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
慕容雲笙這一掌,用的力道甚強,雙方掌力接實,齊麗兒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但見齊麗兒一退即上,又揮手攻出一掌。
這時,慕容雲笙已覺出內腑中似是被一股回湯之力震動,不敢再接齊麗兒的掌勢,當下一吸氣,縱身避開。
齊麗兒道:“咱們再拼兩掌。”
慕容雲笙雙目中神光如電,凝注在齊麗兒的身上,道:“你剛才用的什麼邪門武功?”
齊麗兒淡淡一笑,道:“你感覺到了。”
慕容雲笙道:“我如全力發掌,拒你攻勢,就不會上你這個當了。”
齊麗兒道:“你此刻有何感覺?”
慕容雲笙道:“感覺到內腑之中,受了震動。”
齊麗兒道:“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慕容雲笙道:“什麼辦法?”
齊麗兒道:“現在,你要認輸了。”
慕容雲笙道:“姑娘難道瞧不出,在下還有再戰之能嗎?”
齊麗兒道:“此時此情,你需運氣調息!”
語聲一頓,接道:“不錯,你還有再戰之能,不過,你內腑已然受了傷,如若強行運氣和我動手,就算你拼過五招,但你內腑的傷勢,就無法再行療治了。”
慕容雲笙藉齊麗兒說話之機,暗中運氣一試,果覺內腑中隱隱作痛,心中已確知沒有再戰之能,不禁暗暗一嘆。
齊麗兒淡淡一笑,接道:“常英雄,一著失錯,滿盤皆輸,我們雖然交手幾招,但我心中已明白你武功比我高強,如是我不施用些手段,決然無法勝你。”
慕容雲笙看她說的洋洋自得,不禁心頭火起,冷笑一聲,道:“姑娘雖然得勝,但勝的並不高明啊。”
齊麗兒道:“不錯,但兵不厭詐,咱們敵對相處,自然用不著講什麼仁義道德。”
慕容雲笙道:“這麼說來,姑娘是一定要把在下留在此地。”
齊麗兒道:“常英雄,我們講話太多了。”
慕容雲笙道:“好,在下留在這裡。”
齊麗兒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常英雄請吧。”
慕容雲笙緩緩舉步向殿後往去。
齊麗兒緊隨在慕容雲笙後,行人大殿後面,情勢的轉變,使慕容雲笙不得不臨時改變了決定。準備藉留此的機會,先設法使真氣暢通,內腑傷勢好了之後再走。
兩人行入大殿之後,群豪的宴席已散,大都離開了席位,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低聲交談,似是在討論什麼事情一般。
齊麗兒低聲說道:“你和他們混在一起,談談吧。”
說完,不再理會慕容雲笙,緩步行向一側,慕容雲笙無可奈何,緩步行向一團圍坐的人群中,坐了下去。
這時,一個年紀較大的老人,正在低聲發表宏論。
五個年紀較輕的人,也都聽得十分入神。
但募容雲笙坐下之後,那老人突然住口不言。
這一來,五個年紀較輕的人,突然一齊把目光轉注慕容雲笙的身上。
慕容雲笙尷尬一笑,抱拳說道:“區區常三峰,也是花令邀請而來,咱們身份一般,諸位談什麼,儘管繼續。”
那年紀較大的穿著一身黑衣,道:“在下胡大同,請教常兄,由何處來此?”
慕容雲笙道:“兄弟由曹州府來。”
胡大同微微一笑,道:“常兄剛才似是酒席未終,就離開了這裡,是嗎?”
慕容雲笙道:“不錯,兄弟還有些事,原想離此片刻,但卻未為那位姑娘見允,只好又轉了回來。”
胡大同道:“原來如此。”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在下等適才正談到花令主人。”
慕容雲笙道:“那花令主人怎麼樣?”
胡大同正待接言,突然一抬目光,瞥見齊麗兒正站在慕容雲笙身後,立時住口不言。
慕容雲笙一皺眉頭,道:“胡兄,怎的又不說了。”
胡大同道:“兄弟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
慕容雲笙一回頭,望見了齊麗兒,不禁一皺眉頭,道:“姑娘,又要找在下麼?”
齊麗兒微微一笑,道:“不錯,常英雄請藉一步說話。”
慕容雲笙淡淡一笑,站起身子。
齊麗兒道:“賤妾帶路。”
緩步向前行去。
慕容雲笙緊隨齊麗兒的身後,穿過人群,行入了一座雅室之中。
齊麗兒回手掩上了室門,緩緩說道:“常英雄。”
募容雲笙道:“什麼事?”
齊麗兒道:“那壁角有一盆清水,我們特地準備為常英雄之用。”
慕容雲笙道:“這是何意?”
齊麗兒道:“好要常英雄洗去臉上的易容藥物,讓我們見識一下廬山真面目。”
這座靜室之中,佈置的一色黃,黃色的錦被,黃色的單子,黃坐墊,似是有人宿住的臥室。
靠在壁角一張木架上,果然放著一盆清水。
一支高燒的紅燭,放在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