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韓運終於找到了一件事，比當皇帝還要讓他高興的，粉絲越來越多，他越發感受到那種眾星捧月的喜悅。

　　不過，他覺得發自拍有點出賣`色相的意思，所以發了第一次自拍，就沒有再發了。

　　第二天，他便開車去了公司。

　　池東看見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要罵他，他張了張嘴，忍住了，不陰不陽地來了句：“還知道來公司？”

　　韓運正想說，自己是來解約，付違約金的，池東就一臉不滿地道：“雖然你退賽了，但好在借助比賽打下了名氣，《詩音》雜誌打來電話，說想請你為他們雜誌拍攝九月期刊的封面。”他看著韓運一張鮮活的少年面孔，朝氣蓬勃，分明和之前長得一樣，又沒有整容，怎麼就突然變這麼好看了呢？

　　“恭喜你，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韓運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拍封面啊……”

　　“怎麼，你還不樂意了？現在暴富了就不上進了？”

　　韓運心想自己還挺樂意的：“拍這個能增加很多粉絲嗎？”

　　“那可不，這可是全國發售量最大的時尚期刊！多少名模想拍都拍不著，就八月這期，剛出的新刊，封面是娛樂圈某個頂級流量，現在請你去，你可知足了吧！”

　　現在國內的時尚雜誌，許多都開始請明星藝人拍封面了，因為大部分模特都低調，除了特別厲害、知名度超高的超模，其他模特誰認識？

　　韓運想了想，決定拍完這個封面再解約好了，他不愛受制於人，但他很喜歡擁有粉絲的感覺。

　　“行，我同意了，什麼時候拍？”

　　“二十號開拍，具體工作要求，我發郵件給你。”對他的決定，池東並不意外，這種逼格的封面拍攝，是提高名氣和經驗、人脈的快速捷徑，只有傻子才會拒絕。

　　距離二十號，還有一周多的時間，池東陸陸續續又給他接了一些工作，什麼商場活動，商業街車展之類的，只是一問韓運，韓運都不感興趣，冷淡掃上一眼說：“這些我不接。”

　　原主從前一直都在接這樣的工作，池東畢竟只是個小經紀人，手上模特又多，這種工作沒意思報酬也很低的工作特別多。

　　所以原主才會整整三年都毫無名氣。

　　池東說：“你翅膀硬了？跟公司的合約內容你還記得嗎？公司安排的所有工作，你都沒有拒絕的權利！”原主簽的合約便是這種條款，只有公司的一哥一姐，像孫文彥那樣的，條款才比較寬鬆，公司安排的工作，除了特別重要的，他們都可以隨意拒絕。

　　韓運目光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如果我硬要拒絕呢？”

　　池東對條款記得很清楚：“根據合約內容，你這屬於嚴重違反條約，是要付違約金的！”池東篤定他不敢，韓運還想在這行混，怎麼可能跟公司對著幹呢，他們公司在國內，已經是業內最頂級的了。

　　沒想到韓運聽完後，只是微微一笑：“違約金多少？我付，正好我也要解約了。”

　　“……什麼？”池東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韓運語氣不緊不慢，擲地有聲：“解約吧，解約是不是要重新簽什麼解約書？違約金多少，怎麼付，你說個價。”

　　看他這副總裁派頭，池東差點以為自己走錯片場了！

　　他詫異得半晌沒說出話來，舌頭彷彿被貓吃了：“你要解約？？你——”他十分震驚，可轉念一想，韓運確實有這個實力解約，今時不同往日，韓運是個有錢人了。

　　違約金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池東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但不甘心就這麼讓他走了，好容易把他給包裝出來了，說走就走，這像話嗎？！

　　“你走！你走了，《詩音》的封面你就甭想拍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像樣點的理由，聲音比韓運大好幾倍。

　　他感覺韓運看起來，對這個封面拍攝很感興趣的樣子，而且說實話，《詩音》的封面的確是個好機會，能抬高身價，不是誰都能拍的。

　　“不拍就不拍，快點，我要解約，給你送違約金你還不要了？你沒有話語權，我就找你老闆！”韓運毅然要解約，池東也攔不住。

　　他簽約時，公司評估他屬於比較有潛力的模特，違約金也比一般模特高一些。

　　韓運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錢付了，從此恢復自由身。

　　從電梯出去前，池東說了句：“公司不捧你，你上哪去找資源？其他模特公司都不成氣候，業內只有我們能捧著你，你等著後悔吧！”

　　沒了合約束縛，他立刻感覺舒服了許多，一身輕鬆，說實話公司的這個條約，總讓他感覺自己是在賣身，而自己掏錢付了違約金，就等於給自己贖身了。

　　只是付完違約金，上次伏淵給的零花錢也花光了，他也不太好意思繼續要了，韓運剛來這邊吃過苦頭，知道這筆錢也不少，但他對錢這個東西，沒什麼要省的概念，所以花錢時大手大腳，花得很爽快。

　　錢花光了，韓運給車加油都變得吝嗇起來，只加了兩百塊的油就回家了。

　　沒錢又不能出去浪，伏淵也不在家，狗也找不到，不知道跑哪里撒野了。韓運便趴在家裏沙發上刷了會兒微博，真是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尤其是看著粉絲量上漲的感覺，很舒爽。

　　幾天時間，他粉絲漲了幾十萬，都是節目帶來的效應，看起來粉絲不多，但都是活粉，會點贊會賣萌的那種。

　　韓運剛玩也不太懂，宋霖評論他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T台風雲》有兩位評委，都給他加了關注。

　　晚上，宋霖聯繫了他。

　　在參加比賽時，韓運逐漸也對他有些改觀了，所以把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宋霖開門見山：“你解約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詩音》的總編阮興蓓找我了，問我知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他說，“說實話你會退賽，我很意外。”

　　他猶記得……三年前，韓運分明不是這樣的人，他很能吃苦，在一眾新模特裏算是最刻苦的，而且得天獨厚，長得十分昳麗。

　　所以過了三年，第一眼看見他時，宋霖還能記起來一些。

　　不知道這三年韓運經歷了什麼，怎麼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感覺就是一個出了社會，能夠獨立的成年人，突然又回到了溫室，被人寵得無憂無慮，不諳世事。

　　宋霖更喜歡現在這個他，刻苦又漂亮的人哪里都有，但性格對胃口的不多。宋霖在比賽裏對他多有關照，並且想跟他繼續保持著聯繫——韓運是個不錯的苗子，很有天分。

　　“《詩音》總編找到我，就是為了聯繫上你，他們下個月的期刊，想讓你去拍攝封面，聽說你公司都接下了合約，結果今天突然告訴《詩音》，說你解約了，不能拍了，就給《詩音》推薦了另一位模特，但《詩音》還是屬意你，所以找到我，聯繫上你。”

　　宋霖問道：“拍嗎？”

　　韓運想了想，一開始他是有點興趣，現在還好，興趣淡了，不過……他想到自己解約時，池東說的話。

　　“沒了公司捧你！你什麼都不是！一文不值！”

　　韓運應道：“拍。”

　　“那好，我就這麼回復阮興蓓了，她是《詩音》的總編，同時也是《詩音》的創始人，你得叫她阮總。”

　　韓運應了一聲，很快就和《詩音》雜誌搭上話了，對方迅速把工作要求以郵件形式發過來，此時距離拍攝，只剩下三天時間了。他現在又是窮人一枚，有人找他出門玩，他都不敢去，哪怕果果給他發了消息，韓運也說自己最近在忙。

　　“你不是退賽了嗎？忙什麼呀。”

　　“有雜誌找我拍攝封面。”

　　“那很好啊！”果果說，“值得慶祝，等你拍完，我們再出來玩吧！”

　　韓運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沒錢了，沒錢出門玩都玩得不踏實，所以只是應了兩聲：“我拍完了，不忙了就能出來了。”

　　拍個封面也能賺點錢。

　　果果：“我看見節目了，你燙了捲髮，像個小王子一樣，我想親眼看看。”

　　“嗯……”韓運羞澀，心說你是沒見過我長髮，那才是王子呢，還是富可敵國的王子，全天下的少女都想嫁給他。

　　到了晚上九點，伏淵還沒回來，韓運進浴室泡澡，半晌，他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約莫是國師回家了。

　　韓運知道他在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他一天都沒見到伏淵了，喚了一聲：“伏大人？”隨即浴室門便被推開了，韓運赤條條地躺在浴缸裏，一隻白腿還掛在浴缸壁上，一發覺響動就把立刻簾子拉上了：“你進來幹什麼！”

　　“陛下叫了臣。”

　　韓運聽見皮鞋走動的聲音，覺得不太對呢。

　　他聲音從簾子背後傳出：“我就是聽見聲音，”他朝外面偷瞄，“不知道是不是你回家了，就……”

　　當他看見外面站著的伏淵時，聲音戛然而止，停住了。

　　伏淵今天沒穿那身玄黑長袍，而是一身貼合身材的掐腰西裝，他身材高大挺拔，黑色西褲包裹住他修長健壯的腿，一身凶邪之氣比穿黑袍時還甚，打了領帶的模樣簡直像開了掛！

　　在現代，西裝是職業男性最常穿的服飾之一，韓運是第一次看見伏淵這麼穿，而伏淵穿起來，又是那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