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個人就這麼擠了一路，秋睿才感覺自己瘦些，又覺得不夠了，太擠了。

　　等到三人到約定地點的時候，三人組已經先到了，看著俞文柏三人從後座出來，都覺得他們腦癌是秀逗了。

　　“天氣還沒有冷到需要抱團取暖吧？”江河笑道。

　　他們三人對秋睿的成見消失了，因為成績光環的加成，第一名不是誰想考就考的，他們這些成績沒那麼好的，當然也喜歡跟成績好的人玩。就連最不喜歡秋睿的江河也覺得她這人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可惡，大概現在心真的就放在學習和減肥上了。

　　幾人去吃東西，俞文柏輕車熟路地去買單，他都習慣了，這種比較貴的自己出錢，他們要請客都是不那麼貴的。

　　秋睿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俞文柏在她那裏吃得也不少，朋友之間禮尚往來還挺正常的。

　　明澤覺得不好意思，沒有享受過陌生人請客這種待遇。

　　跟秋睿耳語：“錢是不是待會兒給他？”

　　是了，他跟俞文柏沒那麼熟，秋睿也沒想到這邊的自助要兩百多一位，明澤不好意思是正常的。

　　但是總不能讓明澤自己把錢給俞文柏。

　　俞文柏正好看到明澤跟秋睿耳語，偷聽了一耳朵，就聽到個錢字。

　　估計是在說吃飯的錢，俞文柏大方地揮揮手。

　　“什麼錢不錢的，下次咱們出來吃你也請我不就行了？”其實這只是客套話，不是秋睿俞文柏才不會帶著明澤來，他們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好吧。

　　“好。”明澤當真了，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這頓飯吃起來也沒有那麼煎熬了，他只要做好一條小尾巴就行。

　　秋睿去夾菜他也去，秋睿去廁所他也去，反正就是跟著她就行。

　　秋睿是知道他有點社恐加交流困難的，所以都隨著他。

　　“哎明澤，林葵是你們班的吧？”江河忽然想起來問。

　　他們這個年級長得最漂亮的女生，還讀十一班，智商美貌雙線上，多少人的女神了。

　　俞文柏也不例外，他之前像個小男生一樣迷戀林葵。

　　但是兩人也沒有個交流的機會，只知道她漂亮，成績好，人有些高冷。

　　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林葵了。

　　不是江河說，他都沒想起來這號人物。

　　“怎麼了，你喜歡林葵？”俞文柏率先出招，洗脫自己嫌疑。

　　“是是是，這麼漂亮的女孩誰不喜歡？是不是，阿鴻？”他用胳膊撞了一下幾人中說話第二少的延鴻飛。

　　延鴻飛賞了他一個白眼。

　　他沒有心思想這些事，談戀愛什麼的沒意思。

　　江河嘿嘿笑，然後又問宋之其。

　　“老宋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宋之其倒是沒否認，無論男女，人們都喜歡美好的人和事物。

　　也只是好感罷了。

　　“不熟。”明澤搖頭，簡單地回答了江河的問題。

　　確實是不熟，他不想浪費時間在人際交往上，班裏的人他雖然都知道，但是都不熟。

　　學校裏唯一熟的一個學生就是秋睿。

　　“浪費資源啊。”江河自顧自地感歎了一句。

　　“你們班上課都講些什麼啊？你以後準備在哪讀書，出國還是在國內考大學？”江河繼續問，他對這些優等生的生活挺好奇的。

　　“課本，國內。”

　　明澤伸手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面上沒有表露，但是應該是有些煩躁了。

　　秋睿跟俞文柏打了個眼色，俞文柏無奈，盤子裏夾了一塊肥潤的三文魚給江河。

　　“快讓你嘴巴休息休息吧。”

　　江河把魚放到嘴裏，還停不下來。

　　“你跟秋睿怎麼認識的啊，你倆是朋友還是情侶啊？”

　　他這句話把明澤問得一愣，俞文柏也愣了。

　　腳從底下用力踹了他一下。

　　明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覺得很荒謬，隨後就是迷茫。

　　秋睿是他的朋友，他喜歡她上進，有毅力，對他好。

　　怎麼到他這裏會問他們倆的關係。

　　他從來沒有想過戀愛之類的事情，他目前最緊要的就是考到港大去，談戀愛什麼的他近十年都沒有考慮。

　　不能想像自己跟一個女生談情說愛的情形。

　　他生來就沒有戀愛這條神經。

　　秋睿當然是他的朋友。

　　或者更親密一些，因為他有些依賴她。

　　他煙霧自己母親的強勢，但是卻欣賞同樣強勢的秋睿。

　　她對他沒有表露，但是她們給他的感覺都是一件事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這就是精神的強勢。

　　很容易打動別人。

　　秋睿沒注意他的神情，默默搖了搖頭。

　　“我不談戀愛了。”

　　人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感情這件事能遇到她隨遇而安，不能她也不會強求。

　　在高中待得越久，越覺得自己跟這些十六七歲的少年們有很深的代溝，她看他們的時候更多的是站在一個長輩的角色上看的，他們有著青春期的躁動和單純，這是她喜歡的，但是思想比較幼稚，不適合她。

　　她也不確定自己真的和一個人在一起會怎樣地改變對方，是讓對方上進？還是因為感情分神然後成績下降。

　　不能禍害別人。

　　桌上幾個男生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大家可都知道她開始的時候有多喜歡俞文柏，好像是在軍訓的時候一見鍾情，只要他在場，眼神都不會離開他。

　　哇靠現在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句話。

　　在場三人小組都聽到了玻璃被擊碎的聲音。

　　嘖嘖嘖，有人傷心了。

　　俞文柏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他早就知道了秋睿不談戀愛的，他們現在是朋友，他也不談。

　　以後再說。

　　“這是人家的事，你們這幅表情幹嘛？”俞文柏問他們。

　　隨後說：“勸你們也別談戀愛，該好好讀書的時候就好好讀書，別讓以後的自己後悔。”

　　幾人都笑開，覺得他這句話簡直是搞笑至極。

　　他俞文柏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笑個鬼，老子這次考了十五名，你們都不懂自慚形愧的嗎？”俞文柏哼哼。

　　“了不起了不起，不過你這次真的考得很好誒，傳授下秘笈？”宋之其也跟著起哄。

　　“實話實說了，今天這頓飯也是有目的的，我可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拜秋睿為師吧。”他作出一副深沉的樣子。

　　秋睿正在喝水，差點一口噴出來。

　　笑得不行。

　　“行啊，以後叫你師兄是吧？”宋之其真的舉起杯子跟秋睿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行，以後秋睿就是我師父了。”

　　宋之其沒江河這麼傻，他想跟秋睿關係好些，以後好問她問題，借她筆記來看。

　　延鴻飛也有這打算，秋睿現在是班裏的第一名了，他們幾個文科都不怎麼好，秋睿好啊，跟她請教也不吃虧。

　　於是端著杯子也跟秋睿碰了一下。

　　江河不明所以，看著兩人先後跟秋睿碰了杯，簡直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難道今天真的是拜師宴？

　　“行了，江河現在拜師就是老么了。”延鴻飛也難得地開個玩笑，幾個大男孩平時都玩慣了。

　　江河嗤之以鼻，懶得搭理這些人。

　　他們願意拜師那就拜，跟他毛關係都沒有。

　　秋睿也知道他們是在開玩笑拉近跟自己的距離，自然也沒有露出不悅，都只是群小朋友而已。

　　明澤沒有跟同年齡的男生玩過，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一直默默地看著。

　　“師傅以後有什麼秘笈都記得給我們看看。”宋之其說道。

　　秋睿知道是為了這個，也沒有什麼吝嗇，大方地點頭。

　　他們考得好秋睿也會覺得有些欣慰。

　　你看，她回來一次也不是一無所獲的。

　　幾人吃完東西在五樓的遊樂場完了會兒，投籃賽車抓娃娃，消化得差不多了就去溜冰場溜冰。

　　商場裏開著空調，很暖和，所以大家都是把外套拿在手裏的，幾人下樓從電梯間出來的時候一股子冷風灌進來，幾個男的和秋睿都沒什麼感覺，即使有點冷，明澤卻忽然打了個冷噤。

　　雞皮疙瘩立刻爬滿了露出來的皮膚。

　　他看著幾人都沒有穿衣服的意思，也不好意思現在穿衣服，顯得自己多弱似的。

　　但是他剛才熱，現在又被涼風灌了一下，抵抗力基本為零的他幾乎是當時就感覺不舒服了。

　　不知道怎麼開口，心裏也存著僥倖，所以還是跟他們一起去溜冰。

　　其實就是輪滑，很大的一塊場地，放著音樂，裏面全是來玩的人。

　　他摔了幾跟鬥之後就更覺不適，自己扶著欄杆滑出場脫了輪滑，裹著棉衣在小圓桌那邊等著秋睿。

　　秋睿倒是很快回來，身體流汗是她現在很喜歡的一種感覺，臉上還帶著笑。

　　問他：“怎麼了？有點累？還是摔到哪了？”

　　明澤搖搖頭。

　　秋睿看他小臉簡直白的有些難看，臉上的笑也緩下來了。

　　“真的沒事嗎？”她滑到他身邊。“是不是剛才摔到了？”

　　“沒有的。”

　　“有事告訴我。”笑意完全消失，因為她看到明澤正在發抖。

　　一陣一陣的，細微地顫慄。

　　“沒事吧？”她伸手，用手背在他額頭探了一下。

　　全是冷汗。

　　“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吧。”她立刻坐到他身邊，把鞋子脫下來。

　　然後朝俞文柏招手。

　　俞文柏正排在一隊人裏玩，看到她招手滑著就過來了。

　　“怎麼了？”剛才都玩得好好地，怎麼臉色忽然就不好了。

　　“我和明澤得先回去了，你們在這裏玩，你待會兒跟他們說聲。”

　　“怎麼了？”

　　“我有點不舒服，讓明澤陪我回去了。”

　　俞文柏現在也不好走開，幾人玩得正是開心的時候，於是只得點頭。

　　“那行，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