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伏淵看他乖成這樣，差點被迷惑住，點了頭。但他理智還在，到底是沒同意，說：“等哪天陛下也長出了角，這才叫公平。”他怕自己沒把持住，現了原形。雖說韓運不怕自己現在這副長角的人形，但若是自己一現原形，就說不準了。

　　不但會現原形，還會做出嚇到他的事來。

　　韓運定定地看著他，伏淵越是這麼藏著掖著，他就越是想碰，實際上韓運心裏也知道，碰了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你不給摸就算了……”

　　伏淵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沒去管他頭上的道具鹿角，聲音落在空氣裏：“算我欠著小九的。”

　　他突然換了稱呼和自稱，韓運沒反應過來，抬頭愣愣地看著伏淵，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叫自己，這個叫法——經不是以下犯上可以界定的了。

　　只有母妃和父皇才這麼叫他，也就是說，只有極親近的親人，才能這麼叫，但伏淵……韓運想了想，他們倆如今在現代相依為命，也算是同甘共苦的親人了。

　　韓運有些彆扭地想通了，聽見伏淵說了句：“這誓言臣說出口，必定是要兌現的。”

　　意思就是，現在不給摸，以後再給。而且他轉換稱呼，不過是為了發誓，韓運好容易自己想通了，他稱呼又變回去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吟良久，注視著伏淵：“欠了還嗎？”

　　“還的。”他勾起唇角。

　　韓運高興了些。

　　這些天裏，他也發現了幾件怪事，家裏的狗經常消失，不知道跑哪里撒野了，但有時候韓運又能看見他，狗盆裏每天準備的狗糧也會消失。

　　還有一件事是，他發現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每天為自己做飯。他沒以為是鬼魂，因為他自己做鬼的時候，是碰不到東西的。

　　這一定是一位手藝非常高超的大廚，說不準還是什麼仙人，連他這個嘗遍天下珍饈的皇帝，都覺得味道不俗。他好奇心重，一開始以為是伏淵的法術，結果一靠近，那股熟悉的陰冷感覺便纏上他。

　　韓運反應過來，大腦立刻當機，接著嚇得連忙跑掉，哭著大喊：“玄著！家裏有鬼！這是凶宅！”

　　他悶頭就撞伏淵懷裏，捉著他的衣袖，哆嗦著道：“玄著，屋裏有鬼，你快去……快去捉……”

　　“陛下別怕。”伏淵知道他早晚會發現這件事，說清楚了來龍去脈。

　　聽見伏淵說，這家裏廚師是被人害死，死相淒慘，冤魂不肯離開，索命不成，而魂魄就快消散——若不是自己將他抓了回來，這冤魂料想已經消失了。

　　韓運問了句：“那他有仇未報，我們就把人給抓了？”

　　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霸王了。

　　“陛下覺得他做飯不好吃？不好吃臣就把他放走。”

　　“可是……”好吃是挺好吃，但一想到那是個鬼廚師，他肚子裏就空蕩蕩的，感覺食材來路不正。

　　他說：“伏大人，我們還是把人放了吧，放他去索命，我寧願吃外賣！餓死！也不肯吃鬼做的食物！”

　　他說得斬釘截鐵，讓伏淵也意識到，的確有所不妥。如果招聘一位做飯的阿姨，也不是難事，但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他這副模樣不能見人，別墅外面還有障眼法，每次點外賣，都要出去拿。

　　“臣再想想辦法，先委屈陛下吃……”他說著，看見韓運已經在點炸雞了，還問自己：“你要哪種漢堡？飲料要可樂還是……”

　　一點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樣子，恐怕想吃炸雞想了很久。

　　他沒有身為模特，要管理身材的意識。

　　連吃幾天炸雞後，韓運徹底受不了了，點了一次中餐外賣，但食難下嚥，他口味太叼，之前過得太淒慘反倒能容忍，現在口味又讓國師給養叼了——

　　最後外賣被韓運無情地倒在垃圾桶裏，扭頭對伏淵說：“把我們的廚師再請回來吧，我一定給他發工資，每個月給他燒紙錢。”他寧願吃死人做的東西，也不要催吐的飯菜。

　　伏淵知道他做不到金口玉言，經常自己說了什麼，轉頭就假裝忘記。他笑了笑：“陛下放心，臣已經許諾了他豐厚的好處。”

　　轉眼就準備著要錄製十四強的淘汰賽了。

　　此前的幾場比賽，在電視上播出後，如果太多曇花一現大火的選秀，《T台風雲》改版後的第一季，也是大受歡迎。

　　看多了唱歌、練習生、男團女團的選秀，模特選秀大賽重新掀起了一股新的熱潮。普羅大眾們，很難欣賞一些在時尚圈標新立異的面孔。

　　比如選手陳甜甜的法式牙縫，很多人就表示了不喜：“不懂這有什麼美的，每次點評都誇她牙縫好看，這有什麼好看？不就是大門牙嗎！長得也就那樣，一般般。”

　　“哇那個羅宇森，真是槽多無口，每次評委點評，每次一噴他，他就露出那種不服氣的倔強，還死死捏住拳頭，太自大了，評委說的哪里不對？真是想打他！”

　　“沒有一個長得好看的，這就是模特選秀？”

　　“樓上的，你不喜歡就去看選美，再說了，誰說沒有好看的？看見那個站著都快要睡著了的小哥哥沒有？我們運寶隨便截一幀都是壁紙！”

　　參加電視選秀，韓運天生便有一定優勢，他的確長了一張無論參加什麼比賽都能引起觀眾注意的美好臉龐，只要他不在節目中作死，實力特別爛、或者曝出人品問題，一般都能吸粉。

　　節目組出於收視率和話題考慮，毋庸置疑，肯定會讓他走到最後的。

　　韓運不太上網，他就喜歡看電視，對自己已經小火的事，他毫不知情。

　　許多看節目偶然粉上他的粉絲，四處打聽他的微博：“運寶沒有微博，我搜了，也沒搜到INS，我還私信了其他選手，都沒回我……”

　　錄製二十進十四強淘汰賽前，韓運還在家，他才剛醒，身體上出現了某種正常的生理反應，他手剛偷偷伸到被子裏，池東電話響了。

　　語氣非常激動地說：“韓運！你要翻紅了！”

　　韓運反應冷淡：“噢……”他伸手碰了碰，不知道該不該解決一下。

　　因為他每週都有幾次，但韓運經常不管，不管它很快就下去了。

　　可有時候難免也想，畢竟年輕氣盛……韓運沒看見國師在房間裏，心道他多半下樓監督早餐了，於是又掏了兩下。

　　“高興壞了吧？我當初慧眼識珠將你發掘，現在你這顆明珠，總算是不蒙塵了！”他壓低聲音，“我也向你們導演組打聽過，這次沒有內`幕，只要幹掉其他選手，你就贏了。按照你身上的關注度，我會向公司申請在你身上投點資金做行銷、炒作，爭取讓你一次紅遍大江南北，代言接到手軟。”

　　這種娛樂圈式的炒作手法，也同樣適用與模特圈，但，就是太容易出反效果了，如果只是黑紅，品牌商在選擇模特時，這並不是一個加分項，反倒會影響事業的前景。所以哪怕是炒作，那也一定得是正面的積極形象。

　　池東：“不過你還挺會艸人設的，你在節目裏的樣子跟平時完全不同啊，你這回終於聰明了，知道怎麼吸粉。”

　　他大肆出謀劃策，韓運把手機靜音，丟在旁邊，他聽不見池東的聲音，池東也聽不見他的。

　　但池東不知道，還在繼續：“你得註冊一個微博，怎麼能跟這種社交平臺脫節呢？不想打理也沒關係，我來打理……”

　　“十四強是一個坎，真人秀會吸引更多的觀眾收看節目，你的富二代人設一定要維持住，不能崩！還有……你千萬別帶你那些假……衣服去啊，我會儘快向公司申請，給你贊助一些服裝——參加完比賽要還回公司，損壞要賠償的。”

　　韓運摸了幾分鐘，已經快進入狀態了，他有些怕自己發出聲響，於是另一隻手打開手機，發現通話還在繼續，聽見池東居然幾分鐘了還在滔滔不絕。

　　韓運：“你說完了嗎？”

　　池東被他打斷，一下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說完了我就掛了，拜。”他摁斷電話，把手機丟在一旁後，叫了幾聲伏大人，沒聽見回應後，他放心了，窸窸窣窣在被窩裏把內`褲脫了，膝蓋彎曲，將被窩撐出一個空間來。

　　自己堂堂一個天子，如今卻要自力更生做這事，韓運每每想到就心酸的想哭。

　　他閉上眼睛，心裏什麼也沒想，跟隨身體本能，喉嚨免不了溢出一點喘息。

　　就在這時，韓運忽地聽見伏淵的聲音：“陛下方才叫臣？”

　　“咳，沒事，沒有叫你。”韓運以極快的速度收了手，兩腿一伸，也不看他，裝作無事發生。

　　伏淵聞到了一點味道，他嗅覺非常靈敏，更別說韓運被當場抓包，心虛極了，一隻手悄悄在被窩裏摸索著方才讓自己丟開的褲頭。

　　伏淵把早膳端到旁邊的桌上，走到了床邊：“陛下是想讓臣服侍嗎？”

　　韓運也不知道他發現沒有：“我不起床，伏大人，你先出去，我還有事……”

　　他聲音戛然而止。

　　伏淵根本不顧及他的顏面，掀開他的被子，露出證據，笑道：“果然是要臣伺候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爽前）：朕沒有！沒有！你出去，不要你服侍！

　　小皇帝（爽完）：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