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老鼠會不分時代 出損招休賴別人
農民運動風起雲湧之時,江浙各大城市也同時掀起了浩大的反對不公平運動。
自身遭受的極端不公平,讓窮苦的市民怒火滿腔。
不知從哪裡來的各種小報,把複社成員所幹的壞事,揭的有鼻子有眼,有根有據,無疑是在熊熊大火上又添一桶燃油,讓這火焰頃刻沖天。
土豪劣紳們的豪華宅院被衝開,裡面被憤怒的群眾砸個稀巴爛,搶個精光。官府衙門也遭到了衝擊,官員四散而逃。
複社四公子分別躲進了相好們的妓院,僥倖逃過一劫。
張溥則被百姓抓到,拉到大街上批鬥,小報上所有關於他幹的壞事,必須一一對證,一一解釋。
好多事人證物證具在,由不得辯駁,無奈只能認罪。
在憤怒的人群面前,你只要承認一件壞事是你幹的,剩下的不是你幹的也是你幹的了。
張溥這傢伙在這方面比起王爍來,可就差的遠了。
王爍在現代專門愛看偉人搞的那場運動的奇聞軼事,學到太多知識了。只要群眾被動起來,所有的東西都是盲目的,想辨清是非對錯,根本就是奢望!
圍觀的群眾親耳聽見張溥承認自己所幹的壞事了,那就更確信無疑這老傢伙不是好人。
他們為什麼受窮,為什麼遭受土豪劣紳奸商欺壓?都是這老小子在後面做後臺!
要不是有王爍暗中派出的便衣保護著,估計張溥能讓憤怒的市民給活活生吞了!
六七十年代那場運動,多少為國家奮鬥一生的老英雄被群眾打殘打死?群眾無知麼?這個解釋過於牽強附會。
如果那場運動放在今天,我們這一代就不會那麼無知?
如果你這樣回答,那只能證明你無知。
你看到傳銷了嗎,看到老鼠會了嗎?多少人陷進去,甚至包括許多學了十幾年知識的大學生,研究生,你能說他們無知嗎?
在國家如此嚴厲的打擊之下,他們都能組織上千人甚至是上萬人,而且,他們的那點手段,連給偉人提鞋都不配!
真正的群眾運動,不會存在冷靜,又在官府放縱之下,那就是滔天洪水,就是燒天的大火。
任何時代的人,都會被不自覺的捲入其中,去盲目狂熱,盲目打砸搶,與人的見識、智慧和知識無關!
如今的中流砥柱,商業精英,正是經歷和參與了那個年代的人。要說他們無知,他們卻混的風生水起,比所有自認為“有知”的人們強百倍!
王爍就坐在秦淮河邊一家酒樓的二樓上,看著街上的人們批鬥張溥。
八仙桌邊,靠窗坐著王爍,對面坐著李定國,兩邊還坐著仨人,一個是鄭成功,另一個是馮銓。
還有一個,則是王爍的大特務,對內調查局局長,胡璉器。
街上的行動,包括鄉村的運動,都是他奉王爍的命令,一手組織和策劃的。
這小子現在學精明了,什麼也不問,你大將軍要幹什麼,怎麼幹,只要你吩咐下來,我就組織人去幹,至於對錯,我才不管。
樓下酒樓的大門,有荷槍實彈的警衛大隊把守,誰也無法進來。
造反的群眾知道他們是西北軍,是支持他們爭取自己利益的同盟,再加上胡璉器派出的後臺組織者指導,當然不會衝擊有西北軍把守的地方。
樓上五個人,也不吃飯,再說酒館掌櫃的都嚇跑了,也沒人給他們弄飯,要吃只能回軍營吃。
李定國看著街心張溥低頭認罪,不由說道:“原先大將軍說這張溥不是東西,我還將信將疑,想不到,這老傢伙竟然幹這諸多壞事出來!
要我的意思,就不該派人保護他,乾脆讓百姓將他活活打死算了,省得他再活著禍害百姓!”
王爍微微一笑說道:“這張溥畢竟代表了一個時代,限於他的見識,好多事情是他不得不做的,甚或他做了卻不知道是壞事,產生了如此惡劣的後果。
這人應該還有救,還能教育好。打死豈不可惜?”
胡璉器微笑道:“連豪格這種人,都能被大將軍改造好,知道他以前幹的是畜生行為,何況一個張溥?”
鄭成功呵呵的笑了,說道:“在下今天算是開眼了,這百姓竟然可以讓大將軍調教出如此熱情!
大將軍如若在滿清未過江時,早一日下江南,估計就沒有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了。只這百姓合起來,一人一口唾沫,也可以將滿清八旗給活活淹死!”
眾人不由都笑了。
馮銓卻皺眉道:“老朽未曾細想,不料這百姓有如此強大力量!
如此引起整個江南大亂,不知大將軍將來如何收場呢?”
王爍看他道:“動百姓,佔據輿論上峰,這主意可是你出的。如何收場?你不要問我,你自己想轍。”
馮銓就是一愣,心說我什麼時候給你出這主意了?我只是說不能讓複社占著言論主動,蠱惑人心,要孤立他們,把他們從盲從的百姓堆裡給分出來。
再說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要這麼動窮苦人起來造反的主意呀?我也不敢想這主意。
這江南已經是你的了,我出主意讓百姓造反,那不等同於造你的反嗎?我敢嗎?
這主意,除了你大將軍,誰敢想啊?
胡璉器知道,馮銓過去跟王爍接觸的少,不知道王爍不講理的毛病。
就對馮銓說道:“振鷺老過慮了。大將軍既然要如此做,自然有他如此做的道理。
大將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既然能如此做,自然早就想好了化解之策,振鷺老倒是不必擔心。”
王爍聽了不幹了,瞪胡璉器一眼道:“誰說我有主意?我沒主意!你們搞成這樣了,一塌糊塗,搞不成了再來逼著我想主意?我沒主意!”
得,馬屁拍馬腳上了,胡璉器直接閉嘴不言語了。心說,鬼才相信你沒主意!
李定國看看他們幾個人,又看看王爍,接著說道:“我說你這人,咱們年齡差不多,你耍無賴就耍無賴吧,我們也不和你計較。
人家振鷺老是咱們的前輩,當著前輩的面,你怎麼也這麼沒臉沒皮呢?
這種損主意,除了你,就是把我們四個都綁一塊兒也想不出來!
你自己說了,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自己的主意當然就得你自己破解,我們只是坐在這裡聽你命令,你說怎麼幹,我們照做就是了。”
王爍就嘿嘿的笑了。