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秦羽烈發現柳南江時,似乎有些意外,他還來不及招呼,柳南江已來到他的面前道:“堡主!在下有件事情要奉告。”
秦羽烈看柳南江一臉鄭重神情,也不同他客套,忙問:“何事?”
柳南江道:“在下遇見一個神秘人物,他願意帶在下前往‘子午谷’。”
秦羽烈“噢”了一聲,道:“可靠嗎?”
柳南江道:“這是我無法斷言的。即使前途有險,在下也想去闖一闖。”
秦茹慧插口道:“我和你一齊去。”
柳南江搖搖頭道:“不行!那個神秘客說,只能帶我一人去,否則,他就不帶路。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向堡主稟報一聲。”
秦茹慧柳眉一豎,沉叱道:“走!讓我去教訓教訓那個傢伙。”
秦羽烈低叱道:“茹慧不得放肆。”
轉面向柳南江問道:“相公的意思是?”
柳南江道:“數日奔波,均未獲‘子午谷’位於何處,在下認為機不可失,決定隨同那位神秘客前往。不過……”
語氣一頓,接道:“請堡主不要懷疑在下有何居心。”
秦羽烈笑道:“這是什麼話!”
柳南江抱拳一禮,道:“多謝堡主。不管此去有成無成,在下均將盡快的回來向堡主覆命。
秦羽烈道:“秦某靜候佳音。”
柳南江道:“還有一事相托。”
秦羽烈道:“相公有事只管吩咐。”
柳南江道:“賤僕福兒,擬暫在貴堡小居數日,有他隨行不但不便,也不為那位神秘客所許。聽其在外,年齡又小!”
秦羽烈連連點頭,道:“那是小事,福兒聰穎可愛,秦某也很喜歡他。”
柳南江又抱拳一禮,道:“多謝!多謝!在下去召喚他上來。”
柳南江方待離去,秦茹慧一招手攔住他的去路,道:“慢走!”
柳南江不禁一愣,忙賠著笑臉道:“秦姑娘有何吩咐?”
秦茹慧道:“那日相公松林中福兒相遇,因何故作不識?”
柳南江心中早有準備,抱拳一揖,道:“在下知錯。”
這是最好的解釋,比說一萬句話還有效。
果然,秦茹慧“噗嗤”一笑,道:“知錯就行了!”
語氣一頓,接道:“你方才說那位神秘客只帶你一人前去‘子午谷’,你將如何處置凌菲?”
柳南江道:“在下自然有辦法要她離開,你不是親眼看見在下揮過她兩次了嗎?”
秦茹慧嬌笑道:“你不准我去,諒你也不敢帶她去。”
秦羽烈叱喝道:“茹慧!對柳相公說活,怎可如此放肆!”
柳南江道:“堡主請勿介意,這樣說話才不顯得生疏。”
說著,走到樓下去喚福兒上來。
福兒這才恍然大悟,柳南江所以要重回“醉月樓”,無非是要藉故將他安排到“祥雲堡”去臥底。去查明那方玉珮的下落,以及秦羽烈和公孫彤之間的真正關係,便於應付。
柳南江又說了些告別的活,這才出了酒樓,與凌菲雙雙向鎮頭奔去。
出鎮以後,兩人一口氣奔了二十里路,才漸漸緩慢下來。
凌菲邊走邊問道:“柳兄!你為何要將福兒留在秦羽烈身邊?”
柳南江道:“福兒年紀太小,功力太差,和我們同行有些不便。”
凌菲冷笑一聲,道:“你休想騙我,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意?”
柳南江不悅道:“凌菲!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和你同行?”
凌菲一撇嘴唇道:“我當然知道,因為你討厭我。”
柳南江連忙搖頭,道:“凌菲!你錯了!我很喜歡你!”
話一出口,柳南江不禁面上一熱。對一個女兒家說這話,實在不得體。
凌菲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站住!你方才說什麼?”
柳南江靦腆的一笑,道:“請恕我失言,我不過想表示一下我並不討厭你。”
凌菲目光中透露出一股狡黠的神采,搖搖頭,道:“我不相信。”
柳南江神情認真地道:“真的,你很爽朗,心地也不狹窄。不過你太喜歡賣弄聰明:這就是我不願和你同行的原因。”
凌菲笑眯眯地問道:“柳兄!你方才說的可是真話?”
柳南江道:“我為什麼要騙你呢?”
凌菲嬌蠻地道:“你若真的喜歡我,你就現在向天發誓。”
柳南江不禁感到忸怩了,他想不到凌菲直率到如此程度,更想不到凌菲的兒女之情厚到如此程度。
凌菲見他沉吟不語,不禁冷哼了一聲,道:“不敢盟誓,就足證明你說的是假話。”
柳南江脫口道:“絕對不假,我若說假話,將來天誅地滅。”
凌菲笑顏逐開地道:“行了,從今以後我不多話,也不多問,那總行了吧?”
柳南江笑道:“那就十全十美了。”
說到此處,一層陰影蒙上柳南江的心田,不禁皺緊了眉頭問道:“凌菲!你所說的尋找本門一宗遺寶,就是那方玉珮嗎?”
凌菲點點頭,道:“不錯。”
柳南江道:“據我所知,那方玉珮並不是你們凌家之物。”
凌菲眼珠一掄,道:“誰說不是?”
柳南江搖頭道:“的確不是,是你父在蕭三先生處掠取的。”
凌菲橫蠻地一搖頭,道:“我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