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
慕容雲笙一伏,長劍"浮雲掩月"幻起一片劍芒,橫削過去,寒芒過處,削落了三怪頭上一絡長發,雖未及肌膚,但已嚇得三怪一身冷汗,暴退五尺。
慕容雲笙一劍驚退三怪,身形斜轉,"巧看七星",身子半蹲半臥,長劍斜裡劃出,一劍斬在二怪軟索之上。
但那二怪鏈上軟索,乃髮絲合以金線絞成,韌度極強,慕容雲笙劍勢,雖然斬中軟索,卻是無法傷它,二怪一擊未中,人已欺到慕容雲笙身前三尺左有處,右手一頓,收回蛇頭鏈,左手匕首一抬,一縷寨芒指向慕容雲笙握劍約有腕。
慕容雲笙一提氣,身子陡然向後退了兩步.長劍一振,反擊過去,劍勢直刺向二怪小腹。
二怪不退反進,左手匕首揮動,擋開了慕容雲笙攻來的一劍,匕首伸縮,攻出三招。
慕容雲笙長劍封開匕首,還了五劍,把二怪迫退兩步,這時,三怪又從慕容雲笙身後攻上,兩人布成了合擊之勢,二怪右手軟索蛇頭鏈遠攻,手中匕首近取,再加上三怪的蛇頭判,攻勢銳猛之極。
包行飛步而出,卻為大怪橫身攔住,兩人赤手空拳,以肉掌相搏。
這兩人雖不動兵刃,但掌勢的癖斗,卻也是激烈絕倫,不時響起了劈劈啪啪之聲。
慕容雲笙初戰雙怪時,確有些手忙腳亂,應付不暇,但鬥到二十招後,逐漸沉著下來,劍招連轉,力鬥二怪。
包行振起精神,獨拼大怪,雖然身居劣勢,但暫時可保持個不敗之局。
慕容雲笙力敵二怪,劍勢矯奶游龍,縱橫自如,反而佔了一點上風。
搏鬥間,突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大怪急攻兩掌,迫退包行,大聲喝道:“退下。”
二怪、三怪應了一聲,齊齊向後躍退。
慕容雲笙初經大敵,雖未落敗,但卻打的十分緊張,二怪退去,也未追趕。
轉頭望去,只見兩匹健騾,拉著一輛黑色篷車,快速的奔行了過來。
雪山三怪望了那篷車一眼,迅快的退回對麵店中。
慕容雲笙望著那輛行來的篷車,心中大為奇怪,暗道:雪山三怪似是很畏懼這輛篷車,不知為了何故。
仔細看去,只見那篷車要較其他的蓬車小些,車前用水晶石做成兩處小窗,車中黑暗,外面之人,無法瞧得車中景物。
那篷車突然緩了下來,轉向慕容雲笙等停身的店中行來。
齊夫人、景中天、卜元亮,突然迎向篷車,欠身作禮,道:“參見花主。”
一股濃重的花香,隨風飄了過來,撲入慕容雲笙鼻中。
慕容雲笙抬頭看去,只見那篷車頂篷之上,放著四個白玉盆,盆中各種一株奇花,盛開著雪白花朵,強烈的花香,就從那盆花中飄了過來。
只聽一個輕柔的聲音,由篷車中傳了出來,道:“不用多禮。”
齊夫人、景中天、卜元亮,齊齊挺身肅立車前。
篷車中又飄出那柔柔清音,道:“三聖門設下了重重埋伏,而且不擇手段,以致趕援而來的第三批好手中伏苦戰,全數死亡,你們竟然能安然無恙,這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齊夫人道:“多虧慕容公子仗義相助,如非慕容公子,屬下等怕也早已身擅毒手了。”
篷車中傳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道:“多承公子相助我的屬下,謝謝你了。”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她如是楊鳳吟,何以不下車和我相見,她既不肯下車相見,我倒也不便冒昧呼叫她了。”
心中念轉,雙手一抱拳,道:“不敢當,在下和貴門中人,合力求生,算不得助拳。”
篷車中再傳出那清脆的聲音,道:“剛才和你們動手的,可是雪山三怪嗎?”
齊夫人道:“正是雪山三怪,此番三聖門中雲集於斯的高手,除了雪山三怪之外,還有哨魔邱平和文嘯風等幾人。”
車中人道:“他們可都在對面的店中嗎?”
齊夫人道:“不錯,都在客棧之外。”
車中人緩緩說道:“這些人可有惡跡?”
景中天道:“哨魔邱平,算是正邪之間的人物。雪山三怪,惡跡卓著,殺人很多,至於那文嘯風,除了脾氣火暴一些之外,倒是沒聽到他的惡行。”
車中人道:“知道了。”
突見車啟動,一片紅花,由車中飄飛而出,直向對麵店中飛去。
齊夫人、景中天等心中明白,花主在殺人之前,必先傳出花令,是以肅立觀變。
慕容雲笙眼看那飄飛紅花,更確定那車中人定是楊鳳吟了,暗道:大約她現在已經身任花主之位,不會再和我交往,唉!似她那仙露明珠一般的人物,我也不配和她交往。
此念一起,立時向後退了五步,和包行並肩而立。
只見那紅花飄飛入對麵店中,消失於視線之中。
片刻之後,突見雪山三怪,並肩而出,直對那篷車行了過來。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大約他們知曉楊鳳吟武功高強,要三人聯手而出,才可抗拒。”
哪知事情變化,竟然是大出了慕容雲笙意料之外。
只見雪山三怪到篷車七尺左右處,突然停了下來,欠身道:“花令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這變故,不但看的慕容雲笙為之一呆,就是齊夫人、包行等,也都看得膛目結舌,不明所以。
車中傳出一聲冷笑,道:“兩個月之前,你們立下的誓言,還記得嗎?”
雪山三怪齊聲應道:“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