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
李宗琪臉色一變,接道:“張老這就說的不對了,在下那義父雖然在聖堂聽差,但一向是公正無私…”張文波冷笑一聲,接道:“三聖之下,有誰不知那文駝子對你照顧,難道能騙過老夫嗎?”
李宗琪冷笑一聲,道:“此事與我義父無干,張老不可出口傷及在下義父。”
張文波一連冷笑三聲,不再講話,李宗琪心中大約是氣憤已極,砰然一聲帶上室門而去。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原來他們兩人相處不和,可惜無法把此消息傳給二叔,也許可以趁機再讓他們多吃兩次敗仗,那三聖怪罪,自然要重了。
忖思之間,突然砰然一聲,塵土橫飛。
慕容雲笙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原來是那張文波一掌拍在地上,擊的塵土飛揚。
只聽張文波咬牙切齒地說道:“李宗琪,老夫如若不讓你三刑加身,誓不為人。”
目光一轉,凝注到慕容雲笙的臉上,舉手一招,道:“你過來。”
慕容雲笙神態木然的緩步走了過去,站在張文波的面前。
張文波冷冷說道:“你頭疼好了沒有?”
慕容雲笙楞了半晌,道:“好了。”
張文波道:“你還記你的名字嗎?”
募容雲笙暗道:就算這藥物神奇無比,也不能一發作就不記得姓名,但也不能說的太快。
當下說道:“我叫做王……王……大……聖……”
張文波接道:“什麼王大聖?這名字不成,從現在開始,你叫張保,是老夫從人,你如能得老夫歡心,將來自有你的好處。”
慕容雲笙點點頭,道:“在下記下了。”
他裝的很像,竟然瞞過了老奸巨滑的張文波。
張文波抬起頭來,從頭到腳的仔細打量了慕容雲笙一眼,道:“你長的輪廓很好,明日老夫替你買件衣服,換去丐幫裝束,一則可使丐幫中人無法再認出你的身份,二則千淨一些,也好幫老夫接待佳賓。”
慕容雲笙恐露出了馬腳,不敢多言。
張文波舉手一揮,道:“站在門外,替老夫護法,不論何人到此,都要先行喚醒老夫。”
慕容雲笙應了一聲,緩步行到室門口處,停了下來。
張文波舉手一掌,撲熄火燭,西廂中陡然黑了下來。
慕容雲笙抬頭望望天色,已經是三更時分,心中暗作盤算道:明天他要我改換衣著,恢複本來面目,那如何能瞞得過李宗琪呢?必得稍經易容才成,還有我這般裝作,一舉一動,都要經過三思而行,日後稍不留心,就要露出馬腳,而且心無所宗,全憑個人揣摸,安非長久之策,只有找機會把身懷藥物給人服下,看那藥物發作後的情形,才能有所遵從。
正忖思間,忽見人影一閃,一個禿頭青衫,面目嚴肅的老者,已然當門而立。
慕容雲笙暗暗吃驚道:“好快速的身法,單以他輕功而論,只怕還在那張文波和李宗琪之上。”
心中念轉,人卻一橫身攔住了去路,道:“站住,不能進去。”
禿頂老者怔了一怔,道:“你是誰?”
說著話,右手卻陡然伸出,扣向慕容雲笙的右腕。
這一招來勢雖然快速,但如以慕容雲笙的武功而言,避開這一擊並非難事,但他心中明白,如若自己避開這一擊之後,必將引起那禿頂老人的懷疑,是以故作讓避不開,吃那禿頂老人一把抓住右腕。
那禿頂老人內功精湛,一把抓住了慕容雲笙右腕之後,慕容雲笙頓然感覺到半身麻木,不禁心頭一震,暗道:他如此刻出手取我之命,我已無反抗之能了。
忖思之間,木門呀然而開,張文波緩步行了出來,道:“兄弟初收一個從人,還未見過法主。”
禿頂老人打量了慕容雲笙一眼,緩緩放開慕容雲笙的右腕,道:“張兄可知他的底細嗎?”
張文波道:“他本是丐幫中弟子,今午才為兄弟收留。”
禿頂老人道:“丐幫中人,素多狡詐,張兄要多多小心才是。
張文波欠身應道:“兄弟已讓他服下'重生神丹',法主但請放心。”
禿頂老人道:“張兄可曾看到他服下嗎?”
張文波道:“兄弟親自把神丹投入他的口中,自然是不會錯了”禿頂老人一舉步入室,一面說道:“丐幫勢力,已被我逐退到長江以北,這番他們敢再到江州來,定然是幫中好手,而且決非一二人單獨行動,此刻我們要集中全力,對付申子軒怎可再招惹丐幫?”
張文波道:“兄弟已思慮及此,天明之前,要他易容改裝,不讓丐幫弟子認出他身份就是。”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兄弟剛才接到了三聖手渝……
這句話發生了強大無比的效力,頓使那禿頂老人,自轉話題,不再追問慕容雲笙的事,急急說道:“那聖渝上說些什麼?”
張文波淡淡一笑,道:“那聖渝上對兄弟主持江州局勢,頗有不滿之言,自然,連那李宗琪也難脫得干係。”
禿頂老人神色緊張地接道:“那聖渝可曾提到過在下嗎?”
張文波道:“聖渝中倒末提起法主。”
禿頂老人長長吁一口氣,道:“那很好,區區到此不久,是難有表現,聖恩浩湯,體念下情……
張文波一列嘴,無聲無息的一笑,道:“那聖渝中雖未提起法主,但三聖對江州情勢不滿,不論公私,對法主都有些不利。”
禿頂老人略一沉吟,道:“聖渝何在,拿給在下瞧瞧。”
張文波緩緩說道:“聖渝之上,書明了在下親拆,法主如若一定要看,在下只好奉上了。”
禿頂老人道:“既是如此,在下就不用瞧了。”
張文波接道:“聖渝中還說明一件事,在下倒忘記告訴法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