柳南江道:“在下洗耳恭聽。”
柳夫人道:“妾身並非原配,只是繼室,前妻生下一子,與相公年紀相若,但是卻不知下落,莊主思子心切,所以才留書出走,去尋訪愛子,聲言尋子不獲,永不歸家。”
柳南江詫異地問道:“這就怪了!親生兒子因何會不知下落呢?”
柳夫人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這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