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八十邁?不,這還遠遠不夠,不加到兩百八,對不起你這輛車。”
準確來說,“Mile”是英里的意思,但在講到駕駛速度時,大家都習慣性將“MIle”等同於公里。
但韓運一說飆車八十邁,在場的人都以為他的意思是每小時八十英里的速度,也就是一百二十公里的時速。
“你沒有心臟病什麼的吧?”
“應該……沒有吧。”
“沒有就好。這條公路沒有完工,我們之前跑過幾次,只有三十公里的樣子,這路上人跡罕至,什麼危險都沒有,連彎道都沒有,把著方向盤筆直的開就行了。你試試把油門踩到最底,你這輛車百公里加速僅需要2.5秒,提速非常快。”
“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韓運聽他這麼一說,立刻鬆動了幾分:“那、那我試試。”
他對把油門踩到最底沒有任何概念,不知道那是一種多麼誇張的速度——他一個坐遊樂場設施都要暈一天的人,不可能適應這種速度。
夜幕降臨時,統計十輛車依次排開,這條公路上沒有路燈,只有兩排反著螢光的安全防護欄,以及超跑的車前大燈。
因為怕韓運第一次飆車不適應,中途刹車導致追尾,所以他的車排在最後,前面的車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去,一眨眼就沒影了,只能遠遠看見一點疑似車燈的星點。
韓運心裏又期待又害怕,終於等到前面的車都消失沒影了,而停在他旁邊的車的車主,也在出發前朝他比了個終點等你的手勢。
公路上空蕩蕩的,只餘下他這一輛車停靠萬籟俱寂的夜色下。韓運心裏躍躍欲試的,試探性地慢慢踩下油門。
車子提速快。
速度很快從零加速到八十,他目光一面緊盯著前方黑黝黝的、好似一隻吞人巨獸般的道路,一面垂著眼睛盯著速度表,腳上無知無覺地用力踩下油門,車窗緊閉,他卻能感覺到從耳邊飛逝而過的風,腎上腺素飆升。
韓運看著速度超過了兩百,慢慢還在提升,而前面黑得要命,除了車燈能照耀到的公路,別的什麼也看不見,他心裏就有些怕了,腳上連忙鬆了油門。
車子驟然停在馬路中央,他雙手撐著方向盤大喘氣,心臟“咚咚、咚咚”地快速起伏,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額頭上也是汗意涔涔。
這時,車內連接了手機藍牙的螢幕,突然顯示了來電。
是伏淵。
韓運接起來,聽見伏淵問他:“在哪?”
“在……吃飯。”他可不敢告訴伏淵,自己在外頭飆車,而且還很膽小的沒有飆起來,別的車都到終點了,他還在路中央。
伏淵沒有告訴他,韓運一旦受到刺激心跳加速,自己也會有感應,所以韓運到底是不是在吃飯,答案一目了然。但伏淵沒有在電話裏揭穿他,而是讓他快回家:“陛下在哪里吃飯?臣來接你。”
“我沒喝酒,可以開車,我自己回來吧。”這裏離家的距離不遠,讓伏淵跑一趟,自己還得先去餐館點一桌子菜。
二三十公里的長度,別的車十分鐘不到就到了終點,韓運磨了快半小時才到,他自覺很丟臉,但也沒人嘲笑他。公路上沒有人也沒有路燈,什麼都沒有,前方黑黝黝的,一個從沒飆過車的人被孤零零地甩在後面,會害怕是正常的。
見他臉色白得有點不正常,嘴唇血色盡失,捲髮都是亂糟糟的,程陽朔也後悔帶他來飆車了:“韓少,你沒事兒吧?你家住哪啊,我開車送你回去?”
按理說,男人都愛飆車、都喜歡追求速度,很少有反應這麼大的。
韓運擺手說沒事:“我家不遠了,在那邊山上,我自個兒回去吧。”
韓運慢慢開著車,開了一會兒卻感覺全身無力,他靠著座椅,拿出手機給程陽朔發了個消息:“以後飆車這種活動還是不要叫我了,我感覺自己有心臟病。”
這飆車的刺激,可真不是人找的。
隨後,韓運遲疑地撥通了伏淵的電話。
“陛下?”
韓運沉默了幾秒,手指撓了撓褲子的牛仔布料,才道:“玄著,你來接我,我現在有點累,不想開車了。”
他開著車窗,十一月深秋的夜風吹得他腦袋清醒了,身上卻愈發感覺乏力。
不出一會兒,伏淵便如同一陣黑沙降臨,他身上的黑沙變成了一身玄黑長袍,裹住他高大的軀體。
伏淵拉開車門,冷風灌了進來,他低頭和韓運對視一眼。
韓運默默無言地朝他伸出雙臂。
伏淵便彎腰把他抱起來,放到副駕駛座,給他調整了座椅弧度,讓他得以安逸地躺在車裏。做完這些,伏淵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更沒問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他開車速度很慢,韓運開始是側躺著看他,拿過手機放了首純音樂,他身體乏力,身上越來越沉,慢慢就在車裏睡著了。
車子到家,韓運醒了。他休息了一會兒身上有了力氣,但是困倦,索性也不動,任由伏淵把他抱進了房間。
伏淵將他抱到床上,蹲下給他脫鞋脫襪,任勞任怨。
韓運並不動彈,略有些出神地盯著他英俊的臉龐,低低地歎聲道:“玄著,你真好,像我母妃一樣。”
伏淵給他脫了鞋襪後,再站起來,彎著腰給倚靠在床上的韓運解開衣服扣子,垂眸道:“那陛下就該好好聽話,下次不要飆車了。”
“你怎麼知道了?”
伏淵沒有解釋,韓運就有點不高興了,把他的手打開,也不讓他給自己寬衣了:“你監視我是不是?怕我惹麻煩。”
伏淵安靜地注視著他,聲音波瀾不驚:“陛下惹的麻煩還少嗎?”
韓運沉下臉來:“出去。”
“是,臣告退。”伏淵剛轉身走了幾步,躺在床上的韓運忽然又喊了一聲:“回來!”
“衣服還沒脫完你就想走了?你給我回來。”
所謂伴君如伴虎,正是如此,韓運脾氣並不算太大,比起其他喜怒不定的君王,他脾氣太溫和了。但有時候鬧起來,也很麻煩,但伏淵大多時候都很縱容他。
他高大的背影頓了幾秒,最終還是回身了,臉上有幾分無奈之色。
韓運眼睛牢牢盯著他,看他修長的手指給自己寬衣解帶,給他脫衣服,難免手就會碰上來,偶爾碰到腰、碰到腿,韓運都會哆嗦一下:“癢。”
他身上慢慢開始略有點燥熱了,甚至還有了一星半點的反應。
伏淵好似沒看見一般,單手攬著韓運坐起來,不發一言地把衣服褲子給他脫了下來,再給他換上綢緞睡袍長褲。
這個時候,韓運反倒安靜下來了,也不折騰了,坐在床上乖得像個娃娃。
伏淵把他睡袍的扣子挨個系上,接著端來一盆水給他洗臉。韓運乖乖坐在床邊,伏淵一隻手臂從他後背繞過,抱著他用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動作很輕。
韓運一抬頭,就能看見伏淵認真專注的臉龐,他青絲如墨,或許是因為睫毛特別長的緣故,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就顯得特別深情,身上還有種特別好聞的氣味,似檀又似墨。
勾得韓運色心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